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道友!大師!”李紫嫣連連驚叫,一邊將丹藥往前遞送。
秦謙和林卿迅速回撤到張浩軒等人身旁。
鮮紅的血從梵行寺僧人的口中不停湧出。
秦謙微微皺眉,立即抓住他的氣脈,一股靈力探入僧人的體內,然而他丹田被毀,所有靈氣瞬間就蕩然無存。
“無用的。我受傷太重了……”僧人緩緩搖頭。
他吊著一口氣,一隻染血的手緊緊揪住秦謙的袖袍,另一手探入懷中,哆嗦著摸出一個玉環遞給秦謙。
“道友,我乃梵行寺僧人明融,煩請道友幫我帶個口訊給梵行寺,告訴……告訴我師尊靜閔真君,苦……海金丹之內有暗子。此恩此德”
話未說完,人已去……
林卿心中輕歎。
秦謙面無異色的拂手讓他閉眼,之後收起信物,起身將兩位僧人的屍身收入儲物袋。
敵人已去,陳姓修士站起身朝秦謙等人行了一禮:“我乃梧洲陳氏陳盛,剛才多謝諸位道友施以援手。”
秦謙微微點頭,並不關心這個外人如何。
陳姓修士心中掙扎,轉了個身面向陸遠策滿臉歉意:“先前誤會道友盜寶,是我等不是,還請道友原諒則個。”
陸遠策垂著流海,因身受重傷,血色全無的臉在黑發的映襯下越發蒼白。雖然他的傷勢非陳家直接所傷,但皆因之前被人冤枉引起,實在有些氣悶。所以他臉色黑沉一陣才吐出:“無妨”兩字。
汗水從陳修士的鬢角流下,他掃了眼不遠處死狀淒慘的盜賊,微垂著頭,頂著巨大壓力朝秦謙小小邁進一步:“幾個邪人都是道友所殺,所得之物理應均歸道友。只是其中有一件……”
陳姓修士頓了頓,終咬咬牙道:“在下本無顏啟齒,只是那賊人盜我陳氏秘法,事關我族辛秘,望道友能慷慨抬手,讓我將秘法帶回。梧洲陳氏必有重謝!”
秦謙表情淡淡。手輕輕一動,邪修們的儲物袋已到他手上,同時一把熊熊大火燃起,將三人燒個一乾二淨。
陳盛見無人反駁,秦謙又沒有收取盜賊的儲物袋,立刻大喜過望。
他連忙上前取了那盜賊的儲物袋,見秘法果然在裡面,微微松了口氣。之後很識時務地隻將秘法取走,其他東西留下,又收了遠處幾個陳氏之人的屍身,道了聲告辭便飛離。
非太華人士,走的走、死的死。
張浩軒扶起重傷的陸遠策。
秦謙見他傷勢較重,便說:“梧洲再歇一日,我們後日離開。”
“秦師叔,遇上此事,原先計劃去南岸,現在我們是否要改道?”張浩軒問。
秦謙微微點頭:“正好去梵行寺看看。”
回客舍後接下來一天,為免再起波瀾,所有人下意識都未再外出。
秦謙非常慷慨,雖然邪修是他滅殺,但“分贓”卻人人有份。除靈石、符籙等東西外,林卿更分得了一件難得的防禦性法寶。
她在房間裡拿著防禦寶甲細看一會,喃喃道:“這定是邪修來不及拿出來用,就措不及防被秦謙給殺了所留下來的。”
她笑眯眯地收了起來。
臨行的那日卻有客人來訪。正是陳氏的一位金丹中期,領著上次追人的幾個築基修士上門,一為致歉,二為答謝。
別過之後,秦謙帶著林卿等人飛往梵行寺。
距離梧洲千百裡外,澪河之北最廣闊壯觀的山系名為普雲。這普雲山系亦是北岸靈氣最為濃鬱之地。梵行寺便座落在此山系。
梵行寺乃山海界各大派中,唯一沒有護山大陣的門派,其山腳下甚至住著一些凡人。
鍾聲悠長,遠遠望去,普雲山系的主峰從下往上似有九處平台,每一平台之上,主色為黃、灰的廟宇連綿,一層疊一層,就像一座高塔般壘築。
在臨近的一座次峰上,有尊通天一般高的佛像寶相莊嚴地獨坐蓮台、背向主峰。
時值傍晚十分,梵行寺山腳的靈溪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起點點紅光,微風吹拂而過,波光粼粼。
一個十五左右歲的小和尚,張著圓圓的大眼,對同來挑水的和尚道:“什麽時候,我也能修到築基期就好了。”
另一個桃形臉小和尚撇了撇嘴:“不急,不急,我們還是慢慢修行為好。梵行寺香火鼎盛,像我們這樣的小小僧人,吃穿不愁,性命無憂,有什麽不好?”
圓眼和尚的眼睛睜得更大:“師兄,你也太沒追求了吧。”
桃形臉的和尚不以為然:“師弟,我們出家之人怎能功利心如此之重……”
圓眼和尚無語:他們又不是普通的和尚,他們還是修士!如此不思進取,怪不得師兄入門比他早兩年,修為卻與他一樣。
桃形臉和尚似看出圓眼和尚的想法,神秘兮兮道:“修為高了要出去做任務,你不知道,我聽說最近上頭死人啦!”
圓眼和尚好奇心大起:“什麽情況?前陣子不是有幾位師叔和師祖失蹤了麽,這次怎麽死人了?”
桃形臉修士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佛曰:不可說。”
圓眼修士拉著他的袖子不依:“師兄,關鍵時刻別賣關子,快跟我講講。”
桃形臉修士乾脆放下水桶,在岸邊坐下:“在我看來,那些失蹤的同門可能已凶多吉少,唉……”
“今日早上,從太華宗來了幾人,帶回明融真人和明義真人的屍身,聽說兩位真人是被邪修給殺害了!”
“邪修?”圓眼修士漲紅著臉,“怪不得從早上到午時,側峰一直在念頌往生咒,這邪修膽敢犯我佛門,也太大膽了!”
“所以,最近還是少下山為妙。”桃形臉和尚最後總結。
而此時,秦謙等人將詳情告知梵行寺的靜閔真君後,被安排在知客峰客舍住下。
夕陽西下,林卿從客舍中走出,站在山峰之上,放眼望去,梵行寺廟宇山脈身披雲霧,一半沐浴在透亮的夕陽斜照之下,一半隱立在灰朦的夜幕暗影之中。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不外乎如是。”林卿喃喃。
山風獵獵,她轉身緩緩向山下走去。
路遇一個小沙彌,她親切地上前:“這位小道友,請問清源道友在哪座廟宇?”
梵行寺中, 除了近些年收的寥寥女尼外,美貌的女修士難得一見,小沙彌略有羞澀,卻態度很恭敬地道:“回道友,清源師祖所屬般若堂的自在天殿。”
說著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大殿。
林卿道過謝向般若堂行去。
青石台階拾級而上,林卿慢慢邁步向上,光影交錯中,迎面緩步走下一人。
抬目看去,那人同樣向她看來,四目相對,林卿意外得下巴徹底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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