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個實力最強的金丹女修,便擾亂了原先的平靜,這一回林卿成為吃瓜群眾。
暮無憂的突擊亦被莫非離擋住,她手持金針,故作不明,語調清冷:“莫少主作為鬼冥宗少宗主,維護大荒之外的道修是何意?”
莫非離將宋書棋護在身後,冷聲道:“暮無憂,你合歡谷野心勃勃真當我鬼冥宗不知麽?”
暮無憂客客氣氣一笑,帶著七分清純,三層妖嬈:“我合歡谷力爭上遊,那是屬於大荒之內的正當競爭。”
說到這裡,她語氣儼然一利:“然,你貴為鬼冥宗少宗主如今卻護著一個外人!莫非離,你何堪配稱少主!”
宋書棋聞言,心中一痛,她早就知道,她與莫非離之間的情誼難容於兩道。而此時她看見林卿悄悄向她招手,並傳音給她:“宋師姐,我還有很多炸彈,護住你我應該沒問題,你快過來!”
而另一邊,莫非離緊緊拉住了宋書棋的手。
宋書棋心裡莫名有些酸漲,鼓鼓囊囊似乎充滿了很多情緒,她臉上一熱,對林卿回傳:“謝師妹好意,我……相信他。”
莫非離繼續橫眉冷對暮無憂:“合歡谷野心昭昭,何患無辭!暮無憂,你說這麽多不過是欲對我動手、搶我鬼冥宗傳承的借口罷了,與宋書棋是否屬我大荒有何乾?!金丹中期又如何,今日你我就在此分個高下!”
修為並不完全等於戰力。莫九幽明知其他四支入玄境之人,修為有高於莫非離者,還堅持讓莫非離持牌入內,除了他是少主身份,其心智、實力樣樣不缺外,還為他做足了準備!
暮無憂自信一笑。
心中思量,雖然七人合力,才可更進一步,他們誰都不能殺了誰,然而卻可以重傷對方!
越到後面出現的秘寶越多,她不能再讓鬼冥宗斬獲。大荒五大支,合歡谷實力僅次於鬼冥宗,這是一次超越的機會,勝過鬼冥宗,她便是大荒的少主。有師傅給的秘寶,她有信心能在重傷莫非離後,還保存實力,她務必把握這次機會。
至於其他三支也心思各異,並不服鬼冥宗,到時候她挑撥幾次,他們也別想順利坐享漁翁之利。而剩余的兩人都是築基女修,又非屬大荒,等得到所有玄境的機緣後再慢慢收拾。
這些想法在暮無憂心中瞬間掠過。她柔掌翻騰,手心之間刹時飛出無數粉蝶,空氣裡魅香繚繞。
而莫非離毫不示弱,速速取出一柄骨帆,輕輕揮動,陰氣流淌,陰氣所至,到處縈繞著死亡的氣息。
宋書棋目光柔和的望著莫非離,他能不理會同道責問,毅然選擇護她那就夠了。莫非離才進階金丹不久,恐非這金丹中期的暮無憂對手,而她也並不是隻尋求庇護的弱者……
林卿看著這兩個邪修,一言不合就要互掐,她真是喜聞樂見。她心想最好兩敗俱傷,省得老惦記著她的傳承。
斜眼看看不遠處的血刹,林卿眼珠一轉,怎麽讓這個邪修也卷進去呢?
氣氛劍拔弩張,林卿盤算著小心思,正當好戲開鑼之際,林卿想不到宋書棋竟然出來止住了兩人動作。
只見她取出棋盤,走到莫非離身旁與他耳語幾句,莫非離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很快目中帶著無限寵溺,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宋書棋站在莫非離身側,朱唇輕啟:“暮道友,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暮無憂周身粉蝶盤旋飛舞,她輕輕一笑:“區區築基,有何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築基又如何,總有一日能修至金丹。”宋書棋輕輕拂袖,一個隱陣褪去,他們所在的地面立即浮起一層金光,“我四日前第一個到達這七星殿,卻並非什麽都未做。諸位腳下的陣法,名約卷修陣,乃我經多日在這陣中陣內再設的套陣,只要我心念一動,啟動此陣,縱然金丹修為亦會重傷。”
她揚起修長的脖子:“設此陣隻為自保,若非道友咄咄逼人,這陣法也無需現見天日。”
這回輪到暮無憂驚愕了。
卷修陣?那不是古書中提過的一種滅殺陣麽?此陣極耗靈石,極費心神,這築基女修怎能布設?
