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聞問切”,是作為一個醫生對一個病人診治的第一感官印象。
一般而言,一個尋常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處於長時間的昏睡狀態中不醒來。要不就是腦袋受了外傷;要不就是腦袋嚴重缺氧。
比如說,發生嚴重車禍的人,他們腦袋經過了重創之後,造成了顱腦損傷,最後變成了植物人,從而陷入了長時間的昏睡中。
有短暫的,但也有一輩子不能醒來的,得酌情看病情診斷。
包小天給病人診病時,他習慣第一步切診病人的脈搏,做進一步觀察。
而這一次,他包小天也是不例外,他診上了婦人的手腕,切上了她的脈搏。
婦人的脈搏跳動實屬在正常人的范圍內,並沒有異常之處。
“哼!表姐,你看他像是在裝模作樣嗎?我看倒是很像。”秦菲菲小聲嘟嚷著。
說句實在話,秦菲菲一點也不相信包小天會有這個能力給她姨媽做診治。哼!一旦想起那些院外的的牛逼哄哄老頭專家們,他們都沒有辦法弄清楚姨媽到底患上的是什麽疾病?
就他個臭包子,從鄉下來的小小村醫,他會有這般能耐?
鐵樹會開花?母豬都能上樹了吧?
哼!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秦菲菲不斷對著正在診治脈搏的包小天,白眼翻了又翻。
章如煙示意秦菲菲安靜下來,並不理會她一旁作妖。
咦?脈搏是正常的?可是她為何會如此昏睡中不醒來?怪哉!
常言道,事出有常,必有妖孽。
切完脈搏,包小天心中立馬有了一個小小疑惑。他眸子一閃,落在了婦人的臉上。
隻是短短瞬間的視覺接觸,包小天忽而發現,他左眼瞳子一陣劇烈跳動起來。
左眼敏感?必有妖!
嗤!
接下來,包小天不由得冷冷吸附了一口氣。
只因是他的左眼瞳子,無端出現了鬼魅一幕。瞳子中生成了一道虛像,竟是一縷黑氣,一直纏繞在婦人的印堂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地精氣,自然之氣,包小天是知道的。可這黑氣?何來之說?他立馬犯糊塗了。
如此說來,便是婦人印堂上那一抹黑氣,故而作祟讓她發生昏睡不醒來的罪魁禍首嗎?
赫然發現了那詭秘的一幕後,包小天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麽。
從左眼瞳子虛像生成,包小天終於明白了。讓婦人作妖昏睡不醒來的緣故。
多虧當初墜入了山谷後,吞服了那一枚無名果,造就了他身體發生異變,從而因禍得福啊。
“臭包子,你到底在看什麽啊?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還在診斷啊?不行就說不行,別再耽誤我們的時間了。”
看樣子,秦菲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對著包小天繼續催促:“若是真沒別的本事,勞煩你走吧,不要在裝模作樣了。”
“請問你哪隻眼睛見我在裝模作樣了?”包小天把視線一收回,他立馬對著秦丫頭反問。
秦菲菲一跺腳,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回嗆:“哼!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怎麽?難不成你還想繼續抵賴嗎?表姐,我都說了,他那人就是個村醫,能有啥本事呢。”
“菲菲,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你在繼續嘰嘰喳喳的,我就隻能趕你回去了。”
章如煙面色揚起了一抹無奈,一臉歉意:“那個……包先……哦,包醫生,你剛剛對我母親診斷如何了?”
這話,
章如煙無非是表面客套隨口一問罷了,她根本就不報任何希望。 國外的專家都不行,何況還是一個村醫呢。
“我發現了一些端倪。章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單獨問你一些關於阿姨的問題嗎?”
現在,包小天並不知道纏繞在婦人印堂上的那一抹黑氣,到底是什麽東東。而且他從醫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了這麽詭秘的事情。
書生之氣,官氣,他倒是聽聞一些。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人的印堂上會自然產生黑氣之說吧?
要命的是,婦人印堂上的黑氣,憑著一般普通人的肉眼,他們根本就無法看見。
包小天之所以能夠意外發現,一切都多虧了他左眼緣故。
聞言包小天的話,章如煙面色微愣了一下,繼而她才是說道:“嗯!這有什麽不可以的?你問吧。”
包小天挑了一眼秦菲菲,發現那丫頭正在一旁耍著手機,並沒有在關注他。
隻要那丫頭不攪局就好。
“是這樣的,我主要想問一下,阿姨曾經不是發生了一些讓她很不開心的事情?或者讓她很傷心的事?”
