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蛋!”
不管是Saber遇險,還是肯尼斯襲擊,又或者言峰綺禮出現都是冷眼旁觀的羽絲緹薩終於坐不住了。
愛麗絲菲爾是本次聖杯戰爭的小聖杯,她的存在比七名禦主與從者更加重要,如果她出了問題,就算聖杯戰爭結束,聖杯召喚儀式也會失敗。
愛麗絲菲爾絕對不能出問題——這麽想著的羽絲緹薩離開了城堡,離開了最佳的觀測位,直奔愛麗絲菲爾的所在地。
被一種莫名急切的心情支配著的她忘了和慎二說一聲,忘了“小聖杯”不需要愛麗絲菲爾活著,甚至連她那具特殊調整過的身體都不需要,只需要保存下她的心臟就不會對儀式造成影響。
此時的羽絲緹薩並沒有意識到,愛麗絲菲爾的重要性不是因為她是小聖杯,而是因為她得到了羽絲緹薩希望得到的人類的靈魂和感情。
......
同樣覺得焦急的還有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的久宇舞彌。
之前兩人已經說好了,在和言峰綺禮對決時,愛麗絲菲爾隻負責暗中支援,不管出現什麽狀況都不能現身。
舞彌很清楚,如果自己失敗了,沒有戰鬥經驗的愛麗絲菲爾絕不是言峰綺禮的對手。
“夫人,不可以!”
舞彌不顧自己的傷勢,咳著血想要阻止愛麗絲菲爾。
言峰綺禮放下拳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這個和她對峙的人造人。
他不理解愛麗絲菲爾的做法。在他看來,愛麗絲菲爾是Saber的禦主,是整個愛因茲貝倫陣營的核心,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的人,如果她死去,愛因茲貝倫就會重蹈上次聖杯戰爭的覆轍。
根據言峰璃正的說法,愛因茲貝倫家族因為過於偏重煉金術,不擅長戰鬥,每次聖杯戰爭都是早早退場。從找來衛宮切嗣這名傭兵的事態來看,他們也應該對那屈辱的經歷進行了反省。
那麽,在女護衛倒在地上的狀況下,艾因茲貝倫的禦主為什麽會單獨一人出現在言峰綺禮面前?這不是找死嗎?
“女人,或許你會覺得意外,但我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打倒你。”
聽上去沒人會相信的低級謊言,卻是言峰綺禮最真實的想法。在戰場與衛宮切嗣相見,那才是綺禮的目的,與之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很清楚,言峰綺禮。”
讓綺禮感到意外的是,愛麗絲菲爾居然信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你到不了衛宮切嗣那裡,我們會阻止你,就在這裡!”
言峰綺禮對愛麗絲菲爾的話感到困惑——她憑什麽?是無知?還是真有倚仗?
在對手遲疑的時候,愛麗絲菲爾拔出了隱藏在大衣袖口裡的拿手武器,不,這根本算不上武器,只是一束柔軟的金屬絲。
“夫人,這個男人是代行者,是狩獵魔術師的高手,不是一般的魔術可以對付的對手!”
愛麗絲菲爾對蹲在地上,忍著疼痛這樣喊道的舞彌回以靜靜的微笑。
“切嗣教我的並不只有開車!還教會我活著,不是以人偶的身份,而是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在啞口無言的舞彌和驚訝旁觀著的綺禮面前,愛麗絲菲爾將魔力注入金屬絲。非常細長的金屬絲解開了集束,好像生物一樣開始在愛麗絲菲爾雙手的指縫間流動。
沒有人知道,愛麗絲菲爾的魔術師位階比丈夫衛宮切嗣還要高。
沒有人知道,
愛麗絲菲爾早已有了將自己的魔術作為攻擊手段而應用的戰鬥心得。 確實,愛因茲貝倫的家傳魔術是物質的煉成、創製以及應用,沒有攻擊性的魔術。但是,愛麗絲菲爾憑著從一直遊走在戰鬥中的丈夫身上學到的東西,以及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的決意,創造出了隻屬於她的戰鬥方式。
“shapeistLeben!(生命之形)”
通過兩小節的詠唱,一口氣編織出魔術。
這就是愛麗絲菲爾的秘術——金屬形態操作,這一秘術整個魔術世界無人能及。
銀之絲縱橫交錯描繪著,形成複雜的輪廓。相互交錯、結合,就好像藤編工藝品一樣出現的複雜立體物體,有著凶猛的羽翼和鳥喙,還有銳利的勾爪。
那是以巨鷹為原型,精致的銀絲工藝品。
不對,那不僅僅是仿製模型。
“kyeeeee!!”
發出仿佛金屬之刃劃過似的高聲嘶鳴,銀絲之鷹從愛麗絲菲爾手上飛起。
那是用煉金術現場製作的人造生命體,是被現在身臨生死關頭的愛麗絲菲爾賦予了生命的武器。
銀絲之鷹如同子彈的飛翔姿勢,遠遠超過了綺禮的想像。他在間不容發間閃過了攻擊,但像剃刀一樣鋒利的尖嘴還是擦過了他的鼻尖。
第一擊揮空之後,銀絲之鷹立即在綺禮頭上盤旋。這次用兩腳的勾爪撲了下來,目標是綺禮的臉。
不過,這對代行者來說不是什麽難以應對的攻擊,綺禮毫不畏懼勾爪的銳利,用極具力道的拳頭朝鷹打去。
急速下降的鷹已經無法改變軌道,拳頭乾脆地直接擊中了鷹的腹部。
“唔?”
