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不去做,又怎麽知道辦不到?”徐衛國半眯眼裡精光乍現。
林小滿趴在他寬厚的背上,軟軟的,跟隻慵懶的貓兒似的。
“行吧,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你去京城,我正好去看看紅梅姐,然後去管管廠子,再跟寧墨聚聚。還有小花,秦姍姍,我都好久沒見她們了。你這個醋廠廠長走了,我正好可以撒歡的玩一陣子。”
見寧墨?
徐衛國沉默了。
反正就是心裡不舒服。
林小滿見徐衛國不吭氣兒,就咯咯笑了起來。
“徐衛國,你敢不敢再小氣點兒?”
徐衛國用力抓了林小滿一下,以示不滿。
林小滿看著前頭黑乎乎的小樹林,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取笑徐衛國。
她可不想被帶到黑樹林裡去刷木耳。
她也知道徐衛國這個晚上不會消停,其實去刷木耳的可能性極低,可是她還是提防著。
徐衛國一回到山洞就吵吵著要吃小面,要吃方前進吃過那種,色香味俱全的小面。
“要不是前進手快,直接撈進了嘴裡,我就給他搶了。”
林小滿撇撇嘴,兩手一攤道:“那是因為當時方前進家裡有現成的食材。一面小面的看著不起眼,可是工序可不簡單,需要的食材也不少。這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給你弄?”
徐衛國只能隨便找點東西湊合著吃了,又休息了一小會兒,林小滿強打起精神陪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著聊著直接就趴他懷裡睡著了。
林小滿一睡著,徐衛國立即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又整了整軍裝,這才迅速下山,會同九裡屯的一個小隊,前往錦官在抓捕李錦城.
理發店在糧站和供銷社附近,在密集的居民區,好在是夜裡,大家都在各自的家裡睡覺,抓捕不用擔心誤傷到街上來往的行人。
理發店這個夜裡注定了不平靜。
先是店裡的拐子老板被莫名其妙的綁架了,來的人還是持槍凶匪,也許是老板被挾持的第一時間鬧的動靜氣太大了,匪徒朝屋裡開了一槍,把睡在裡層的女人打傷了,鄰居們聽到槍聲,都被驚醒了,可是沒人敢出來。
等到那匪徒架了人跑了之後,才有人打了電筒過來查看,然後及時的把受傷的女人送到醫院。
忙活了好一通之後,才有人想起來要報公安,報了公安之後,分安乾警立即出動,沿街搜索,居然找到了被人打暈在街邊的拐子老板!
老板回來之後,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三魂都嚇掉了兩魂,連那受傷的女人在哪間醫院都沒問,直接就把門一關,還用椅子抵實了。
鄰居們見他精神頭不濟,也沒多問。
大家各自回家歇了,這才剛睡踏實呢,理發店那邊又有動靜了。
砰……
竟然又是槍聲!
槍響之後,有個膽大的鄰居伸頭出來看了看,發現理發店外頭圍著一群身著綠軍裝的大頭兵。
個個龍精虎猛,瞪圓了眼睛盯著理發店裡頭。
人人手裡都握著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理發店。
看到有人看熱鬧,一名站在最外圍的兵扭頭道:“都回家,關好門,別出來走動。我們在抓捕特務,小心你們探頭出來被子彈誤傷了。”
鄰居們大吃一驚,抓特務?
理發店裡現在只有拐子一個人。
拐子竟然是特務?
在吃驚之余,人們又免不了有些疑惑。
第一聲槍響過後,理發店裡一片死寂。
後來,也不知道到底抓沒抓到人,反正等到早上人們大著膽子過來看的時候,理發店的門打開著,裡面一片狼藉。
裡面空無一人。
這事就成了一樁稀奇事。
更稀奇的是,隔著理發店好幾裡地外的向陽街上,昨天晚上也有人聽到了槍聲。
大家都有些心驚膽戰的,可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打聽,只能告訴家人們注意點,別亂走串門。
理發店那個拐子,在錦官城住了三十多年了,平時雖然話不多,可跟左鄰右舍的關系還算融洽,大家對他的印象就是這人很老實。
這樣一個老實人,竟然還是個特務。
那誰又知道自己的隔壁住著的人,是真好人還是假好人呢?
一時之間,人們都有些躊躇了。
可不管錦城城的這些居民們如何想,那圍在理發店的綠軍裝們卻已經回到了九裡屯。
林小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突然聞到一陣血腥味,她一下子被驚醒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大叫:“衛國!”
徐衛國正在脫衣服,聽到聲音就應了一聲,“在呢。”
“哪來的血腥味?”林小滿緊張地看向徐衛國,這才發現他脫下來的衣服上沾滿了血。
她光著腳就跳下了床,直接朝徐衛國跑去。
“你答應過我不受傷的!”
徐衛國無奈地看著她,“沒事,小傷,我已經包扎過了。李錦城老謀深算,隨時都做好了撤退準備,為了逃脫,他在理發店的地下挖了地道,直通城外的山林子。
這人一聽到動靜,立馬開始放槍,附近又是居民區,我們不能大規模的回擊,只能圍住理發店,進去幾個人捉人。
他手頭的是把手槍,子彈有限,等他子彈打光了我就衝過去了。
誰知道他身上還綁了幾個手榴彈。
那可是人口密集的居民區啊。
他要是把手榴彈扔出去了,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傷亡。
所以他順利進入了地道, 想要借由地道逃脫。
我和張建國還有王楠追了過去,到了地道的出口處才追到他。
那裡人煙稀少,他想要引爆手榴彈,可被我一腳踢下了山林旁邊的斷崖。他掉下去的時候抓住了我的腿,我知道他想拖著我一起死,可我有你這麽好的媳婦,我怎麽舍得陪這樣一個惡人死啊,所以我使勁把他蹬開了,就在他打開手榴彈保險的一瞬間。
我這身上只是被尖利的石頭磨出了些皮肉傷。
你瞧,我還是自己走回山洞來的呢。”
林小滿心疼得無法言語,皮肉傷?皮肉傷會出這麽多血啊?
“徐衛國,脫掉衣服,全脫掉,包括底。褲!”
“全脫?”徐衛國訕訕地笑道:“媳婦兒,這時候,不太好吧?我怕動作太大,染你一身。”
“少貧,脫光,我要檢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皮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