心死如灰!
一個正常人,如果沒有遭遇到巨大的打擊,怎會這般長時間的處於昏睡中不醒來?關鍵這婦人,她一不是發生車禍,讓她腦袋受到傷害;二則她也不是植物人,她的呼吸,脈搏,還有心跳的跳動頻率,一切生命體征突現都在正常的范圍之內。
可是她偏偏就處於長時間的昏睡中,如此惡疾放眼當今世界,此例子疾病真的是不多見。
章如煙想了一下,只見她面色忽而一黯然:“嗯!你這話還真的是問道點子上了。我媽媽曾有一段時間非常不開心。而她的不開心,是因為我爸爸的緣故。緣由很簡單,我爸爸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然後某一天,被我媽媽發現了。”
“於是從那時候起,我爸爸媽媽他們就一直在吵架。唉,那一段時間,真的是很煎熬。我夾在他們兩人中間一直調和,真的是很為難。後來有一天,他們又繼續因為此話題吵架,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他們兩人相互打起來了,我怎麽勸告都沒有用。我爸爸狠狠抽了我媽媽兩巴掌,怒氣衝衝摔門而出。”
“就是那一次,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爸爸因為怒氣開車,發生了車禍,很嚴重。當時我記得吧,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行了。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媽媽就鬱鬱寡婦,然後突然一天,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吧,我媽媽她人很容易奢睡,一覺會睡很長的時間。如果我不叫她,她能夠睡上一天一夜,人也不會醒來。當時我就覺得她這情況有些不大對勁,趕緊帶著我媽媽去看了醫生。不過可惜啊……”
章如煙忽而一聲歎息,繼續說道:“直到今天,所有醫生,所有的專家,國內的,國外的,他們一番診治下來,對我媽媽這情況,他們沒有任何治療的辦法。到現在,我開始都有些絕望了。每天看著我媽媽一直安靜的躺著,有的時候,她會醒來,可很快就會睡過去。不過我怎麽呼喚她,她都不會醒來。”
“這不,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了。我聽說崇山的白雲寺廟很靈驗,於是我就跟表妹跑了一趟崇山,隻是很遺憾,我們沒能見到那個大師一面,靈符也沒有求來。我所知道的,能告訴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包醫生,你覺得我媽媽她是……”
“簡單點說,從我們中醫上來判斷,阿姨這是癔症。”包小天給出了答案。
“癔症?這……之前好像也是有個老中醫醫生這麽跟我說的。隻是那個老醫生,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我當時好像記得他大概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他說什麽心病還得需系鈴人來診治。我聽得迷糊,到現在我也沒能弄懂是什麽個意思。”
“嗯!我是這麽理解的。你媽媽之所以患上了這個癔症,是因為你爸爸的緣故。 隻是你父親他現在已經……我覺得吧,那個老中醫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了。”
癔症在中醫學上的包羅萬象,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得了清楚,明白。
包小天覺得疑惑的是,婦人印堂上的黑氣纏繞,到底是個什麽鬼?這才是他主要關注的地方。
可這事情,他又不能跟章如煙透露半個字眼,隻能自己摸索。
如果他非得告訴章如煙說,你母親之所以出於長久的昏睡中,那是因為她印堂上纏繞的一抹黑氣麽?這不是等同要直接告訴她,那是封建的神鬼學說?你母親被邪祟,邪煞侵體了?
得多艸蛋?多驚悚啊。
其實,他包小天也不會相信婦人是被邪祟入體,連同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置於那一抹黑氣,是如何產生?然後一直纏繞在婦人的印堂上不消除。當中的緣由,包小天暫時無法弄清楚。
不過包小天他卻有辦法能夠讓那婦人立馬醒來,他心中在猶豫著,是否要跟章如煙直言相告。
踏踏的腳步聲而來。
卻在這時候,只見三三兩兩穿著白大褂男子疾步走入房間。
為首男子,他挑了包小天一眼,嘴角一勾起,他眸子揚起了一抹冰冷。接著,他目光對上了章如煙:“章小姐,我聽說你帶來了一個人給你的母親診治?是他嗎?可否有這回事?難道章小姐不知道,像你母親這情況,不能胡亂讓外人隨便診治的嗎?會亂了我們的規矩。”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包小天挑挑眉目,赫然發現自己已被他們眾人目光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