發出驚訝聲的卻是綺禮。
鷹在被拳頭打中的同時恢復成不定型的銀絲,像藤蔓植物似的纏住了他的右拳。
盡管綺禮立刻用左手去扯,但是銀絲連這隻手也纏了起來。剛剛還以鷹的形態飛舞在空中的銀絲,這回像手銬一樣牢牢地綁住了綺禮的雙手。
“哼!”
面臨這樣的窘境,綺禮只是冷哼一聲,就朝愛麗絲菲爾衝去。他是是在過去和無數魔術師進行過死鬥的高手,只是雙手被封住根本不足為懼,只要接近發動一記踢擊便可分出勝負。
“太天真了!”
愛麗絲菲爾叱道,向銀絲中注入了更多的魔力。
一束銀絲從束縛綺禮雙手的絲束中伸展開來,這次像蛇一樣奔馳於虛空之中,纏住附近的樹乾。
這下就連綺禮也招架不住了,在喪失平衡站穩腳跟的間隙裡,銀絲緊緊纏住樹乾,不斷拖動著綺禮,終於將他雙手手腕牢牢地綁在了樹乾上。
樹乾的直徑超過三十厘米,以人類的力量想要折斷或是拔起都是不可能的,這名恐怖的代行者終於被完全封住了行動。
不過,現在不是慶祝勝利的時候,在綺禮的腕力下愛麗絲菲爾正在逐漸喪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優勢。
本來綺禮的雙手應該被銀絲的壓力切開,但鍛煉得有如鋼鐵一般的肌肉堅固得超乎了愛麗絲菲爾想像。她的銀絲幾乎被崩斷,處於瀕臨斷裂的飽和狀態,為了強化金屬保持緊縛不被崩斷,她只能不斷地發動所有的魔力。
“舞彌小姐,快點,拜托了!”
掌握勝負關鍵的是俯身在地的舞彌,愛麗絲菲爾為了束縛住綺禮已經動用了全身的力量,能夠給無法活動的綺禮最後一擊的只有她。
在不靠近到對方踢擊可及的范圍,對著暴露的頭部打上一槍也就足夠了。現在的綺禮,沒法像剛才一樣用防彈服的袖子庇護住腦袋。
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受傷的舞彌恢復到了雙手雙腳擁有知覺的程度。她一邊因為折斷肋骨的疼痛呻吟著,一邊慢慢地移動,朝著丟棄的M950靠近。
勝負是以秒為單位的毅力比拚,雖然因為魔力回路的疼痛而咬緊牙關,愛麗絲菲爾依然努力堅持。
舞彌撿起槍射擊,只要保持銀絲的強度維持到那時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排除言峰綺禮,切嗣最大的威脅。
然而,她們還是低估了言峰綺禮的可怕,低估了八極拳的可怕。
沒有任何中國拳法知識的愛麗絲菲爾,認為只是把雙手綁在樹上就能讓綺禮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修為高深的拳士,全身上下都是凶器。
綺禮雙腳用力踏住地面,樹乾劇烈震動著,震耳欲聾的響聲使愛麗絲菲爾一陣。
這是用全身的力氣出拳打擊樹木的中心才會發出的聲音。
打擊聲再次響起,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打擊聲中混合著樹木破裂發出的聲音,這種聲音讓人背脊發涼。
雖然看不清狀況,但操縱銀絲的愛麗絲菲爾通過觸覺明白了,樹乾出現了巨大的裂痕,正好在銀絲纏繞的附近,也就是綺禮雙手的正下方。
綺禮以雙手緊挨樹皮的狀態,正在全力地用掌心擊打著樹乾。
中國的拳法,不只是依靠手臂或者手腕的力氣,而是將踏於大地的雙腳之力,腰部的回轉,肩膀的扭動以及手臂手腕全部帶動起來,將全身瞬間爆發力的總合集中在拳頭之上,從而打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一擊。
在必要的情況下,以手臂以外的部位發勁也不是不可能,這在中國拳法中被稱為“寸勁”。
第三次的打擊聲響徹森林,比上一次更響,樹乾發出最後的悲鳴。
被折斷的纖維由於自重哢嚓哢嚓的斷裂,作為銀絲支點的樹木倒塌了。
綺禮若無其事地擺脫銀絲圍成的圓環,用雙手抓緊銀絲將其一節一節地扯斷。
愛麗絲菲爾因為魔術被打破產生的反饋感到強烈的脫力感,當場跪坐了下來。
靜靜看著兩名女性絕望的眼神,綺禮用勝利者的從容步伐搶先走到舞彌要撿的M950處,用鐵錘似的腳將樹脂製的框架踩得粉碎。
“你這家夥!”
綺禮對還未能起身,俯身充滿憎恨低吟的舞彌毫無興趣地一瞥之後,隨意地朝其腹部踢去。舞彌翻過身摔倒在地,一動不動昏了過去。
之後,綺禮用欠缺一切情感的冷淡眼神,注視著愛麗絲菲爾。
穩操勝券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銀絲正悄無聲息地聚合。
PS:書友群裡有一位自幼修行八極拳,至今已有20年修為的高手。奸少寫這章前曾問過他,他說麻婆艸樹這一幕是能夠實現的,麻婆的境界大概就比三次元中八極拳祖師差一籌,可見老虛這方面還真是經過考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