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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戲骨》一千四百六十五 4個毛頭
一支木柄黑傘,雨水淅淅瀝瀝地灑落下來,在傘面之上輕盈而靈動地跳躍著,暗紅的磚牆和深綠的樹蔭如同水墨畫一般氤氳開來,整個世界就濃縮在那一面黑色雨傘之下,籠罩著那個身穿著淺灰色風衣的身影,高大而雄偉,似乎足以支撐起一片蒼穹的浩瀚。

站在黑色門板後面的小小身影,好奇而探究地揚起面容,瞪著明亮的大眼睛,明目張膽而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身影,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神色。

毫無預警地,小家夥就吐出了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小腦袋朝著左邊歪歪又朝著右邊扭扭,那自然卷的頭髮就如同一串串紫鈴藤一般隨風飄舞起來。

藍禮卻也不介意,因為小家夥看起來不過四歲、五歲的模樣,稚氣的臉孔依舊帶著沒有消退的嬰兒肥,粉嘟嘟的臉頰肉因為鬼臉的表情而腫脹起來,就好像可愛的卡通人物一般,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於是,藍禮蹲了下來,保持著自己的視線和小家夥在同樣的高度,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以正規場合的問候方式詢問到,“上午好,我是藍禮-霍爾,請問諾蘭先生在家嗎?”

如同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咬住下唇,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來,然後揚起下巴,小大人般地以洪亮的聲音回答到,“媽媽說,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我不認識你,所以,你不能進來!”說著,她居然就這樣把大門關上了……關上了。

藍禮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發展走向,不由就啞然失笑起來。

但緊接著,黑色大門就再次打開了,藍禮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望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身著一套家居服的艾瑪-托馬斯,“哦,上帝,請原諒我們的失禮,我正在廚房,處理早餐過後留下的一團災難,沒有想到芙洛拉就這樣直接過來開門了,抱歉,真心抱歉。我是說,閣下。”

艾瑪顯然也有些焦頭爛額,門板背後傳來了幾個男孩子打鬧的聲音,模擬著飛機飛行和炮彈轟炸的嗡嗡聲響,好不熱鬧。

艾瑪流露出了一抹窘迫,“現在是休息時間,他們允許玩耍一下。抱歉,我沒有料想到……”藍禮居然如此準時,九點整,就是九點整,分毫不差,但話語沒有說話,隨即就掐斷了,“看看我忙碌得都昏頭了,請進,藍禮閣下。”

藍禮沒有客套也沒有推辭,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笑容,等待艾瑪邀請之後,禮貌地點頭示意了一下,將雨傘收攏起來,稍稍放置了片刻,而後這才走進屋子裡,將雨傘放在了旁邊的鐵桶裡,緊接著又將自己打濕的外套脫了下來——

如果是在霍爾家或者其他貴族家,管家自然會負責將外套懸掛起來,這不是必須的流程,而是表示尊敬或者親近的流程,比如藍禮前往馬修家,馬修願意將藍禮的外套懸掛起來,這就是主人對客人的一種親昵和熟稔。

即使沒有這個禮儀動作,這也是無傷大雅的。更何況,這裡不是霍爾家或者鄧洛普家,而是諾蘭家。

但藍禮卻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大男孩,眉宇之間透露著克裡斯托弗-諾蘭的輪廓和神色,他禮貌地將雙手背在了身後,稍稍躬身,“藍禮閣下,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幫你懸掛外套嗎?”

大男孩看起來已經十四歲、十五歲左右的模樣,青澀的臉孔已經漸漸長開;而他的身後,另外兩個小毛頭從樓梯之上探出了腦袋,從上而下地暗中打量著這裡的景象;還有剛剛的小妮子現在則是站在樓梯口,一臉亢奮地注視著。

如此場景,著實讓人忍俊不禁,“當然。

”藍禮沒有拒絕,將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大男孩雙手接過了外套,而後準確地掛在了衣架之上。

藍禮沒有著急著邁開腳步,而是等待著大男孩完成了一系列動作之後,微笑地點頭示意了一下,“謝謝,諾蘭先生。”

旁邊的兩個小毛頭頓時捂嘴哧哧地笑了起來,“諾蘭先生!他喊他諾蘭先生!”

