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七座奔馳商務車行駛在高公路,車內還是出時的七個人。
不過經歷幾個小時的摧殘後,回歸的諸人和離開時,精神狀態早已截然不同,中央位置的高景輝,一身西裝早已破爛,黏滿泥土,他的頭也不再梳的筆挺亮,而是亂糟糟雞窩一樣,偶爾部位還會沾染些泥巴,青草。
堂堂的高氏集團掌舵人,上百億資產掌控者高總,只看造型和乞丐差不多,但對這造型高景輝完全沒一點在意,他只是不斷拉開肩頭破爛的衣服,看,不止看還會伸手觸摸。
幾個小時前被子彈射中,後又被匕殘暴挑開的地方,血肉已經完全愈合,如果不是有整整幾個小時的疼痛,以及現在那裡也留下一個傷疤,他都懷疑之前一切是做夢。
當然,子彈射中肩頭這樣的小傷,恢復的快,遠比杜輝等從山上向下跳,摔斷骨頭還震裂內髒等傷勢輕得多,可恢復得快,代表……第二次試驗也可以繼續了。
高總的傷不是一處,唐準怕麻煩,那是讓高總帶著護符離開一定距離,開槍中了右胸,子彈挑出來喝了營養液恢復半小時差不多了,繼續開槍,在被射中肚皮,依舊繼續第三次。
這一晚上,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不等距離,高中足足被射了十多槍,唐準也蠻橫的用匕從他身上挑彈頭,足足十多次。
除了第一顆子彈徹底恢復,第二顆傷勢右胸處,也痊愈了,第三處依舊差不多。
……
此刻高總身上依舊是很疼的,多處部位都泛著酥麻酸癢,疼痛等感覺,但那些都可以忍,也都在快恢復。
一次次觀看自己情況,高總越看越震撼,越看越驚恐,偶爾瞥前面副駕駛座的唐準一眼?意味複雜的已經是無法形容了。
十多槍,不止疼,還有心理壓力啊。
普通人被搶指著,你還明確肯定對方不是嚇唬你,絕對會開槍,這種情況就問你怕不怕??
換了以前高總對這些絕對怕的要死,他位高權重執掌百億集團,難道就不怕死麽?那種層面的人更怕死,更愛惜自己的小命,然而現在高總覺得經歷這怪物的磨煉,被搶指著算個屁啊。
他的膽子,神經線,已經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然後,死都不怕……以往高總執掌家族企業,遇到什麽大波動或者危機,也會亂成熱鍋上的螞蟻,只會向父親求助,現在若是在遇到,他有信心可以雲淡風輕的淡然處之了,死都不怕,何談那些?
經歷一晚上,他身心都受到了無數重衝擊、洗禮、磨煉,人都有些蛻變了。
高總這樣,高正博也差不多,平平坐在那裡沒了一絲來之前的高傲、不服、鬱悶,只是驚奇的摸著身子,他被車撞的傷勢還沒好完,一口氣喝了二十幾管營養液後,幾個小時恢復了兩三成,但離開前,唐準覺得不能浪費,又讓張廣生開車撞了大少一次。
這一次感覺比第一次更清晰,更直接,對他心理衝擊造成的影響也更大,更震撼。
最後排,趙家三兄弟也是差不多的。
除了傷痛經歷折磨,精神狀態都各有不同程度改變。
只有開車的張廣生,這一刻是神清氣爽,眉飛色舞,偶爾看後面一眼,那飛揚的眉角簡直帥出了新高度。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爽過啊,一晚上幾個小時,來回開車撞人,開槍射擊,對象還都是很強大變態的二代,或者三代,一個個以往只能去仰視,連以前李佔偉都只能仰視的大人物,卻在他車頭、槍口下哀嚎,被折磨,他覺得太有意義了。
安靜的車廂裡,無人言語的氛圍足足持續了好久,
等車子即將進入南泉市時,高景輝才輕咳一生,弱弱開口,“唐,唐先生,您給我們喝的那些,也太神奇了吧?”何止神奇,不管槍傷還是被車撞斷骨頭,震碎內髒,都能用那種東西恢復,效率還快的令人指。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流傳這麽久你以為是開玩笑?但在這裡,完全失去了意義。
被子彈打入血肉再用刀挑開,幾個小時完全康復,不止沒傷口還不會疼了。
這是劃時代,劃世紀,神藥……
隨著高景輝的訴說,車子裡其他人也紛紛神色大動,都是呼吸粗重看向唐準。
唐準沒說話,淡淡看了高景輝一眼等著後續,高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我們,我們還能得到那種藥麽?就是說這次痊愈後,若是想買的話,行不行啊。”
這話一出,趙家的青年才俊差點驚得從椅子上做起,他理解高總的話內涵,只是之前不敢開口問。
碰了一下車廂頂部,感到腦袋一疼,趙俊業才急急坐回,目光灼灼的看下。
唐準這時才笑道,“你們想買啊?可以。”
“我的試驗一直很缺人,實驗也很多,今晚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以後你們想買,來繼續幫我,我會考慮下限量出售的。”
…………
激動的,期待的一個個身影,瞬間坐蠟了,車廂裡空氣凝滯好久,張廣生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時,高景輝才哭喪著臉點頭,“明白,明白,懂了,就當我沒問。”
還去參加試驗,還要經歷這樣的噩夢?別逗了好不好,我還是老老實實什麽都不想了。
一路再無話,奔馳抵達南泉後,一個個乞丐形裝的家夥,才在一座大酒店外下車。
唐準已經告訴過眾人,不要把今天的試驗對外講出去,經歷了半晚上非人折磨的眾人,也沒人敢違抗……這時候就是趙俊興,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亂說了。
他可以誓,以後絕不在逢人就亂吹了,走之前說什麽只要唐準開口,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謂,結果?沒有比這一晚更坑的了。
既然不能對外說,連家人之類也不能說,現在眾人身上也都有傷,要休息兩天左右才能康復痊愈,那暫時就不能回家了。
客氣恭敬的站在酒店路口目送唐準離開,直到奔馳走遠?一個個身影才紛紛松了口氣,好幾個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突然的,高景輝起身,朝著高正博後腦杓就扇了下去,“我讓你捧殺,我讓你捧殺?!”
“小兔崽子,和你說過多少次別亂來?現在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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