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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戲骨》九百一十九 賞心悅目
“悲慘世界”的故事,得益於女王劇院版本的戲劇,廣為流傳,耳熟能詳;但是,原著的細節卻已經漸漸流失在口口相傳之中,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模糊的故事輪廓,還有朗朗上口的歌曲旋律。

 毋庸置疑,這是商業推廣的一次勝利;但同時,這也是文學藝術的一次沒落。今天,阿爾梅達劇院就展現了狂妄大膽的魄力,真正地重新展現了維克多-雨果筆下的巴黎浮世繪。

 第一幕故事,在女王劇院版本之中,只有不到二十分鍾;而在電影裡,更是濃縮成為十四分鍾的片段,以冉-阿讓作為絕對主角,串聯起故事脈絡和劇情發展。此時,阿爾梅達劇院則用了整整四十分鍾,筆墨恢弘地呈現出了整個故事。

 冉-阿讓是一個誠實勤懇的工人,一直幫助窮困的姐姐撫養七個可憐的孩子,但有一年冬天,他找不到工作,為了不讓孩子餓死,他鋌而走險地偷了一塊麵包,因此被判處五年徒刑。

 在服刑期間,冉-阿讓不堪忍受獄中之苦,前後四次逃跑,卻始終沒有能夠成功,並且與沙威站在了道德和法律的對立面。

 出生於監獄之中的沙威,他是犯人的後代,為了洗刷自己血統所帶來的恥辱,他成為了法律和秩序堅定不移的擁護者,即使當時的社會秩序已經腐朽而落後,即使他發現了法律的落後以及由此產生的眼中後果,但腦子裡的偏執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了傳統舊勢力這一邊,維護著社會的病態和搖搖欲墜的系統。

 在沙威的壓迫之下,冉-阿讓的刑罰從五年加到了十九年,而且還打上了無法磨滅的苦役犯烙印。即使後來冉-阿讓成功假釋出獄,卻找不到工作,就連住宿的地方都沒有;就算是同樣做苦工,假釋犯的報酬也只有別人的一半。

 不甘心被人如此欺負的冉-阿讓感到十分苦惱,正在他灰心喪氣的時候,他遇到了米裡哀主教。米裡哀主教是一位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對社會依舊抱有一絲美好的希望,他好心收留冉-阿讓,讓他在自己家裡過夜。

 但,走投無路的冉-阿讓卻為了生計,偷走了主教的銀器,準備潛逃。在逃跑途中,冉-阿讓再次被警/察抓住,扭送回來;關鍵時刻,米裡哀主教卻聲稱銀器不是冉-阿讓所偷,而是自己送給他的,並且連同銀燭台也一起贈送給他,就這樣使得冉-阿讓免於牢獄之災。

 面對這一位主教的寬厚和仁愛,冉-阿讓受到感化,獲得了新生的勇氣,決心從此去惡從善。

 在原著之中,維克多-雨果使用了足足四卷篇章,呈現出了冉-阿讓蛻變的第一階段,浩浩蕩蕩、氣勢磅礴;今天,在阿爾梅達劇院之中,整個故事圍繞著冉-阿讓、沙威和米裡哀主教三個角色展開,大氣恢弘地呈現出了原著的精髓,並且注入了自己的反思和探索。

 阿爾梅達劇院版本最大的創新就在於:在第一幕之中,削弱了冉-阿讓的戲份,更加生動而飽滿地勾勒出沙威和米裡哀主教兩個角色。

 沙威所代表的是病態的守舊者;而米裡哀主教所代表的則是堅定的信仰者。

 女王劇院版本之中,兩個角色都在第一幕之中淪為了串聯劇情的配角,某種意義上成就了冉-阿讓的個人史詩,就好像“角鬥士”那部電影一般;而阿爾梅達劇院版本之中,兩個角色與冉-阿讓構成了鐵三角,呈現出了社會的人生百態,恢弘氣勢,洋洋灑灑。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減少戲份之後的冉-阿讓不僅沒有光芒黯淡,反而更加鮮明起來:

 在守舊勢力的壓迫和追逐之下,冉-阿讓從勤勞誠懇的工人淪為了犯罪者,並且漸漸滑向罪惡的深淵,沒有安身之地;卻在信仰希望的牽引之下,剝開了腐朽潰爛的社會殘渣,重新捕捉到了一絲希望,洗心革面,再次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來。

 每個人都知道,歷史上,巴黎人民起義爆發了,最後推動了法國大/革/命,推翻了統治;現在,觀眾在冉-阿讓身上,初步窺見了未來的歷史脈絡,無疑,這就是阿爾梅達劇院版本的成功之處。

 更重要的是——

 “這些實力出眾的演員,約翰-科德到底是從哪裡找出來的?又是如何調教成功的?”

