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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戲骨》一千九百七十二 禮物交換
1967年出版的“玩笑”,為米蘭-昆德拉帶來了世界范圍內的巨大聲譽,但這本書出版之後不到一年時間,蘇聯佔領了當時還沒有分裂的捷克斯洛伐克,而這本書也因為內容的諷刺和尖銳,甚至可以說是具有針對性的嘲諷,被列為/禁/書,在整個東歐區域裡,圖書館和書店裡瞬間全部消失,就連昆德拉本人也被解除了電影學院的教職,同時禁止發布任何作品。

 當年這本書在東歐世界裡幾乎銷聲匿跡,唯一殘存的區域就是波蘭和南斯拉夫,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現在這本書已經重見光明,在全世界范圍內翻譯成為了各個版本,只是,最早印刷的版本卻已經幾乎消失。

 “玩笑”最初問世的時候,廣受歡迎,在短時間之內就連續印刷了三版,印數達到了幾十萬冊,但那些珍貴的初版、二版和三版卻全部都成為了歷史洪流裡的見證,化作灰燼,只是珍藏在少數真正的愛好者手中。

 剛剛眼前的女生提到,她是在采蒂涅的二手書店裡翻找到的,采蒂涅是黑山曾經古王國的首都也是現在的文化中心,2006年才再次公/投/獨/立的黑山,此前半個世紀就隸屬於南斯拉夫,這也使得書籍的出處找到了源頭。

 正如她所說,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是一本破爛到根本沒有任何價值的書籍,而且還是小眾的波蘭語,即使試圖翻閱也非常困難;但對於真正的愛好者和收藏者來說,這卻是一本值得珍藏的歷史見證者。

 “‘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藍禮用中文重複了一遍,視線再次朝著女生投了過去,終究還是沒有再拒絕:馬修應該會非常喜歡。既然決定收下,藍禮也就沒有繼續婆婆媽媽,輕快地說道,“我必須承認,我非常非常喜歡這份禮物。不如這樣,我們交換一個禮物,你可以提一個要求,在我力所能及范圍之內。”

 說實話,藍禮反而是有些感興趣起來了,以“玩笑”作為禮物的她,到底會索要什麽禮物作為回饋呢?亦或者是乾脆拒絕?

 站在藍禮面前的女生認認真真想了想,似乎正在搜腸刮肚,正當藍禮微微有些失望的時候,她開口了,“不如這樣,你也贈送給我一本書,然後附上你的簽名和感想,那麽,我們也就算是交換自己對書籍的想法了。”

 驚喜!

 即使是在亞洲乃至全球范圍內的金元文化大行其道的背景下,這片土地上依舊存在著一小群堂吉訶德們,堅持著他們內心對藝術的堅持和夢想的狂熱,也許他們被排除在主流之外,但他們依舊堅守著一小片屬於自己的樂土。

 認真想想,

他自己也是如此,不是嗎?從楚嘉樹到藍禮,他始終不曾改變過。

 想到這裡,藍禮的心情就愉快了起來,連帶著疲倦而沉重的身體都變得輕盈了些許,“那就這樣說定了。”

 藍禮沒有再多做停留,轉身繼續邁開了腳步,朝著安妮和諾蘭等人追了過去。

 那個女生停留在了原地,而其他粉絲們則紛紛追趕了上去——羅伊護著藍禮前行,而內森則留下來詢問女生的通信地址。

 約莫五周之後,那個女生幾乎以為藍禮都要忘記的時候,她的信箱裡出現了一個牛皮紙包的包裹,從地址開始就是瀟灑輕逸的手寫體,她一眼就可以認出來是藍禮的筆跡,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後,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禮物:

 一本保管整潔的書籍,不是全新的,卻也不會破舊,可以看得出來,主人花費了諸多心思地細心保管,而經常翻閱的痕跡還是在書籍的角角落落顯露出來,似乎現在依舊可以感受到主人細細翻閱而留下的溫度。

 這是一本來自加西亞-馬爾克斯的“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

 作為“百年孤獨”的作者,1982年就贏得了諾貝爾文學獎認可的馬爾克斯,自然是大名鼎鼎,無需贅言。

 但只有真正的文學愛好者們才知道,其實馬爾克斯和昆德拉被分別譽為是南美和東歐文學的重要轉折點,當他們的作品進入亞洲的時候,許多文學研究者都把二者擺放在一起比較,選擇馬爾克斯來作為昆德拉的回禮,顯然是藍禮經過深思熟慮的想法。

 更有趣的是,馬爾克斯的諸多作品中,早年創作的這部“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是非常非常不引人注意的,甚至許多文學研究者都認為這部作品是馬爾克斯的一次青澀嘗試——與後來的寫作手法相去甚遠,就連篇幅都非常簡短,但事實上,這卻是馬爾克斯個人最喜歡的一部作品。

