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一聽,立馬放開了林小滿,飛快地提上褲子,撿起地上的死蠍子,轉身就跑。 跑到遠處之後,他又回過頭來,指著林小滿說:“你就是個壞女人!我要回家告訴我媽媽,讓我媽媽來找你算總帳!”
林小滿挑起眉毛,狠狠地往他腰前掃了一眼,他立馬轉身就跑,活像後面有鬼在追一樣,不一會兒,就跑得沒影兒了。
林小滿籲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要不是遇上這個傻子,她一準給吳月害死了。
果然古人說得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吳月這一扶一拍,就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哪。
難道吳月認為,只要林小滿死了,她才會有機會上位?
這真是一種可怕的想法。
王紅梅空著手出了屋,一出來就見著林小滿毫形象地癱坐在地上大喘氣,這後背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濕透了,連忙關切地問:“怎麽了?摔地上了?動了不了?”
林小滿擺了擺手,說:“剛剛遇上一個說話像小孩學話的年輕小夥子,陪他玩了一會兒命,累得夠嗆。”
林小滿說到玩兒命的時候,語音就含了一下,這是她跟吳月之間的事,沒必要把王紅梅扯進來。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吳月放蠍子的時候,自己根本沒反應過來。
現在就算找上門去,吳月也絕對不會認,現在冒冒然的告訴王紅梅,王紅梅也不一定會信,沒來由的添麻煩,費口舌去解釋。
“你去找挫刀怎麽找了這麽久啊?”林小滿轉移了話題。
說到這個,王紅梅就有點生氣,“叫我去拿挫刀,結果找一圈沒找著,吳月就說,可能是掉鼓肚子裡了。
我爬進鼓裡看了看,根本沒有。
然後王大伯又裡裡外外地找了一圈,愣是沒找見…我在裡面白忙活了這麽一通。”
聽王紅梅這麽一說,林小滿就更加篤定了,吳月是故意支開王紅梅的。
她一定是在屋裡聽到了王大伯叫王紅梅進去拿挫刀,於是就把挫刀藏了起來,故意提醒王紅梅去看鼓,然後她就趁機出來,飛快地把蠍子往林小滿身上一放…
她算準了時間,同行來的人一催,她就若無其事順理成章地回營了。
而這個時候,王紅梅還在屋裡跟著王大伯找那個根本找不著的挫刀。
林小滿被蠍子咬了,毒發的時候身邊沒人,那就妥妥的死路一條!
這姑娘心思細且狠啊。
林小滿止不住打了個寒顫,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以後,她得更加謹慎小心,不然哪天莫名其妙的死了都沒處申冤去。
而且…得做好反擊的準備了……
這天晚上,林小滿是翻來翻去的睡不著,徐衛國在身邊的時候,總是不讓她睡覺,可著勁兒的折騰。
本以為自己一個人睡,可以舒舒坦坦的睡個整覺的,又突然失眠了。
林小滿啊林小滿,你不會是白天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受了驚嚇,才睡不著的吧?
對,就是受了驚嚇,才失眠的。
無論如何,林小滿都不想承認,才離開一天,一個晚上而已,她就想徐衛國了。
同一時間,徐衛國也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下午的時候,吳月突然又跑到徐衛國的辦公室,雜七雜八地扯了一通,然後又說有緊要的事單獨和他說。
他讓田七出去營區轉一轉,過半小時才回來。
吳月就坐了下來,一臉關切地問他:“連長知道考察組要來錦官城的消息嗎?”
徐衛國點了點頭,
視線依舊停在手裡的卷宗上面。 “政策變動,十一個考察組分別前往十一大軍區,身負重責大任,各大軍區的人都開了動員大會,交待下來,務必要恪守軍紀,謹小慎微,杜絕和打擊不正之風。”
“嗯。”
“我知道連長一定是沒有什麽問題和作風可以給別人抓到的,但是連長可得看管好身邊的人,別在這個緊要的時刻,行差踏錯,給人拿了把柄,牽累了連長的前途啊。”
徐衛國終於抬起眼,瞥了吳月一眼,她旁敲側擊了大半天,就是為了引出這一段話吧?
吳月見徐衛國終於關注起這個話題,心中得了鼓舞,立即趁熱打鐵地說:“今天我也去了小王村,很巧的是,正好碰上小滿嫂子當著小王村一隊二隊村長和書記員的面,答應遊說連長以權謀私,讓司務連那邊收購小王村今年的藕。
要在平時,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可是考察組下來前前後後這段時間,都是非常時期。
要是這事兒給有心人聽去了,拿這件事來往連長身上做文章,再傳進考察組的耳中,或許上面對連長的印象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告訴連長,提前做好應對,免得到時候麻煩。”
“嗯,我知道了。”要說有心人,誰夠吳月有心?徐衛國眯了眯眼。
原先並不覺得,最近才發現,吳月有時候做事確實欠妥當。
都在同一片營區,偶爾打下交道,他未婚的時候對吳月也就是個點頭之交,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多了,他一直恪守著本份,一視同仁, 公事公辦。
吳月以前每餐都愛多打一份,借口送來,而且每次都要不巧撞上一些人,讓別人也知道,她是給徐衛國在送飯。
徐衛國有時候忙起來,確實會忘記吃飯,吳月送來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就吃了兩回,後來就發現這樣容易讓人誤會,於是,就吩咐小劉一到飯點就立馬提醒他,他自己去打飯。
每一次,徐衛國都很準時到達食堂,比吳月還先到先吃。
吳月就再也沒借口送飯了。
再然後,就是他調離這片營區,被抽調到了團部,原本上面確實有一個省黨校學習的名額,結束之後,他就會被留在團部任職,大約的職位,他也已經猜到了。
後來,就出了林小滿這檔子事兒。
他就多了個媳婦兒,還挨了處分關了禁閉,調回原駐防地,繼續任偵察營的營長兼任特旅虎兵連的連長。
若說第一次吳月送粑粑來的時候,她並不知道徐衛國結婚了,那也還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她知道了後,徐衛國請她來幫忙的時候,她那天的表現就很失風度,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模樣。
更令徐衛國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還折回來聽牆角!
這種事,像林小滿臉皮那麽厚的人都乾不出來,偏生一直溫溫柔柔的吳月做出來了。
徐衛國對她的觀感,從原本的公事公辦,變成了有些厭惡。
不管今天吳月跑來說的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徐衛國想聽聽林小滿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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