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都激動的站了起來,聽墨七七補完刀以後,神情有些恍惚,然後輕輕跌落在後頭的長椅上,良久以後,才歎了一口氣道:“是了…畢竟已經過去了數萬年,生死輪回,寂滅重生,哪怕修煉至大成,也不能避免,東寰他……大抵是緣分不夠。”
他在惆悵墨,七七則在糾結,躊躇了許久,最後抹了一把臉,心下做了決定,吸了口氣,開口道:“那個……你是不是有一座洞府叫長生渡?”
說之前的時候,心裡各種糾結惆悵,真的說出口了之後,反而有一種松一口氣的感覺。
墨七七一直看著他的表情,然後看到他眼中閃過的詫異,心裡頭尋思著,這件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果不其然,聽他道:“你知道得倒真多……”他這話並沒有什麽諷刺之意,單純就是感慨一下。大抵也是緣分所致,數萬年之後,隨一找上了一個人,竟然都與他有不淺的牽連。
墨七七歎了一口氣,將長生渡簡取出來,道:“當初在秘境的時候,我走過了試煉之路,那位前輩本來想將劍法傳承給我的,只是那套劍法並不合適我,而恰巧之後又來了一位修士,出於補償,那位前輩便將這方長生渡玉簡送給我了。”
她將過程稍微美化了一些,沒好意思說自己這是訛來的。
罷了罷了,她用了這麽長時間,也是賺到了,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哪怕隱瞞了不說,依照她的性子,恐怕也不能心安理得。
別的到好說往儲物袋一頭一裝,直接帶走就行了,蛟龍也能讓它委屈一些,待在靈獸袋裡,唯獨一樣有些麻煩,就是冰螭了,倘若他死了的話就還好,往儲物袋裡一裝帶走就是,問題是它沒死,偏偏又失了知覺,體型又格外龐大,想要為它尋一個安身之處,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不過車到山前自有路,辦法總是人想出來。
這修士看著長生渡簡的表情有些發怔,大抵是又回憶到了什麽事情,墨七七並沒有急著把玉簡交出去,而是同他道:“既然是前輩的東西,理當物歸原主,只是長生渡裡頭我放置了一些東西,暫時不好移動,勞煩前輩寬限我一些時日,容我將這些東西處理好了之後,再將長生渡簡還給前輩。”
墨七七心裡頭也做了兩樣打算,如果這個人好說話,那她就把玉簡還給他,如果他不好說話,眼饞著墨七七放在長生渡裡頭的東西,非急著讓墨七七還的話,那墨七七索性就下個毒手,將他打死!順理成章的將長生渡完全據為己有!
左右他現在看著虛的很,墨七七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他倒是沒有伸手問墨,七七討要玉簡,而是問:“東寰他還說了些什麽?”
還說了一些讓自己不要得寸進尺之類的話……
這些話,墨七七只要不是腦子有坑,自然是不可能說給他聽的,回想了一下道:“他說這樣東西,他本來是打算帶入輪回的,只是覺得有點可惜,恰好傳承之事又出了點變故,就送給我了,之後便是傳承的一些事情,我也沒有認真聽了。”
他點了點頭,沒看墨七七,也沒有再繼續說有關長生渡的事情。
反正她沒拒絕,墨七七就當他是答應了,他不是個喜歡欠著別人東西不還的人,心裡頭尋思著是不是,去外頭尋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半山腰上開個大山洞,把冰螭扔進去,用陣法先封存住,余下的事情,日後再慢慢考慮。
好在火靈在進食了幾朵天地異火之後,已經恢復了六七成,余下的強勢,慢慢養著,時間到了自然會複原,
倘若中途她能再碰到天地異火,還能加快一些速度。現在並不需要繼續溫養在地火處,收了在丹田裡,讓他和青若玩也行。
那修士大概是又在回憶往事,墨七七則在心裡面盤算著將長生渡還回去之後,自己會有哪些不便。
講真的,平日裡她覺得自己算是很克制的,基本沒太依賴長生渡,可如果真的沒有長生渡,種種不便,簡直讓人頭疼,其他的就不說了,沒有長生渡加持,她再也沒有之前那種信心滿滿,感覺自己怎麽作死都不會死的自信了, 開始提醒自己要夾著尾巴做人。
跟性命比起來,其他的麻煩都不算什麽大事。
等她大抵做好了日後的安排之後,這修士突然對墨七七道:“帶我進長生渡。”
長生渡裡還有冰螭呢,蛟龍和火靈墨七七,可以讓他們兩個自己去避一避,可冰螭那麽大塊頭,但又帶不動,說實在的墨七七不太想讓別人知道冰螭和蛟龍的存在。
可她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如果這個修士真的對蛟龍和冰螭動什麽念頭的話,那麽墨七七正好順理成章的下黑手,毫無心理負擔的把長生渡據為己有!
於是她帶著在修士一晃身,進了長生渡,然後以神識傳信,讓蛟龍和火靈暫時避一避,至於冰螭,反正挪不動,發現就發現吧。
不出墨七七所料,這修士在看到長生渡的時候,又是一通懷念。
尋思著他失憶好幾百年,墨七七表示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耐心的等他懷念完,而後兩個人才乘著渡船前往長生殿。
在上岸的時候,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歎了口氣,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裡卻好像都沒有變過,岸邊的瓊花還是開的那樣好,可惜,種瓊花的人卻看不到了……”
他的聲音雖然隔外暗啞,並不動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聽的,但確確實實情真意切,竟也能叫墨七七體會到他的幾分感受。
兩人進了長生渡之後,他熟門熟路的直奔偏殿的庫房,墨七七跟在後頭,尋思著,他莫非以為庫房裡頭還有什麽好東西不成,興許長生渡在他手上的時候,庫房裡是堆積如山的,墨七七在接手長生渡的時候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