 阿裡斯泰爾-史密斯的眼底深處流露出了一絲盎然興致。對於倫敦西區來說,一出開拓創新的劇目和一群具有實力的新星,這是同等重要的,因為這意味著藝術創作,也意味著未來發展。

 在第一幕之中,埃茲拉-米勒飾演的沙威,稍顯稚嫩。他的優勢在於身段,劣勢在於唱段,而且整個表演節奏和力度,在其他兩位演員的對比之下,偶爾微微顯得過火,偶爾則稍稍顯得不足,對於追求完美的觀眾來說,這是一個遺憾;但客觀來說,並不影響觀看效果。

 因為埃茲拉的邪魅和癲狂,為沙威注入了一絲與眾不同的偏執,黑暗氣質的扭曲迸發出了全新魅力。

 這一出劇目在女王劇院已經上演了將近三十年,十五周年慶祝版、二十五周年慶祝版,輪番上演;但今天,阿裡斯泰爾居然再次挖掘出了沙威的角色魅力和無限可能。這絕對是一大收獲。

 不過,沙威的真正考驗還沒有到來。根據女王劇院版本,第二幕的結束就是沙威的唱段,一曲“星光(Stars)”,將他內心的糾結和掙扎、偏執和瘋狂全部呈現出來。埃茲拉的實力是否足以成為阿爾梅達首演之夜的重要拚圖,取決於此。

 另外,安迪-科納漢(Andy-Conaghan)飾演的米裡哀主教,幾乎所有唱段都是全新撰寫的,幾乎整個角色也都是全新塑造的。扎實的基本功,出色的掌控力,以及優秀的表現力,在第一幕開場之後不久的米裡哀主教獨角戲唱段之中,將他的實力酣暢淋漓地展現出來,令人刮目相看。

 如果沒有藍禮的話,安迪無疑是今天首演之夜第一幕裡的最大收獲。在鐵三角的對峙之中,這個橫空出世的角色確實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僅僅只是沒有如果。

 對於普通觀眾來說,第一幕的前三十五分鍾裡,藍禮無疑是平庸的。

 人們的視線可能落在米裡哀主教身上,這是一個全新的角色,無論是唱段還是劇情,都耳目一新;人們的視線也可能落在沙威身上,獨特的扭曲黑暗氣質在擴充的劇情片段之中,將角色的來龍去脈呈現出來,無比完整而清晰。

 相較而言,表演內容和劇情脈絡沒有太大突破的冉-阿讓,對於每一位觀眾來說,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反而失去了吸引力。更重要的是,藍禮有意地收斂了表演力度,維持了整個劇目的平衡和完整,於是,光芒不顯。

 但對於資深觀眾和專業人士來說,第一幕的前三十五分鍾裡,藍禮無疑是最閃耀的。

 整個表演渾然一體、信手拈來、遊刃有余,從唱段到身段,從腳步到動作,從台詞到表情,從舞台空間運用到身體動作控制,絲毫看不出任何費力之處,扎實穩健的基本功和爐火純青的表現力,真正地將戲劇舞台藝術詮釋得賞心悅目。

 是的,賞心悅目。這就是阿裡斯泰爾現在腦海裡最好的評價。

 藍禮的表演細節無疑是最為動人的,可能僅僅只是一個抬頭、一個眼神,又或者是一個腳步、一個停頓,每一個細節都與角色、劇情和故事融為一體,最後通過唱段的情感爆發,畫龍點睛,該收則收、當放則放。捕捉那些細節的生動和深刻,對於阿裡斯泰爾這樣的老戲迷來說,簡直是一種享受。

 阿裡斯泰爾在戲劇圈打過了大半輩子,觀看過無數劇目、無數演員,不是數以千計,而是數以萬計。對於他來說,其實觀看戲劇的趣味正在漸漸減少,不要說驚喜了,許多劇目往往前面十分鍾的內容看過之後,他就會開始昏昏欲睡——因為他已經可以預判出整個劇目的平均水準。

 現在對於阿裡斯泰爾來說, 戲劇的趣味著實不多。演員的表演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藍禮的表演確實讓阿裡斯泰爾眼前一亮。不是因為柏林電影節或者奧斯卡的嘉許,也不是因為約翰-科德的讚不絕口和艾瑪-菲丁的孤注一擲,僅僅只是因為藍禮。絕對的實力,讓表演變成一種享受,同時也讓觀看表演變成一種享受。

 卡梅隆-麥金托什版本的“悲慘世界”,阿裡斯泰爾已經不記得自己看過多少遍了,八十遍是最少,他強烈懷疑數字已經迫近三位數了。所以,他清楚地知道,第一幕的收尾就要來了。約翰還是借鑒了卡梅隆-麥金托什的經典版本,以冉-阿讓的獨白作為第一幕的落幕。

 “冉-阿讓獨白(Valjean’s-Soliloquy)”,這就是第一幕最後的片段,將冉-阿讓的內心轉變真實而深刻地呈現出來:米裡哀主教的善良和正直感動了他,人物真正得到了升華。這一片段的難度,堪比“哈姆雷特”,對情緒和表演都提出了超高要求。

 阿裡斯泰爾現在開始期待起來,期待著,藍禮版本的獨白,將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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