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傅?”
“這事是你乾的?”
發笑的人就是季海,他笑完之後,才給三人解惑。
“這事也是湊巧了。阿平上次跟我喝酒的時候,喝大了,他說好男兒要當兵,可惜他不是好男兒。他就跟那兒拿著兵員證發呆。我也喝高了啊,我倆趴那兒就睡著了,酒瓶倒了把那紙全浸透了,我倆睡著動來動去的,把紙都搓爛了。
我醒了一看,怕阿平傷心,就把這東西撿起來了,想著找人修補修補。
你知道這東西是誰補的嗎?是太歲家那個愛鬧騰的小媳婦兒補的。
這看得清楚個邊邊角角的東西,她全都照原樣給補了。但是輪到這地址的時候,實在是拿不準了,她讓人來問我,我又喝高了,自己說了啥也不知道。這這這,最後就補成這樣了。我拿到東西的時候就知道這地址出錯了,可是沒好說,就把東西給你放箱子裡了。
這事後來我就忘記了。剛剛你說要找兵員證,又有個男人死盯著你的時候,我也嚇得心都快跳出嘴來了。
沒想到,這錯有錯著……這可真是歪打正著啊。”
原來是這樣,不是有人設計或者別有用心的圈套就好。
胡福全徹底放下心來。
金花就張羅著做飯,炒了倆菜,酥了一盤花生米,三個男人就圍著桌子互相推杯換盞,這一次是胡福全和胡雙平真的稱兄道弟,互相混了個臉熟。
“為了安全起見,咱倆以後,可真要當親兄弟一樣處啊。那顧雲天怕還是會找人來摸一摸。”胡福全提議道。
阿平自然是點頭的。
“大哥你說怎辦就怎辦,我聽你的。”
金花有些為難,“那,我們還要把這三角戀的事情演下去?”
胡雙平和胡福全就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金花也跟著咯咯笑。
季海笑眯眯的湊過來,小聲地跟阿平商量起一件正事兒。
“阿平,太歲跟我說過了,你這娃不錯,是個辦事的料子。他打算給你一個軍內的編制,讓你跟著雜技團各地巡演的同時,留意一下那些可疑的人員,然後記錄下來,報告給他,他好一一排查。
那啟用九裡屯間諜的人一直還沒找著,這明裡暗裡也感覺有些風起雲湧的,暗裡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所以呢,我們也實行明裡暗裡各一條線,互相摸底。
阿平,這活有一定的危險性,你仔細考慮考慮,看能不能勝任?”
阿平看著金花不說話。
金花高興地叫了聲阿平,“去吧,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麽?當兵,保家衛國,做一個有用的人。雖然我覺得,當不當兵就你都是有用的人,可是眼下有這個機會,能實現你的願望,我支持你去。”
阿平就點了點頭,告訴季海:“我去。”
這事就這麽說定了,胡福全臨走的時候,摟著胡雙平的肩膀,親熱地叫了聲弟弟,“以後,咱倆可就是同一戰壕裡的革命同志了。你要在外頭跑,身手必須得練練,我們那兒有一個訓練場地,是頭兒折騰出來的,要不然,你也來練練?我剛剛聽弟妹可說了,說你雖然不能使槍,可玩得一手大刀。
雖然你那是表演用的,可是真遇上危險,也要能嚇得退人才行,對不對?”
“剛剛二師傅也說了,大師傅給我一年的時間,雜技團的名聲要在這一年之內打出去,響譽全國,讓人耳熟能詳,才能四處去巡演。這樣才合情合理,不顯得突然。
所以這一年時間,我是要好好學點本領,免得以後給大師傅二師傅丟臉子。”
胡福全樂呵呵地去找徐衛國報告今天的事情去了,順便把阿平想接受訓練的事提了一下。
“頭兒,阿平既然和我是兄弟,這訓練方案就我來做?”
徐衛國沒好氣地撩了他一眼,“我瞧你興奮得過了頭,你是覺得在我身上找不回場子,要在我徒弟身上找點平衡?”
胡福全有搓著手嘿嘿直樂,“沒有,沒有的事。”
徐衛國不置可否,“小心陰溝裡翻船,再掉一張臉。”
胡福全怔住,遲疑地道:“不會吧?”
徐衛國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發出叩叩的聲音,“你想想,今天他換藥的時候,你連他的動作都沒看得清楚。”
胡福全想了想,心裡突然就沒底了。
“還有啊,最近事兒多。賀銘章這邊身份存疑,你得著重找人摸摸。蘇瑪那邊你盯牢沒?”
“盯著呢,我回頭自己再親自過去瞧瞧,給他們幾個上上政治課,讓他們不要放松警惕,連隻蒼蠅飛進飛出也要了若指掌,這樣總行了吧?”
徐衛國叮囑胡福全,“別以為前兩次跟蹤蘇瑪沒被覺察就輕敵,民間自有高手在,有時候他們的能量和實力會超地你的想象。”
胡福全點點頭,表示記在心頭,會嚴格按徐衛國的命令執行下去。
胡福全走後,宋陶給徐衛國換了傷藥,又拿出一種黑乎乎的藥水往他臉上塗。
徐衛國聞著那味十會奇怪,顏色也不起眼,就問道:“媽,這藥是幹啥的?”
宋陶沒好氣地回答道:“幫助傷口愈合的。我知道你迫不急待的要回小滿身邊,可你又怕小看到你臉上身上的傷會心裡難過,媽就弄了點藥水給你抹抹,讓你快點好。”
徐衛國由衷地歎道:“還是有媽的孩子才像個寶。”
宋陶摸摸他的頭,愛憐無比地道:“衛國,前些年,苦了你了。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徐衛國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就親自出門,打算去賀銘章和蘇瑪所在的醫院親眼瞧瞧。
他執行任務的時候,直覺裡的不安救過他無數次。
每當他覺得不安的時候,事情總會出現一些微妙的變化。
徐衛國仔細想了想,卻分辨不出來這種不安是來自於賀家,還是來自於蘇瑪那邊,所以他只能兩邊就都去瞧瞧。
從軍區大院到軍區總醫院近一些,蘇瑪所在的醫院,要經過軍區總醫院。
所以,他先去了軍區總醫院,排查之後,他發現賀銘章這邊沒什麽異常。
他又立即驅車趕到了蘇瑪和李佑靈所在的醫院,一到門口就看到胡福全剛打醫院裡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胡福全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問:“又出什麽事了?”
“你確定蘇瑪和李佑靈一直呆在醫院,沒出去過?”
“我剛剛去看,還看到病房裡有一個戴了氈帽的女人,穿著打扮都跟蘇瑪一樣。病床上躺著那個人也的確是李佑靈。”
“你的意思是說,你沒確認蘇瑪的臉?你們只是憑穿作打扮來確認蘇瑪一直呆在病房內的?”
“她一直背對著門窗的位置……壞了……沒人會一直刻意背對門窗坐。”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蘇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找小滿去了。我必須立刻去打個電話給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