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系的兩大巨擘會師,自有一番寒暄。 “重離老友,當年一別,不想,今日能在此地相聚。”白元真君見太華此番帶隊的是老熟人便上前招呼,順便打探一番太華的實力。
太華宗與崇倫派,同是西山系頂尖大派,明裡曾一起抗衡其他山系的門派;但內裡,因同屬西山,所以搶奪資源,弟子相爭,也是時有發生。兩派間實則是互相較勁、明暗競爭的關系。
重離真君點頭道:“修真不知歲月,上次偶遇老友已是百年之前了吧。”
“然也。”白元真人摸摸灰白的胡子感歎道。
隨後,頭頂的一角天空忽然被黑影覆蓋,仰頭一看,只見一把畫著亦真亦假山水的大扇子法器正緩緩降落.
“看來北嶽的吳旭子到了。”白元依舊摸著胡子,眼裡閃過精光。
接下來幾個時辰內,各色法寶紛紛降落,谷間一時熱鬧非凡。
“四方山系現只剩碧月宗未到了。”天虞的楚一真君道。
“哼,碧月宗的女人們就是墨跡。特別是黃麗榮這個潑婦,每次到場必定最後。”景陽谷單霸真君見又要等碧月宗的女人,不由大為不爽。
幾十年前,暗河靈境開啟,也是讓他們一乾人等了很久,最後,她門下弟子還打傷了他的嫡傳弟子,雖最後合解,但心中始終留了個疙瘩。
“單霸老匹夫,如此心急,這是要趕著投胎麽?”單霸的話音未落,空中傳來一陣怒喝。
地上的大多修士紛紛抬頭,只見萬裡無雲的碧空,由遠及近,一輛九馬套環的大彩車踏雲而來。
臨近時,頃刻間仙樂飄飄,花瓣飛揚,真正所謂仙人降世一步一桃源。
“哼,盡是這些花哨的玩意兒!”單霸真君不屑一顧,甩袖回到景陽谷弟子前盤腿而坐。
片刻之後,彩車緩緩降至深谷平地。車門開啟,陸續走出上百位女子,全部冰清玉潔,容貌不俗。尤其是最後一位,峨眉淡掃,目光盈盈,當真是清麗無雙。
這上百位女子的出現如一滴水掉進了油鍋,男弟子們特別是散修弟子立時炸鍋了。
“哎喲,這位道友,你別擠啊,這美人你又不是看不到。”
“啊,怪不得,眾人皆雲碧月宗弟子嬌媚無雙,今日一見,更勝傳言。”
“這各色的美人只看得我眼花繚亂,真不知選哪個好。”
“呸,不知恥的,還選哪個,小心被仙子一腳踢翻。”
“有美如斯,被踢幾腳也是香的。”
“可惜碧月宗不收男弟子,如收男弟子,我等去加入,豈不是豔福無邊?”
“是呀,如此多的美貌女子,夜夜當新郎,還修什麽道。”
碧月宗的弟子從人群中從容而過,為首的一人峨眉高挑,嘴角兩側有淡淡的法令紋。
其他嘴碎的便罷,那些汙言穢語,黃麗蓉一聽便柳眉倒豎。
她長袖一揮,正講得眉飛色舞的幾位散修,同時飛起又重重摔在地上,立時噴出一口鮮血。
“哼,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敢在我黃麗榮面前放肆,活得不耐煩了。”
眾人一看碧月宗的元嬰真君發威,再瞧瞧倒地不起、徒自掙扎的受傷修士,便不敢再造次。
其實除碧月宗外,谷內各門派、家族及散修中皆有女弟子到場。
只因修真界,能修至築基者,女子僅佔人數的十之一二。
並且大派的女弟子大多行於男弟子中間,難以看到。
而散修中練氣的美貌女弟子倒是很多,可是大多修至築基的女子,因修煉艱辛,少美顏丹藥輔助,則頗顯老態。 所以像碧月宗這樣一下子走出上百位容貌瑰麗、仙衣飄飄的年輕女修,在視覺上十分震撼。
直到眾女都站在了碧月宗的位置,其中一紅衣女修才美眼一橫,對旁邊穿紫衣的女子道:“若惜師姐,這些個男弟子好生無禮,盡是滿口髒言,要不是師尊讓我等進秘境前不得惹事,我非得好好教訓一番。”
朱若惜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不在意道:“師妹何必與這些粗人計較,你看,秋師妹小小年紀,比你淡然多了。”
方紅菱噘噘嘴,回頭狠剜了小師妹一眼,自從秋雪瑤入派以來,處處比她受歡迎,想起自己多次找茬,卻都沒得好,便有些委屈,不由挽著朱若惜的胳膊搖晃道:“就連表姐也偏心秋師妹了麽,我可不依。”
朱若惜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姨母唯一的血脈,憐愛的摸摸她的頭:“我怎會疼她勝過你,只是讓你學學這份從容。”
“這天下除了修煉,又有多少俗事能讓雪瑤師妹動容?”方紅菱亦知秋雪瑤醉心修煉,但一想到她仿佛什麽都不在乎, 卻又處處掣肘於她,便還是有些氣不順,“她這麽傲慢還不是仗著她的美貌,哼,現今各大門派齊集,最美的,就不一定是她了。”
方紅菱環顧四周,隨即眼中一亮,努努下巴道:“表姐你看,太華宗有位女弟子,長得就不比秋雪瑤差。”
隨著方紅菱的指向,朱若惜看了過去,目中微動,回頭對方紅菱道:“她是太華的後起之秀宋書棋,乃是太華玉辰真君的關門弟子。”
方紅菱不懷好意的一笑,走到秋雪瑤旁邊,拉起她的衣袖歎息道:“秋師妹可看到太華的那位道友,真是仙姿神秀,原以為師妹是這天下最美的女子,今日見了,才知自己坐井觀天了。”
秋雪瑤並未理會方紅菱的挑釁,她的確也在看太華,但不是在看那位殊色瀲灩的女子,而是在看正遠遠背對她的一位男子。
一個曾救過她,卻無視她的美貌,然後一言不發匆匆離開的男子。雖然此處隻可見他一個背影,秋雪瑤亦萬般確定就是他。
秦謙察覺有幾道目光凝在他的後背,他回身一瞥,見是來自碧月宗,便不做理會。
碧月宗多女弟子,這麽多年來,對於某些女子的窺探,他已習慣。秦謙面無異色地尋了一處,仿若周身無人般開始入定修煉。金色的陽光照在他清俊非凡的臉上,仿佛都跟著冷了幾分。
林卿已經在這漫長的匝道裡走了幾個時辰。
她抓抓頭:“我怎麽又掉進了這些黑漆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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