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烏雲集結並不隨鯰倉魚怪的死去而消散,反而越來越濃。
“看來這雲層密布不是魚怪之故,應是又有秘寶現世。”她偷偷往湖岸的方向靠近。
姬氏一行人很快收拾了鯰倉魚怪的屍體。
姬夜抬眼見這異象,眸色轉深,淡淡地道:“時機將至。”
說完便向湖中飛去。
他開了頭,剩余的姬氏子弟自然魚貫跟上,相繼刷刷地扎進水中。
幾位原先保護傷患的築基中期也即刻追隨,就連那傷勢稍輕的幾位猶豫片刻也跟著進入湖裡。
好機會!
這樣一來,岸上只剩一位重傷之人了。
她以各棵樹為掩護,興奮地躲躲閃閃向那人靠近。
“就是出了樹林,離湖岸邊還有一段距離沒有掩護比較麻煩。”林卿喃喃自語道。
此時旁邊一個不屬於五四的聲音插入了進來,同樣的鬼頭鬼腦:“我也這麽覺得。”
林卿歪頭一看,差點嚇得靈魂出竅。
“你你,大大大師?”林卿驚得舌頭都大了。
旁邊之人是一位穿著僧袍的光頭修士,這麽稱呼應該沒錯吧。
這人什麽時候蹲在這兒的?
林卿腦中刷過一群問號,邊想邊急速後撤。
然而年輕和尚的動作比她更快,緊隨而來,都沒給林卿躲入結界的機會,就抓住了她,瞬時燦爛笑了起來,夜色中露出亮閃閃的十二顆大白牙:“小施主,你好。”
說著還行了個佛禮。
林卿嚇得頭皮發麻,暗暗後退兩步,心中警鈴大作:“此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此,速度又如此之快,危險,大寫的危險!”
她渾身緊繃,連忙傳音給五四:“計劃有變,我旁邊來了個和尚。”
五四也剛剛發現這號人:“這人沒有即刻出手殺你,也不高呼讓其他人發現我們,先靜觀其變。”
林卿也正因想到了這點,所以沒有繼續再跑。
小和尚卻神情放松自顧自開始朝林卿打招呼:“小道友莫驚,我乃梵行寺修士,道號清源。”
現在情況複雜,偷儲物袋機會稍縱即逝,林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現在繼續前進,被一個築基和尚盯著去偷他人的儲物袋感覺太奇怪,而且說不定這和尚正等著她出手之時喊抓賊,如果離開這個點另謀其他機會又心有不甘,她停在原地,心中飛速盤算。
“小道友?”
“呃,清源道友,你好。”敵友未辨,林卿決定先敷衍他。盜儲物袋的機會難得,她不願輕易失去。
腦中正盤算著,旁邊的清源和尚無辜地朝她瞪眼:“小道友,我都告訴你姓名了,你不該介紹下你自己麽?”
林卿心中驚疑不定,面上卻淡定自若:“我是林卿,清源大師講話能否小聲點。”
“有理。”清源和尚雙眼微眯跟上,心中樂道:竟然在青濁秘境出現練氣期,有意思。
接著他立刻改傳音給她:“林卿小道友,你的這門隱息功夫很特別,不知師出何門?”
林卿觀望著四周,同時還要警惕身邊,聽著傳音心中狐疑:難道這人對我的無息術感興趣?
便回傳:“清源道友說笑了,道友能毫不讓人察覺就出現在此,才是真厲害。”
想套我話,沒門。就是交代給前面那幫人,我的門派來歷也是編的。
“非也,我們的兩種斂息術差別甚大,我已築基後期,我的斂息術只能瞞過築基期,小姑娘卻是區區練氣就能瞞過築基,這就十分難得了。”
林卿聽完,心中暗道:看來真是對無息術感興趣。
如果清源的師兄清覺在此,肯定又要大歎這師弟的毛病又犯了,清源此人不僅好吃好鬥,性格隨性,沒什麽明朗的是非觀,又對奇奇怪怪的秘術最感興趣,經常無恥地打探別家的秘術,但又不動粗,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這人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連主持都駕馭不了,又時時不停在給佛門臉面抹黑。
聊了幾句後,林卿覺察此人應暫無殺她之意,心頭稍松,她的重點又放回到對儲物袋的謀奪上。
她一動不動伏著,目不轉睛地看向場中受傷調息之人……的儲物袋。
清源看明白情況,又挨近賊兮兮道:“小姑娘想要那個修士的儲物袋?”
林卿有點惱怒,她為什麽要在這麽關鍵又緊張的時刻被這和尚纏著聊天,於是隨口傳音:“不關你事。”
說完,又鬼鬼祟祟地往前挪了幾個位置。
而那和尚居然也鬼鬼祟祟跟了上來。
近了點,又近了點。
身旁的和尚又開始碎碎問:“小施主,你怎樣進的秘境呢?為什麽沒同門帶著?你這斂息術學了多久了?”
林卿被煩得深呼吸了幾口氣,要是有能力的話,她很想將這個和尚暴打一頓,可惜現實有心無力,重要時刻,她不想節外生枝,於是默不作聲,準備一鼓作氣跑上去奪了那人的儲物袋。
剛跑出樹林一小段,那重傷之人忽然刷地站了起來,取出法寶,抬目望著天空,警惕地立在湖岸邊。
林卿的神識也察覺到了異樣,她不由暗歎倒霉,又撤了回來。
不到幾息時間,果然先後又飛下來幾十位修為至少築基中期的修士。
林卿藏在不遠處的黑色灌木叢裡,抬眼苦大仇深地望向這雲結的夜幕。
這是多麽明顯的信號,把狼都給招來了!
後來的這撥人腳未挨地就相繼咚咚地跟著竄入湖中,最令林卿悲憤的是有兩個形容破落的修士沒有即刻下水,反而向那個受重傷的修士出手。
這種行為在林卿看來就像挖了她的心肝般抓狂,恨得她幾乎咬爛牙根:“那是……我的菜啊。”
她欲哭無淚,隨著那人被殺,儲物袋被奪,她的心都涼了半截。
而旁邊偏偏有個人還在碎碎念:“林卿小道友,何故這麽傷心?做人嘛,開心最重要。小道友你既已進秘境就應多采點靈草,或好好學學修士們的鬥法,你隻想著搶築基修士的儲物袋這種不勞而獲的方法不值得提倡,不是我小看你,練氣期對上築基期絕對是個死字。誒,你還是跟我說說你是怎麽進入這青濁秘境的?”
林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反正現場也沒其他人了,對他大聲道:“清源大師,拜托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
安靜幾秒之後,清源又道:“已經一會兒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林卿已被折磨得沒脾氣,半垂個腦袋,有氣無力地回道:“其實,我的故事很悲慘,我一點也不想說。”
“小道友,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悲慘之事悶在心裡會更加憋屈……”
林卿已懶得理這個呱噪的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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