暮無憂臉色冷然,她使出一道靈力擊在金光之上,靈力即刻被絞碎。
居然真是卷修陣!暮無憂的臉僵成了一團,冷得不能再冷。
誰也想不到宋書棋還有這一招。
血刹見此狀況心中冷哼:這些個中原道修太可惡!修為不如他們卻有這麽多招數!
本應翻天覆地的一場邪修之鬥,被按成啞炮,林卿聽到宋書棋還有這殺手鐧,簡直絕倒。
大姐,有這好事怎麽不早說!
若早點傳個音給她,她的心情也不用一直像坐過山車似的。
林卿嘖嘖直歎:陣法師真有前途啊!老話說的對,只要給陣修足夠多時間,他們能扳倒一隻軍隊!
之前爭鋒相對的人,又能暫時共處。未免進來一人就出一段曲折,等待過程中,林卿將原先的石碑塗成紅底,然後用白筆在上面寫:“取寶需合七,此處有殺陣、有炸藥,勿妄動”!
其他人全部:“……”
如此又過了一日。
當帶著鬥笠的蠱星悠悠走進七星殿,便覺察出大殿的氛圍有些詭異。
等他轉眼看到那個豎著的石碑,臉色不由一陣扭曲。
他伸了個懶腰,旁若無人地對他肩上的蠱蟲道:“在此遇到其他幾個討厭的人一點都不意外,怎麽還有兩隻小蟲子呢?小蠱,要不晚些時候捉來喂你?”
他端著一張無害的少年臉,慢騰騰地走到血刹附近,坐了下來,看似玩著蟲子,目光卻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掠過……
待到最後一日,終於七星殿又傳來動靜。
走道中,一個銀黑短發的青年緩緩走出,黑色的長衫底綴拂過腳背,後面跟著一具陰森森的屍體。
他冷漠的眼神輕輕一觸石碑便離開,又淡淡掃過林卿和宋書棋,隻對莫非離道:“可以開始了。”
林卿見到來人,心中暗暗警惕:這也是個金丹中期!
只是這個金丹中期可能陣法天賦太缺,所以最後一個出現?
“陰石,你終於來了。真讓我們久等。”血刹陰陽怪氣地一笑。
“也不知這古幽玄境的前輩如何作想,大家各憑本事,卻到最後竟讓我們合作!”蠱星玩著蟲子站起身。
“並非是到最後。”莫非離道:“之前亦然。”
暮無憂冷淡的目光向莫非離看去:“莫非離,主牌在你手中,你還隱瞞了什麽?”
“暮無憂,主牌乃我鬼冥宗之物,我沒有告知你的義務!”莫非離回刺一句後,對其他人道:“想必你等在前幾關也應遇到過兩處屏障,只有我們七人都至屏障附近,才可繼續進入下一關。”
莫非離隻知總是同一顆星在耽誤事,但是卻不知道這個星代表的是誰。他的話,提醒眾人憶起了那憋屈的等待時間。
蠱星第一個跳起來:“一次等了半月, 一次等了一月,到底是誰在浪費時間?!”
蠱星的目光掃過眾人向林卿刺來,除宋書棋望著說話的蠱星,陰石垂眸盯著地面外,其他人也看向林卿。
林卿看向陰石,又目光一掃眾人,心中敲著小鼓,面上卻裝出十分憤怒的樣子:“你們邪修欺人太甚,覺得我修為最低,就認定是我!修為低並不代表闖關慢!剛才這一關,誰拖的後腿,不都明擺著嗎?!”
陰石抬起頭,狹長的眼睛盯著林卿,既幽冷又清俊逼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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