 翻開書籍扉頁,裡面夾了一頁信箋,上述簡單地撰寫到:

 “可愛的路德維克,

 我必須承認,我曾經始終拒絕閱讀’百年孤獨’,一直到我在巴黎的莎士比亞書店找到了這本西班牙語,我從中捕捉到了馬爾克斯的悲觀,那種悲天憫人的情緒卻帶著一種脆弱的美麗,這也促使我翻開’百年孤獨’的契機。

 就好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一樣,我始終更加喜愛昆德拉的’玩笑’。我始終不太確定,到底是人類鑄就了時代,還是時代造就了人們,也許,我們可以找到答案,也許,我們窮其一生都需要尋找自己。

 你的,

 上校。”

 路德維克是“玩笑”的男主角,而上校則是“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的主角。

 雖然全文都沒有出現任何“藍禮-霍爾”的名字,但她卻知道,這就是來自藍禮的信件,擁有個人屬性烙印的信件。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小故事始終沒有公布在任何平台上,那個女生也從來不曾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她似乎就是一個傳說中的符號一般。

 當天在機場裡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的其他粉絲們,偶爾在聊天的時候提起了這件事,卻也只能用“她”來指代,討論著討論著,始終也找不到當事人,以至於事情的真實性也就遭遇了質疑,最後也就成為了一個無法求證的傳說故事,口口相傳之中也只是當做一個“傳說”的趣聞一般,說說笑笑也就是全部了。

 只有女生的朋友們,還有小小的堂吉訶德圈子裡聽說過這個故事,並且親眼見證過那本書籍和那封手寫信。他們清楚地知道著,藍禮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演員,而堂吉訶德們又到底是一群什麽樣的粉絲,這就已經足夠了。

 這些都是後話了,視線重新回到機場來。

 藍禮收下了禮物,這頓時讓其他粉絲們全部都亢奮了起來——此前藍禮看起來油鹽不進,他們怎麽努力都無法打開窗口,但現在卻看到藍禮願意接受禮物,那麽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禮物也能夠傳遞出去呢?

 然後,洶湧浪潮就越發凶猛了起來,他們甚至強製性地把禮物塞到藍禮手中,希望藍禮能夠收下。

 內森離開的情況下,羅伊有些辛苦——他也沒有預料到,在機場內部就需要安保人員的隨行保護了,所以相關工作人員還沒有到位,最後還是安妮和諾蘭的同行工作人員幫忙,這才讓藍禮擺脫了困境。

 幸運的是,從貴賓室前往出口,距離比想象中近了一些。

 一來一往之間,藍禮一行人就已經靠近了機場抵達大廳附近,快速迎接上來的安保人員終於能夠緩解燃眉之急了,在他們的協助下,緊追不舍的粉絲們終於被分隔了開來——但依舊沒有完全離開,站在不遠處,殷切而熱忱地注視著藍禮等人的一舉一動。

 短短不到三百米的路程,卻讓藍禮的後背微微滲透出了些許汗水,身體還是微微不適,尤其是剛剛在粉絲的熱鬧擁擠之中,悶熱環境下更是讓身體的虛弱暴露出來,體力消耗嚴重。

 現在藍禮可以感覺到手臂的皮膚微微發燙,六月深夜的魔都冷空氣帶著黏糊糊的濕氣,整個身體都變得慵懶而柔軟起來,所有的景色與人物都在朦朧的夜色裡模糊成一團, 身體觸覺遲鈍地無法捕捉到任何信息,腳步一輕一重一深一淺地踩著棉花,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錯覺,但胃部還是忍不住焦灼翻滾起來。

 低燒應該並不嚴重,主要還是疲倦與困乏讓身體變得無比沉重,再加上剛剛熙熙攘攘的追隨身影更是讓肌肉越發緊繃起來,一點點感覺都被逐漸放大到極致,控制力就漸漸地從指尖滑落,即使努力試圖收攏手掌,卻只是捕捉到了一陣空虛感,整個人就再次隨風搖晃起來,那種雙腳無法著地的不安定始終揮之不去。

 調整呼吸。調整呼吸。

 藍禮不動聲色地控制住身體肌肉,牢牢地掌控住呈現在外的狀態,不動聲色地用調整呼吸的方式讓灼熱感和空虛感鎮定下來,雖然夜晚依舊漫長,而眼前還有一個接著一個的重要場面等待著他的處理,但他可以堅持下來。這不是什麽難事!這不應該是難事!

 再次調整呼吸。

 藍禮的情緒和狀態就在綿長的呼吸中重新站穩了腳跟,除了滾燙的皮膚之外,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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