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不知是誰先喊出來的,大家便一起起哄要新郎親吻新娘。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駱封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走至沐曼莎跟前,攬過她,微微抬起她的下顎,吻了下去......
沐曼莎眼中泛起淚光,想到了從前種種,到現在是多麽不易。
駱封一把將沐曼莎橫抱起來,健步朝門外走去,伴郎們也都牽起自己的女孩,緩步跟在後面,眾人喜氣洋洋的簇擁至樓下上車,直奔教堂......
聖潔的教堂內,到場觀禮的賓客都用著充滿祝福的眼神看著那一對新人。
羅教授一直隱隱地擦淚,可臉上的神情又極其喜悅,沐教授也是頻頻眨眼,想要阻止淚水溢出。
親友們都被這樣的氣氛所感動。
柔和的陽光通過聖殿頂上的彩窗照射下來,映照在兩個新人的臉上。
而此刻,牧師莊嚴肅穆地宣讀著神聖的誓辭。
“駱封先生!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駱封飽含愛意的深眸睨著眼前最愛的女人:“我願意!”
“沐曼莎小姐!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沐曼莎笑靨嫣然:“我願......”
然而沐曼莎話音未落......
“碰!”
閉合的禮堂大門突然被人猛力撞開。
“我不願意——!”一道尖利的叫聲劃破教堂原本祥和聖潔的氣氛。
只見一個女人頭戴鴨舌帽,穿著普通的花格襯衫和牛仔褲,臉上赫然帶著狠戾和肅殺的表情。
“啊——”
當距離較近的觀禮者看清她一隻手腕纏著紗布的手裡拿的東西以後,膽小的一驚忍不住驚聲尖叫起來,紛紛往旁邊逃擠,下意識的想要盡量遠離這個危險的女人。
頓時禮堂開始騷動起來。
她手裡拿著的,竟然是槍!
前排觀禮的白浩看見這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齊雨暢!
看清她手裡的東西以後,白浩慌了,急忙想要上前去阻止。
“你們都別過來!”齊雨暢此時已經是有些癲狂的神態,手裡拿著槍四下比劃著。
而自她身後匆忙趕來的安保人員本想將她擒住,可見到她情緒激動,隨時有可能開槍傷及無辜,一時間也不敢湊上前太靠近她。
“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齊雨暢惡狠狠地看著沐曼莎叫囂著,舉著槍向禮台靠近。
“雨暢,你別衝動!你這麽做沒有任何意義,別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悔了一輩子。”白浩企圖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想要慢慢靠近她。
可齊雨暢看穿了他的意圖,忽的將槍口對準白浩,“別過來,你們都不是好東西!”說完又立馬將槍口對準台上的沐曼莎。
唐筱柔心裡急死了,想要上前找機會製服那個瘋女人,可被身邊的雷歐製止了,氣得她狠狠瞪了雷歐一眼,可又接著關注齊雨暢的一舉一動。
駱封見此心下一沉,雙眉緊蹙,不由分說的將沐曼莎拉到身後。
“我給過齊家機會,也給過你機會,你們沒有珍惜,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你現在沒有資格覺得不公平。”駱封冷冷說道,絕殺的眼神掃過齊雨暢。
“呵!駱封哥哥,
如果當初爸爸沒有參與那件事,那麽現在的情形會不會不一樣?”自嘲般,齊雨暢聲淚俱下,不甘心又顫聲問道:“新娘會不會是我?” “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麽多如果,要是有,也不會是你!”駱封直盯著她冷淡說道。
沐曼莎此時感覺渾身都在顫抖,這種死亡的氣息太熟悉,還以為至少在婚禮結束的某一天才會發生,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天道果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在齊雨暢覺得不公平時,沐曼莎又何嘗不是覺得天道亦不公平。
沐曼莎好像刹那間突然釋然了,自己一直在防的,一直在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當這一幕活生生展現在眼前,驚懼過後卻又漸漸平靜下來。
看著駱封即使在面對著陰冷的槍口,也毫無半點懼色,沐曼莎腦海裡忽然閃過駱封對他說過的,如果不能,就一起面對!
沐曼莎淡淡地笑了,這一世還能遇到他,本就是幸運的事,能和他一路相伴至此,又是何其幸福,該滿足了,不是嗎?
