“安老,太太的討要好了,我端進去喂他。飯菜就在廚房溫火熱著。”
李媽端著一碗藥味濃重的湯藥進了臥房。
嗅覺到了那濃烈的藥味,包小天趕緊問道:“安老師,我能冒昧問一下,不知道師母她得了什麽病呢?”
“呵!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我愛人叫文秀朱,前年上洗手間,唉!可能就是因為地板太滑的緣故吧,她不小心給摔了一跤,腦袋恰好磕在了馬桶上,造成了顱腦出血。醫生說,由於她的出血點太靠近了蛛網膜,所以不能動手術把那出血點取出來,會有生命危險。這樣一來,血液不能循環流通,如今造成她雙腿走路都不行了,只能在床上躺著。唉!這事情鬧的我們一家子,真的是……”
話說到這,安廣寒的面色沉了下去,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是說道:“國外的專家我們也看了不少,不過他們得出的結論,跟他們醫生一樣,不建議手術,唯有是中藥保守治療了。”
包小天默默聽完,心中頓時生出了繼續感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看安武文是主任,若是看他表面,則是無比風光了。可是外人誰又知道,他有著一個常年臥床不起的母親呢?
“不知道我現在可否進去看一下師母的情況?”包小天問道。
腦顱內出現,造成的雙腿癱瘓嗎?這樣的病例,包小天不是沒有見過。當年,郭老爺子卡在腦顱縫隙上的彈片,他都有辦法取出來。包小天暗中估測,比起郭老爺子的情況,文秀朱的本身情況,應該不算太嚴重。
“好吧!你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安廣寒起身,邀著包小天入了臥房。
房間中,包小天發現一個五十左右婦人,她半躺著,面色一片蒼白。應該是她常年臥在床上,經久不見太陽的緣故。
婦人見包小天進來,她則是一臉好奇的目光瞅看了一下,然後對著安廣寒瞅去,臉色帶著一絲疑惑。
安廣寒握著妻子的手,輕輕在她手背拍了一下,介紹說道:“秀朱,他叫包小天,目前是我的學生,包小天她就是你師母!”
“師母好!”包小天趕緊打了一個招呼。
文秀朱抿唇一笑道:“你也好!呀!你可是我先生第一個帶回來的學生啊?嗯!模樣算是長得俊俏,倒是堂堂儀表,叫人看得,歡喜得緊呢。”
“多謝師母的誇獎。”包小天覺得有些汗顏。才是第一次見面,人家師母就給他這麽高的平價!莫非是看在安老的面子上麽?
“師母!看你的臉色過於蒼白!我曾經也是個醫生!不如我給你把脈一下,看看你是否氣血虛弱。您意向如何?”
居然給他碰到了這檔子事,包小天自問,他不能置之不理啊!醫者都是父母心,即使他現在不做醫生了,可他覺得,自己卻有那個職責。
“咦!你曾經還做過醫生?這感情好啊!來!包小天,你趕緊給我秀朱看看!我也覺得她這今天精神不是很好。”安廣寒一聽包小天曾經是醫生,他神色更加是驚訝了。
“也好!那你就幫我看看吧。”文秀朱點點頭,亦是沒有什麽意見。
趁此機會,包小天利用了他的左眼天使之眼,將文秀朱的腦顱給暗中透析起來。
一番檢查下來,包小天意外發現,在文秀朱的腦袋上,的確是淤留著一塊食指大小的血塊。
“包小天,情況如何?”安廣寒在問這話時,他無非是隨意問問而已。他自己愛人的情況,心中是最清楚不過了。連國外的專家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包小天這年紀看起來輕輕的,他會有什麽辦法?
“嗯!師母的情況還算好。
一方面是久臥不運動造成的氣血兩虛,這問題不大,通過中藥可以慢慢調理過來;至於另外的方面,是師母腦袋上的那個淤血,情況稍微有些複雜,不過想要治愈的話,不是沒有可能。”“包小天,你此話當真?你真的有辦法治愈秀朱的病?”安廣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都一年了,秀朱的病還是沒有一點變化。作為丈夫的安廣寒,他不能不著急。醫生建議他們做保守治療,可都過了一年的時間,妻子腦顱上的淤血塊每隔上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去醫院複檢一次,每次醫生總是很無奈的告訴他們,情況還是老樣子。
每次抱著多大的希望,失望就越大。
安廣寒見包小天不說話,他立刻是一臉迫不及待再是問道:“包小天,你怎麽不說話了?莫非你剛才的話都是逗我們玩的?”
