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余尖起耳朵聽了聽,聽到屋內有兩個說話的聲,立馬就咚咚地剁起肉來,不一會兒就把肉剁碎了。
林小滿就收拾好出來指揮,等一切準備就續了之後,就拴上了圍腰掌杓。
獅子頭端上桌的時候,徐天來眼裡就突然起了一層霧氣。他有三十年沒吃上過這道菜了。他真正想吃的,是陶子親手做的,可是再也不能了……
徐衛國見徐天來沉默,就把菜盤子往自己面前一扯,高聲道:“爸,您不吃我可全吃了啊!”說著就用筷子把每個丸子都戳了個洞。
徐天來心裡一陣陣的發澀,看到徐衛國刻意扮幼稚的動作,他又騰地咧嘴笑了一下。
“你這皮猴子,小時候就這樣佔菜的!長大了還這樣!”徐天來說著,又把菜盤子扯了回來,放在桌子正中央,“兒媳婦做的,說隻給你一個人吃了?我可聽到兒媳婦說給公公做獅子頭吃,沒聽她說給你做獅子頭吃。”
白漣余偷偷伸了筷子,夾了一個獅子頭,直接一張嘴就咬了一小半,然後才把剩下那大半塊放進自己的碗裡,“戳個洞不保險的,要像我這樣,一個咬一口,這樣才算是佔了!”
然後,徐天來和徐衛國就開始瓜分獅子頭,對白漣余有了防備之後,他就再也沒機會夾走丸子,父子倆配合得天衣無縫,把白漣余急得不行,直叫道:“哎哎哎,肉是我剁的,是我買的,好歹再給我一個啊!”
打虎父子兵,搶菜也是齊上陣。
林小滿看得也很樂呵,就一邊給徐衛國喊加油,一邊又拍徐天來馬屁,“公公好厲害!筷筷例無虛發!”
白漣余吃完了飯也沒走,就和徐天來睡一間屋,自發自的充當起警衛員。
徐衛國把水提到房間裡,放到徐天來面前,又默默地替徐天來擰了帕子,看著他洗了臉和手,就著那剩下的熱水,換了個盆兒,讓徐天來洗腳。
徐天來彎下腰脫鞋,徐衛國就擋了一下,自己半蹲在床前,替徐天來把鞋帶解開,脫了鞋又幫他除了襪,沉聲道:“爸,今天兒子給您洗洗腳!這十二年,兒子做得不對,不該把您一個人丟在京城不管不理。”
徐天來伸手默默地摸了摸徐衛國的頭頂,沒拒絕。
“爸,您這老寒腿要燙水腳,晚上才睡得好。一會兒給您灌兩瓶開水放被窩裡暖著。”
“好。衛國,你可要好好的呀,那個東西太歹毒了,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還有什麽別的反應。”
“爸,沒事兒!您瞧著了嗎?我找了個好媳婦兒,她就是我的小太陽,會一直照著我,不讓我有機會丟下她的。
她撒潑的時候也不得了,所以您擔心那些事,不會成為現實的。”
“那就好。衛國,我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見著你們收拾了東西,如果不來錢家藥廠,你們今天本打算去哪兒的?”
徐衛國知道有些事,瞞不過徐天來,可他早就想好了借口。
“小滿跟我結婚後,我還沒陪她回過娘家,最近也沒什麽任務要出,我就打算陪她回去看看。您不知道,上次她一個人回去,被人輕賤了,有個男的,竟敢拿兩捆水蔥來向他爸爸換她!
我倒想去見識見識,這世上是哪個人渾身都長滿了膽子,敢這樣輕賤我徐衛國的女人!”
“這燙手芋不好甩脫,爸要留在這兒再想想對策。不然,爸也要去瞧瞧這人膽子是不是包了天!”
“爸,小滿要是知道您這麽護著她,她一準會高興得哭起來。上次我騙她,說我爸不喜歡活潑愛笑的,你瞅她像木胎一樣矗著不敢過來打招呼的熊樣……”
“就你打小就蔫壞兒,這出來十幾年,也沒改京痞味兒!你可悠著點,別盡欺負你媳婦兒。”
“嘿嘿,爸,我不欺負她欺負誰?您洗完了腳就睡吧,我看白漣余身手還不錯,有他在您屋裡也安全。我就回屋侍候媳婦兒去了。”
徐天來聽到侍候二字,止不住的不信道:“就你這樣兒,你會侍候人?”
徐衛國笑著不說話,提了水桶就跑。重新燒了鍋水,挾了兩個盆兒,就進屋了。一進屋,他就半眯著眼對林小滿說:“我爸小看我,說我不會侍候人,小滿,今天晚上就我來侍候你洗洗睡吧?”
“侍候洗可以,侍候睡不成。”林小滿很認真地討價還價。
徐衛國瞧了瞧這木頭架架床,認同道:“是不行,這床不經搖晃!”
色狼的關注點永遠不一樣。
林小滿只能由他侍候著剝了衣服,擰了帕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洗身子。重點部位,自然是重點照顧,這一通洗漱下來,屋子裡的地上就灑滿了水。
睡的時候,徐衛國還不許林小滿穿衣服,他自己也光光的鑽被窩裡來,說是要給林小滿暖被窩,挨挨擦擦的吃豆腐。
林小滿就問起那生物炸彈怎麽處理,徐衛國頭大地道:“反正是個燙手貨,讓我爸頭疼去!現在我們在明,也不知道暗中有沒有人觀望,人家不動,我們只能等!”
“這東西運起來麻煩,動不動就死一片人,就是個禍害,要我說,直接找個地方把它埋了,弄個假玩意兒扛著回京城。誰來搶也不怕他們砸了會害到人!來一個乾死一個,來一波摞倒一波!”
徐衛國覺得這個主意確實是不錯, 立即穿衣服爬了起來,“我都差點忘了,我還說給我爸灌開水去暖被窩的呢,正好,我去找他說說。”
林小滿從被窩裡鑽出一個頭來,笑眯眯地補充道:“這東西是集多少年多少人的心血弄出來的,方子……可要握住,萬一哪天派得上用場,自己造了轟轟的甩去弄死那些壞蛋,想想就有些小激動。”
徐衛國閑閑地撩了她一眼,“說得熱鬧,好像你真會去幹似的!就圖個嘴上厲害!”
林小滿就吃吃地傻笑,這人太知根知底了真沒勁兒。
徐天來覺得這個媳婦是個寶藏,就跟徐衛國說:“我覺得你離家出走也是好事,不離開京城,你永遠都遇不上這個寶。”
回大業村的路上,徐衛國開車開到半道上,突然跟林小滿說尿急,要開沒人的地方去尿一個。
“喂,你急尿,你拉我幹什麽?”
“那車上就車上!車子搖不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