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龍?”墨姽嫿搖搖頭,有一些遺憾,道:“龍,鳳,麒麟,這等神獸,照黎界已經數萬年未曾聽說有現世,玄天宗內倒是有兩片青龍鱗,龍威尚在,注入靈氣之時,可感受到當初那條青龍的浩瀚威勢。你若是好奇,等回了玄天宗,可去瞧一瞧。”
同樣也是屬於傳說中的東西?墨七七有點失望,但一想,人家起碼還有兩片鱗片可以證明確實是有這種生物存在,既然是神獸,能力自然非比尋常,總不可能拚死拚活生個孩子就送出去給別人當坐騎了,自然會尋個地方好生安放,孵化出來悉心培養。
說不定這些神獸妖獸之類的,修為到了一定層次就能完全化成人形,人家修為高了,變成的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家面前,其他人也認不出來不是。
不過妖獸門到底可不可以化為人形,墨七七也只是有個猜測,無法肯定,遂,問了墨姽嫿。
“聖獸極少現世,為娘所知的的並不多。倒是妖獸,渡了出竅期的天劫,便能化為人形,只是這時候縱然化為了人形,身上依然有不少整體的特征,只有等修為晉升至分神期,才能完全化為人形,自外表看與人修無二。”見墨七七聽得仔細,她便更詳細的說了一些。
“可以化為人形的妖獸數量不在少數,只是絕大多數修為足夠化形的妖獸都不喜歡與人修打交道,這倒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妖修修為上去以後,身上無論是精血內丹還是骨骼毛皮,均為珍稀之物,眼紅之人不在少數,畢竟人修計多端,有些個心懷叵測的修士假意與妖修交往,然後背地裡下手,謀其性命的不在少數。妖修雖然比之人修性子單純,但到底不是愚蠢,一來二去的自然心生警惕,除了在幾個妖修所控制的地盤,絕大多數啟了靈智可以化形的妖都不怎麽出現在人修的地盤。”
“你外祖母倒是認識一位渡劫前期的妖修,本體乃是一隻鸞鳥,據說有一絲鳳凰血脈,當初被人修追得十分落魄,你外祖母路過,便出手幫了他一把,這才得以結識。”說起這位妖修,墨姽嫿眼中有些笑意:“說起來,他還曾經送了一片尾羽給為娘煉製了一件可晉階的飛行法寶,可惜一並被玉凌寒給奪了去。”
這還是墨姽嫿第一次主動提起玉凌寒,墨七七仔細觀其神情,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想來當真是看開了。
墨姽嫿看到她眼中的擔憂,拍了拍她的手:“我橫渡十萬大山,幾經生死,當初那些執念,早就看開了,就當是我的劫,我一生順風順水,然天道守恆,總也該是給我些磨難才對。”
墨姽嫿的眸色堅定起來:“再見面我與他依然勢不兩立,只是心中不會再因為他而生癡恨怨憐。”
說罷,墨姽嫿有些愧疚的看了墨七七一眼:“為娘唯一擔心的便是你……倘若將來他有所悔改,你若是願意認了那個父親,為娘也……”
說到此,墨姽嫿面露為難之色,猶豫了片刻,最終長歎了一口氣,道:“若是將來有朝一日,你想認回那個父親,為娘也不會阻止,若你有此想法,將來若有對峙,看在你的份上,為娘會盡量留他一條性命,畢竟也是給了你半身骨血的人,至於其他的……是再無可能了!”
墨七七對玉凌寒還當真是沒有什麽感情,特別是在煙陽城被坑過一把之後。
一臉無所謂道:“娘親有什麽仇怨自行去報,不必管我,但畢竟是與我有血緣之親,若是他不來招惹我,我便當做沒有這個人,這是他心生歹意不死心的話,也怨不得我不認血親了。”
墨姽嫿有這個打算,墨七七當真是舒了一大口氣,她原先還隱約擔心墨姽嫿對玉凌寒留有余情,畢竟女修們心思總是細膩而又念舊情,就算是吃了這麽多苦,也難免到時候被三言兩語哄了回去,墨七七夾在其中,恐怕是相當為難。
如今,墨姽嫿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縱然將來不至於玉凌寒拚個魚死網破,但恐怕也不會再續舊情了。
“總歸,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便先不提了。”墨姽嫿又與她說回了原先那個話題。
“關於龍之一事,為娘所知也並不多,倒是從宗門的幾枚玉簡中,看到有提及過幾句。似乎那等神獸的傳承之法於人修不同,並不是口口相傳,親身所授,似乎是尤其親長將一部分神識封印在其識海,隨著其年歲漸長,封印漸漸展開,便自然可習得其族的術法,知曉其族的幸密。”想到自己識海中的那條龍魂,墨姽嫿也是一臉頭疼。
“我這情況與普通的奪舍還要更為複雜些。”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當初這條小龍在殼內大抵是已經發育的差不多,但不知為何原因,不能破殼兒是早夭了,興許是他的親人心有不甘,以陣法將其魂魄巨龍困在殼內,然後將其肉身煉化成精血,目的便是為了讓日後供它奪舍的軀體可以融合龍血,如此倒也算是有了幾分龍族血脈。”
說到此,墨姽嫿更是頭疼:“只是這陣法興許是因為年久失修,倒是叫我僥幸留得了一命,至於這會兒到底是個怎麽情況,我也無法盡數說全,還是得等回了玄天宗叫你外祖母看過。”
其實她倒是大抵有幾分了解,她融合了龍血,等於是半腳踏上了妖修之路。因為摻雜了人修的血脈,即便她融合了一條幼龍精血,她也只能算是個有龍族血脈的妖修,就像是青鸞,本是鳳凰族的後輩,後來混雜了其他血脈,品階便淪落,從神獸變成了妖獸,等回來了玄天宗,她不僅能給母親帶個外孫女回去,自己還變成了妖修……這麽大個驚喜,也不知母親她作何感想……
“不過好在最難的時候也都熬了過來,日後總不會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