“老師,您可是折殺我了。我剛才的話可是句句屬實。即使給我吃了豹子膽,我也不敢開師母的玩笑啊!老師您不用擔心,我有辦法隻好師母的病。只是看師母現在的情況,得需要一段時間。”包小天在此下了一次保證。
安廣寒則是一臉興奮:“這是真的嗎?太好了!秀朱,你都聽到了嗎?你的病是可以治愈的,以後啊,你再也不用……”
“嗯!我都聽到了。瞧把你高興成什麽樣子。可是讓你的學生見笑了呢。”文秀朱笑笑,心中亦是高興。
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她給這疾病折磨的生不如死。她知道自己腦袋中有一塊淤血,手術都不能解決的問題,一定是很嚴重了。
每一次,當她快要堅持不下去,她總是這樣告誡自己:文秀朱,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你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一個深愛自己的兒子。
每天以藥物為伴,即不管多味道多苦的藥,她從來都沒有抱怨一句。現在聽到了包小天的話,似乎她以前的煎熬,一切都值得了。她日後的日子,真的能夠苦盡甘來嗎?
“我看這樣吧,我先給師母開一副中藥。先前那些藥,你們可以適當停一段時間。只要師母把身體調理好了,我就有辦法驅除師母腦顱上的淤血。”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安廣寒在這一刻,他終於是用力的點了頭,他話語一挑,繼續說道,“走!我們出去一邊吃飯,一邊在詳談。秀朱,你安生歇著吧。”
“嗯!你們去吧。”文秀朱笑笑,心情有著幾分愉悅。
出到客廳上,李媽已經張羅好了飯菜。
飯菜還算豐盛,竹筍醃臘肉,乾鍋肥腸,紅燒排骨,外加紫菜湯,一跌花生米,一盤蒜蓉抄菜心,均是一些尋常菜肴。
“李媽,勞煩你去櫥櫃拿兩瓶茅台!今個兒高興,我們喝兩杯如何?”
看樣子,安廣寒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中。李媽話不多說,立刻開封了兩瓶酒水,分別給他們倒了上去。
安廣寒舉起酒杯,一臉高興對著包小天說道:“來!我們乾上一杯。”
“也好!”面對安老的熱情高漲,包小天遂了他的心意。
一杯酒水才是喝下,安武文在這時候回來了。
他見到包小天跟自家老爺子正在小酌,面色不由得是一愣,目光落在了包小天去,“包小天?你…….你怎麽會在我家的?”
“安哥!那個……我是。”
“是我讓他來的。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沒有吃吧?趕快去洗手過來吃飯,飯菜都還熱乎著呢。”安廣寒見兒子回來,他知道兒子跟包小天相熟,也是不用在多余介紹了。
安武文進廚房拿了一副碗筷,坐在了包小天旁邊,看著桌子上開封的兩瓶茅台,他對著安廣寒說道:“爸!你身體不是很好,醫生可是說了, 您現在的血壓不穩定,是不能喝酒的。”
“哎,我就喝上一小杯而已。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問包小天的。包小天,你說對吧?”安廣寒趕緊對著包小天撇去了一抹求助的眼光。
包小天撓著腦袋,這酒場上的事情,他真的不好說什麽。可他又不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只能是點點頭說道:“嗯!安哥放心吧,老師真的只是喝一小杯而已。我曾經也是醫生,那樣風分量,對於身體並沒有任何害處,相反,偶爾小酌一杯,可以循環我們的血液,大有好處。”
“呵!這話從你包小天口中說出來,我想歪理都能變成真理了。”安武文笑笑,也不反駁包小天的話。
安廣寒起身站了起來,對著他們兩人說道:“哎,反正這酒水都已經開封了,你們可不能浪費了啊!把它乾完,我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了。”
許是安廣寒心中惦記著妻子,他起身入了臥房,陪著愛妻說話去了。
“你小子行啊!你可知道,我家老爺子他從來不帶學生到家裡來的。你還是第一個呢!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麽忽悠我爸的?”
安武文忽然是好奇起來。莫非自家老爺子轉性了?還是說,包小天的忽悠功夫太厲害了?最後老爺子都招架不住了?
“嘿嘿!我說安哥啊,我包小天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也許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這幾天,黨校那邊因為我最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缺課了。而老爺子就把我留下來,一頓訓斥。等老師訓完了,也許他是覺得過意不去,所以就讓我跟他回來吃飯了唄。”
“你就繼續忽悠吧!鬼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