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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戲骨》二千一百一十五 冷淡調性
“龍蝦”整部電影的調性都非常冷淡,裡裡外外透露出一股機械式的冰冷,與歐格斯一貫的電影風格保持一致,這也意味著,演員的表演不能出現太多起伏,也不能過於外露,必須與影像風格保持一致。

 那麽,演員就必須對角色進行更多挖掘,只有內在產生了化學反應,才能夠以最簡約的表演呈現出最完整的效果,否則……整個劇本可能就是一群行屍走肉在溜達了——這樣想想,似乎也十分符合歐格斯的需求。

 這讓藍禮不由想起了不久之前威尼斯電影節上登頂金獅獎的“寒枝雀靜”,那部電影就具備了如此效果,瑞典導演羅伊-安德森(Roy-Anderson)的電影都是如此風格;還有芬蘭導演阿基-考裡斯馬基(Aki-Kaurismaki)也是如此,“沒有過去的男人”就是個中代表作——

 未來有機會挑戰如此表演方式,那也勢必非常非常有趣,演員們把自己的所有個性和棱角全部收斂起來,呈現出北歐式的冷淡風格,面無表情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有任何情緒,把所有情感都抽離,甚至比“行屍走肉”還要更加冰冷僵硬,片場拍攝氛圍值得記錄下來。

 僅僅腦補一下,藍禮就忍不住歡樂起來。

 重新回到“龍蝦”之上,大衛應該是一種什麽個性呢?

 “遊離在主流社會之外依舊保持著赤子之心以至於相信著愛情而拒絕接受安排甚至願意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書呆子宅男。

 這個設定應該非常有趣,比如說,他最喜歡的電影就是“十六支蠟燭”;比如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傲慢與偏見”;再比如說,他最喜歡的詩歌就是蘭波……諸如此類,將那種浪漫到不可救藥以至於有些天真的傻氣完全呈現出來,為角色注入一種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恰恰與歐格斯的設定格格不入,反而能夠為電影製造出反差,進而完成嘲諷隱喻的整個圓環。

 按照如此設定,許多小細節都可以滲透在電影裡。

 他的手帕是粉色的——如果這太少女了,可以把換成鉛筆或者是名片之類更加細小的東西;他最喜歡的水果是草莓——亦或者是櫻桃,甜點可以是草莓慕斯;他有潔癖和強迫症,所有東西都必須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地規范起來——這一點可以借鑒一下馬修的生活習慣……

 越想就越發散、越想就越興奮。

 藍禮甚至乾脆就坐了起來,喃喃自語地開始“討論”起來,最後又站了起來,繞著書房開始胡亂漫步:

 不僅僅是在思索大衛這一個角色,

更多是在思索“如何在有限空間有限篇幅之內賦予導演所希望的角色分量又如何詮釋出演員自己對角色的理解並且不會出現搶戲乃至於打破平衡的危險”。這是一個有趣的話題。

 歐格斯是一位風格化非常突出又非常倚重演員的導演,這是兩個矛盾對立的側面,卻因為歐格斯而結合起來。

 如何理解?

 在歐格斯的鏡頭影像之中,他需要保持那種平靜到冷淡的質感,構圖、光線、色彩以及空間等等,沒有太多余地讓演員自由發揮,諸如“超脫”最後一個固定鏡頭、“醉鄉民謠”超長鏡頭調度的機會根本就不存在。換而言之,如果演員表演的欲/望太過強烈,反而會搶鏡,甚至破壞畫面感,繼而破壞整體呈現效果。

 演員,在歐格斯的鏡頭裡就是一個符號。

 但同時,歐格斯的故事往往具有荒誕效果,“狗牙”之中被禁錮在家中的三個孩子,“聖鹿之死”裡冷漠到近乎邪惡的男孩,“龍蝦”之中冰冷到扭曲的酒店經理,這些角色本身就是劇情的一部分,如同一枚一枚棋子般詭異而冰冷地鑲嵌在整部作品裡,他需要演員呈現出那種荒誕效果,表演質感的重要性格外突出。

 演員,也是歐格斯整體風格的組成部分。

 可以這樣說,歐格斯需要演員呈現出表演卻也需要演員控制住表演,所有的所有都必須完美契合在正確位置上,這才能夠呈現出最完美的效果——稍稍不足,那麽可能就徹底淹沒在歐格斯的整部作品裡;太過誇張,那麽歐格斯就可能會直接把鏡頭剪掉,拒絕破壞作品的整體性。

 最直接的證明就是歐格斯的作品:

 此前的所有作品裡,包括了“狗牙”、“阿爾卑斯”、“龍蝦”、“聖鹿之死”等等,所有表演都沒有能夠贏得任何獎項,甚至提名都沒有;但“寵兒”卻成為了集大成之作,其中原因有很多:

 一部分是因為整部作品的荒誕喜劇效果需要,歐格斯允許演員們演出了一種小醜的戲謔感——不是胡鬧而是戲謔,這給予演員們更多表演空間;一部分是因為作品備受喜愛而連帶著演員也收獲了一系列的附帶投票;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四個字,恰到好處。

 三位女主角,奧莉薇婭-科爾曼、艾瑪-斯通和蕾切爾-薇茲。

 艾瑪收著演,把此前的所有鋒芒都收斂起來,隱隱流露出一絲俏皮和狡黠,反而是完美契合了角色與作品整體風格,在藍禮看來,這是艾瑪的職業生涯最佳,甚至超越了為艾瑪贏得奧斯卡影后的“愛樂之城”,真正達到了渾然天成。

 蕾切爾壓著演,完完全全契合了歐格斯作品的風格,冷豔而強勢,整個氣勢由內而外地迸發出來,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地驚雷,完美狀態堪比她2005年憑借“不朽的園丁”贏得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時的巔峰水準,非常討喜。

 奧莉薇婭放著演,收放自如的表演放在歐格斯往常作品裡會顯得格格不入,但在“寵兒”這部整體荒誕作品之中卻成為了點睛之筆,從角色設定到作品風格,奧莉薇婭那稍稍釋放的表演將滑稽與嘲諷完全結合起來,最終成為了戲眼。

 雖然說,“寵兒”的三位女主角齊齊在頒獎季斬獲了一系列提名,原因不是那麽簡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恰到好處的表演確確實實與歐格斯完美契合了起來,這也證明了,在歐格斯作品之中,演員的確是有發揮空間的,只不過,演員想要把握住機會,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這是不是意味著……挑戰?

 想到這裡,藍禮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和亢奮。

 目前為止,藍禮所參演的所有作品,導演都給予了他足夠的空間,即使是“超脫”的托尼-凱耶也只是提出了無數要求而已,在互相討論互相磨合過程中,藍禮漸漸尋找到表演的方式;而現在導演是否願意給予他空間,暫時還不確定——現在甚至還無法確定藍禮是否會出演,但就算歐格斯願意給藍禮自由空間,藍禮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肆意發揮:

 他的表演風格必須與導演達成一致,同時又必須在有限框架之中,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風格和特點,並且不能打破整體表演的平衡。

 這就非常非常非常值得期待了。

 過去幾部作品裡,藍禮的表演收獲了無數讚譽,其中就包括了“收放自如”的好評;現在則是真正考驗這一評價是否達標的時刻,上一世,柯林-法瑞爾沒有能夠賦予大衛這個角色更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亮點——原因也有很多,不完全是柯林的表演問題;那麽,這一世,藍禮能否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呢?

 僅僅只是腦補一下,藍禮的腳步就停不下來。

 置身於書房之中,藍禮就開始在書架上翻找心理學的相關書籍——雖然他以前就閱讀了一些心理學書籍,但這一次不同。

 歐格斯對於故事、人物的隱喻都具有心理學的暗示,更進一步,演員對於角色的理解也必須融入心理學理解,尤其是關於大衛這一角色的設定和構想,從過去到現在再到未來,整個人物的脈絡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對於表演、對於歐格斯的劇本、對於作品的整體質量,全部都能夠起到幫助作用。

 雖然藍禮對於劇本和角色的記憶都比較模糊,但這並不妨礙藍禮腦洞大開,根據自己的發散思維來構想整個世界。

 然後,藍禮就再次開始忙碌了起來。

 ……

 這廂,藍禮正在一頭扎入表演的世界之中,即使是在假期也忍不住開始暢遊起來;那廂,歐格斯和安迪的討論卻面臨著諸多問題。

 正如藍禮所想,歐格斯的理想人選不是藍禮——雖然貴為全球最炙手可熱的演員,但也不是每一位導演都買帳的,更準確來說,不是每一個角色都適合的,相較於大衛來說,藍禮太過年輕也太過俊朗還太過……有名,這讓歐格斯難免產生一些遲疑,擔心藍禮太過大牌,他沒有辦法在劇組控制住藍禮。

 事實是,他的確沒有辦法控制藍禮;但藍禮卻是一位敬業的演員,而藍禮也向歐格斯展現出了自己的敬業。

 藍禮在倫敦和歐格斯碰了一次面,針對劇本和角色展開了討論,這也讓藍禮確定了,歐格斯的故事設定確實出現了偏差——他根本沒有對大衛保持單身的理由進行設定,這也導致了整個故事都無法站穩腳跟,而藍禮將自己的理解與靈感闡述給歐格斯之後……事情也就發生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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