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異常的摩擦聲,四周,也安靜得不尋常。
遇伏了!
電光火石之間,徐衛國大吼一聲“趴下!”飛快地回身,伸手按著領導和陳安然的頭往下摁。
擋風玻璃應聲而碎。
子彈打穿了前面的玻璃之後,又射穿了轎車後面的玻璃,然後飛了出去。
這穿透力,代表著,射擊的人是一把好手,手裡的武器也是最先進最頂級的那種狙。
徐衛國一腳踢開車門,伏地一滾,滾到後面車門處,幾顆子彈又跟了過來,射向他的眉間,胸前,處處皆對準了致命之處。
他凌空一躍,瞬間掏出配槍,循著來襲方位,砰砰砰砰砰砰,連續六顆子彈,前後相距不過兩三秒時間,連發而出,射向遠處的密林之中。
沒去聽那子彈打中沒,徐衛國直接拉開了車門,用身體做盾,掩著那名領導,領導是sc人,身量不高,被高大的徐衛國嚴嚴實實地遮住。
徐衛國擋著他,為他豎起一面肉牆,將領導送進了後面第三輛車上,沉聲對車上的人說道:“關閉車門,這輛車是所有車之中最堅固的,你們無論如何要守住這車。
D老,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找一名身量和您差不多的衛兵穿上,我開著車帶上這名衛兵,引走他們。
剩下的人原地待命,發現可疑人物,立即射殺,勿要讓他們靠近這輛車!”
D老操著流利的當地話叮囑徐衛國:“娃子,莫逞強,打不過就撤回來。我曉得你娃兒凶名赫赫的,但是他們想要我的命,怕是沒啷個容易。
你先去弄他們,弄翻幾個算幾個。
我就在這兒等到你娃兒回來報好信兒!
你說要得不?”
徐衛國一邊嚓嚓裝著子彈,又檢查了備用彈匣,最後又背了一把機槍在身上,往身上腰間纏了好幾圈子彈。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沉聲應道:“要得!讓我去幹翻他們,再回來接D老。您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D老脫下來的中山裝外套,被徐衛國穿到了另一名中南海保鏢身上,兩個互相掩護著,衝進了槍林彈雨之中,一路遇神殺神,不一會兒就攻進了密林之中。
等他們進入密林之中時,發現先前狙擊前頭車輛的幾名狙擊手已經伏誅,在他們伏擊的後面有一個用石頭壘起來的高台,台子上有一個淺淺的槍托印。
徐衛國仔細查看了一番,立馬臉色大變,回身就往車那邊跑。
“小徐,怎麽了?”那保鏢在後面追著,腳步如風。
“調虎離山,原本在這兒還有一挺重型機槍,現在機槍手和機槍都不見了。
他們一定是直奔車隊而去。
我們必須要快!
不然,考察小組全被人鏟了就不好了。”
砰砰砰砰……
機槍連射,子彈穿過樹乾,發出篤篤的聲音。
徐衛國凌空閃避,身體折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姿勢,附近的草皮全被打得飛了出來,子彈不時擦傷著他的頭頂飛過,情勢十分驚險。
那名保鏢腿部中槍,一頭栽進了一條土溝裡,爬了幾下都沒爬起來。
徐衛國狂吼著衝過去,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拖了起來,扛在身上繼續往外衝。
機槍繼續掃射著,徐衛國像個人形暴龍般跑得飛快。
與此同時,車隊那邊,傳來更密集更激烈的槍聲。
一名肌肉虯結,健壯無比,臉上罩著黑頭套的男人端著一挺機槍走了出來。
“呵呵,徐衛國,你反應夠快,可是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我告訴你,今天不單考察小組要全被團滅,你也要留下小命!”
他說話甕聲甕氣的,眼裡卻有一團嗜血的火在燒騰。
看著這仇視的眼神,徐衛國立刻玩味地猜測道:“又是李特挨的成員?”
那人卡卡拉動機栓,將廢彈頭退出,重新填膛,當著徐衛國的面裝上了新彈藥。
MG42,每條彈鏈是50發。
他獰笑著看向徐衛國,“50發,直接能把你打成馬蜂窩。徐衛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忌!”
就算形勢比人強,讓徐衛國坐以待斃,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計算了一下機槍連射的角度,扛著那名保鏢挪了一下位,然後慢慢地把他放下來。
那保鏢悶哼了一聲,用力按了徐衛國的肩膀一下,似乎要借力自己下地,徐衛國頓了一下,他的腳慢慢地跨開一步,另一隻手也蓄足了力氣。
可那保鏢並沒有借勢下地,而是一手按住徐衛國,另一手迅速地掏出了黑星手槍,直接對準了徐衛國的腦門處。
一聲陰寒至極的笑聲自那保鏢口中迸了出來。
他慢慢扣下扳機,砰,槍空響了一下,卻沒有子彈射出去。
徐衛國全身都僵了一下。
原來,這名中南海的保鏢,竟然是設伏的這些人的內應!
陰冷的視線在他腦站上掃視著,徐衛國有一種被眼鏡蛇王盯上的感覺。
“徐衛國,今日,你是必死無疑。你死了,我再出林子,如果外面還有幸存者,我就補他們一槍,然後遠走高飛,去境外過紙醉金迷,花刀樂,操洋妞的日子。
放心,以後每年今天,我會給你遙點一柱香拜拜的。
現在,你去死!”
槍響了, 血花迸出,血霧在空氣中飄開。
徐衛國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他伸手,想要去抓那名保鏢的,手卻從他的後背上一路往下滑,卻什麽也沒抓到,用盡最後的氣力,他猛地拍了一下地面,就那樣借著拍地的力量,彈射而起,用保鏢的身體做遮掩,一發子彈送進了機槍手的腦袋中。
50顆子彈,他無論如何是躲不過的,現在有了現成的肉盾,卻可能緩衝一下。
解決了機槍手,再解決保鏢。
幾乎是在一息之間發生的事,快得機槍手和保鏢都沒有能反應得過來。
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看著身上汩汩往外流血的彈孔,徐衛國臉色發黑。
“小滿不會讓我上床了…”
又是狠狠的一槍托砸向那名保鏢的面門,砸得他半邊臉向內凹,瞬間變了模樣。
用匕首直接挑斷了保鏢的手腳,口子開得很深,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
只會慢慢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血液慢慢流盡,在最後的絕望裡慢慢死去。
徐衛國把機槍扛在自己肩膀上,搖搖晃晃地走向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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