此時,禮堂外傳來警車呼嘯的笛聲,一些訓練有素的特警開始包圍整個禮堂,甚至有狙擊手悄悄繞到禮堂高處佔據好至高點。
“哈哈哈哈——”齊雨暢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尖銳慘然,“是嗎?原來我真的沒那麽重要啊?”齊雨暢覺得自己太可笑了,拿著槍的手有些頹然的垂下,又哭又笑整個人看上去很癲狂,眼底的恨意猶如猛火迅速飛竄,突然,她再次舉起槍,尖叫道:“既然這樣,我得不到的,拿別人也休想得到!”說完的同時手指開始扣動扳機。
一直在盯著齊雨暢的沐曼莎發現一絲狠戾飄過她的眼睛,暗道不好,下意識的用最大的力氣推開護在身前的駱封,自己迎了上去。
“呯——!”
“呯——!”
差不多同時兩聲槍響。
齊雨暢眉頭爆出一個血洞,雙眼倏睜,頃刻倒下。
狙擊手覺察齊雨暢的舉動時,已經來不及了。
而沐曼莎也緩緩倒在地上,胸口不停冒出鮮血,那妖孽般的紅,在潔白的婚紗上蔓延,猶如殷紅盛開至荼蘼的彼岸花......
“曼曼——!”被沐曼莎推將出去的駱封,緊接著聽到槍聲,心裡像是被石頭砸過一般倏然劇痛,看見沐曼莎中彈,他崩潰了,大聲呼喊著她,急忙奔過去跪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
“女兒——!”羅教授被這一幕驚得直接暈了過去,沐教授及時接住了她,可眼睛還是盯著台上的女兒,滿臉痛憂。
“曼莎——!”
“Mansa——!”
當眾人看見沐曼莎倒下,都被震驚了,隨之而來也是強烈的痛意,都急忙想要跑到沐曼莎身邊。
“封......”沐曼莎努力睜開眼睛,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抱著,望著那雙因悲憤而充滿血絲的雙眼。
駱封心痛得難以喘息,撫著她的臉顫聲:“乖......你先別說話,保存體力......”又接著朝人群怒吼:“救護車呢?救護車怎麽還不來?”
“封......這一世......我還能遇到你......真好......咳咳......”血,漸漸從沐曼莎嘴角溢出,可此刻她臉上卻是幸福的微笑。
“先別說話,曼曼,先別說話,好不好......”看著沐曼莎臉色逐漸慘白,駱封痛苦地淚水滴到沐曼莎的臉上。
沐曼莎呼吸漸漸急促,眼神也開始渙散,奮力地抬起手撫上駱封垂淚的臉龐,“從前......呃......都是你拚死的護住了我......這一次......換我......記得......要好好活下去......可惜......我沒有機會......來世再和你......”
沐曼莎撫著駱封的手倏然垂下,眼眸緩緩閉上,頭毫無撐力地垂到駱封臂彎。
一直緊緊抱著沐曼莎的駱封,此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仿佛聽不見任何的聲音,整個天地間一片詭異的寂靜,就這麽看著沐曼莎的帶著淺淺笑意的臉龐,一直靜靜地抱著她......
“嗚——!”
邵依依看到這一幕,悲傷地掩面痛哭。
唐筱柔則不敢置信地跌坐到地上。
一直在座位上守著羅教授的沐教授也不忍心再多看台上一眼,抱著羅教授,肩膀抖動不已,低聲嗚咽。
在場的親友們都不敢相信,不久前還喜氣盎然的佳人,現在變成了這樣,一股強烈的悲傷浮上心頭, 無比的惋惜。
其他觀禮的人不住唏噓,都沒想到好好的喜事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敖放亦是悲痛難忍,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如同被抽了魂一般,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安慰他,看向禮堂內眾多的人,不想讓他們打擾到駱封和沐曼莎寧靜的時刻,便叫上白浩和雷歐一起先將賓客和特警疏散,並告誡在場的媒體此事不能大肆宣揚,不然後果自負。
“哎呀!老道我還是遲來一步!”一個滿面紅光,身穿一身灰色有點髒兮兮長袍的銀發白須老頭突然出現在台上。
沒有誰注意到這個老頭是什麽時候走進禮堂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白須老頭迅速地掰開沐曼莎下顎將一顆白色丸子塞進她的嘴裡,再拍了一下她的頸部。
“你幹什麽!”駱封抬起嗜血的眸狠戾地盯著白須老頭,急忙將沐曼莎抱離。
老道輕甩拂塵,笑呵呵地摸著長長的胡須,“碰到老道我,這丫頭就算是還有一線生機,你先別那麽緊張,先將她放下來,不然就算可以不死,也要被你擠死了!呵呵!”
經過敖放他們的清場,此時禮堂內的就只剩下和駱封和沐曼莎身邊的親友。
顯然駱封被這個白須老頭的話震驚了。
在場的眾人也都震驚了。
白須老頭的意思是沐曼莎還能救活?
“原來是你?”
沐教授驚愕,終於認出了這個老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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