然後小女孩也慢了半拍,歡快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就回蕩了起來。

大男孩有些害羞,朝著旁邊的幾個小家夥瞪了一眼,然後保持著禮貌看向了藍禮,“羅伊,我叫做羅伊,先生。哦,不,閣下。”

“藍禮。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藍禮。”藍禮微笑地說道,“我正在試圖讓自己顯得年輕一些。”

羅伊-諾蘭,克裡斯托弗和艾瑪的大兒子。諾蘭夫婦一共有四個孩子,羅伊(roy),奧利佛(oliver),馬努斯(manus)和芙洛拉(flora),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孩子和妻子始終是克裡斯托弗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許多導演為了保密項目,避免讓無孔不入的記者們打亂他們的拍攝計劃,經常故意起一些奇怪的名字作為掩人耳目的屏障;如此一來,即使泄密,記者們也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克裡斯托弗也是如此。

克裡斯托弗總是喜歡用自己的孩子來起名,比如,“蝙蝠俠:黑暗騎士”是“羅伊的初吻”,“盜夢空間”是“奧利佛之箭”,“黑暗騎士崛起”則是“馬努斯-雷克斯”。

這一次的“星際穿越”也不例外,“芙洛拉的信”,這就是目前的項目名字。

不過,為了保護家人的隱私,克裡斯托弗從來不會在媒體上提及自己的家人,這也確保他的孩子們在學校裡能夠擁有一個普通平凡的生活。其實,就連克裡斯托弗四個孩子的名字都沒有太多人知道,即使電影項目采用了孩子的名字,外界也完全沒有任何概念。

當初看到“芙洛拉的信”這個名字時,藍禮也是滿頭霧水,後來通過安迪得知克裡斯托弗的如此習慣,這才順勢詢問了四個孩子的姓名,作為訪客上門,這才不至於太過失禮。

此時,年齡最長的羅伊注視著藍禮,眨了眨眼睛,然後冒出了一句,“可是,你本來就很年輕。”

沒有太多的算計和心思,直言不諱的回答卻是反將一軍,讓藍禮啞口無言,著實難得。最後藍禮只能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開口說道,“謝謝!”把羅伊的反擊解讀為稱讚。

“羅伊!”艾瑪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快步回到了入口門廊處,“你為什麽不邀請藍禮閣下進來呢?讓客人站在門口,這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可以看得出來,克裡斯托弗和艾瑪都是接受精英教育長大的,盡管不見得就是藍禮生活圈子的成員,但至少他們對於上流階層不是一無所知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察覺到底蘊來。

正是因為這樣的意識,才讓艾瑪越發窘迫起來,面對藍禮也失禮,回避藍禮更加失禮。因為今天清晨,艾瑪著實是有些手忙腳亂,現在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狼狽。

對於貴族們來說,孩子都由管家和保姆看管,所以每天都可以保持光鮮亮麗,哪怕客人一大清早抵達,這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們可以從容地更換衣服和妝容,迎接客人的到來。

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母親必須親自照顧所有孩子,每天早晨都如同打戰一般,著實很難有時間打理自己。這也是大部分約會都敲定在下午的原因,像克裡斯托弗這樣選擇上午的,而且還是九點,少之又少。

諾蘭家平時也應該有保姆,但現在是暑假,所以艾瑪才親自上陣,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依舊非常重視家人的聚集時間——而身為男主人的克裡斯托弗顯然就忘記了這樣的細節,他與藍禮進行固定電話交流的時候,順口就敲定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非本意地就讓艾瑪陷入了一個困境之中。

現在艾瑪就顯得非常凌亂,簡單的t恤和便褲,頭髮以一個鯊魚夾簡單地挽起來,完完全全的居家風格,甚至還有些隨意邋遢。不要說是藍禮這樣的貴客了,哪怕是普通客人也顯得不太禮貌。

“諾蘭女士,請不用太過著急,失禮應該是我的。顯然,我忘記了擁有四個孩子的早晨到底是怎麽回事。”藍禮反過來表示自己的歉意,體貼地為艾瑪解圍。

但沒有再繼續客套下去,因為藍禮知道,他繼續留在這裡,才是讓艾瑪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最好的選擇就是直奔目標,“請不用擔心我的情況,如果可以指引我通往諾蘭先生的所在地,事情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起來的。”

如沐春風。

僅僅兩個來回的交談,艾瑪就可以感受到藍禮的不同,不僅禮儀得當,而且爽快直接,隱藏在行為背後的貼心舉動,不由自主地心情就愉悅了起來。

艾瑪也沒有再繼續矯情地推諉下去,“當然。羅伊,你可以帶藍禮閣下過去找到你的父親嗎?”用詞的細微區別就顯現了出來,父親,而不是爸爸。

面對藍禮的時候,艾瑪的語句顯然都經過細微調整。

在倫敦的上流階層,這些細節都是隱藏其中的,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習以為常;而當遇到其他階層的人,這些細節全部消失,於是就無所遁形起來。人們好奇著貴族到底是如何判斷彼此階級的,話語和行動的細節就是最好的渠道。

羅伊充滿好奇地看向了藍禮,“藍禮閣下,請跟隨我來。”

又是“閣下”,顯然,藍禮剛剛的套近乎失敗了,艾瑪的一句話就讓他們再次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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