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你們要把我抓去玩坐老虎凳,塞辣椒水的遊戲麽?”林小滿幽幽地問。
“嫂子說笑了,怎麽說你也是貴賓,不會被這樣無禮的對待的。就是請你換個居住環境而已。”
高芬招了招手,四個扛著來福槍的壯漢就走了進來,房間的兩個窗戶上,那摳開了的眼子中,還有兩隻黑洞洞的槍口,應該是狙。
林小滿被奪了槍,塞了嘴,像抓一隻小雞仔一樣抓到一輛車上,眼睛倒是沒被蒙住。
車子一路向西,開出了城,上了省道。
前面有兩座直插雲霄的大山,盤山公路沿山腳向上繞著,像是白色的帶子纏在山的身上。車子在盤山公路上慢慢地行進著。
此處地勢險峻,轉彎口又多,稍有不慎,就會把車開到山底下。
一座山,翻了大半個小時,才慢慢地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腳下。司機額頭上驚得一頭都是汗,就減慢了速度,打算歇幾分鍾才繼續爬山。
一路上林小滿都很安靜,可高芬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緊張地盯著她。
到了第一座山前的時候,已經離錦官城有一百多公裡了,林小滿嘴上的布團才被取了下來。
車一慢下來,林小滿就回頭問她“看出一朵花來了?”
高芬沒回答。
車子休息的時候,林小滿就扒著窗戶往上看,盤山公路上有一輛黑色的小車正在往下開,應該十來分鍾後就會開過來。
林小滿就吵著要尿尿。
高芬只能銬了她的雙手,拽著她去隱秘一點的地方解決。林小滿舉著手問高芬:“你要幫我脫褲子?”
“是,你這個人不安份,銬著比較好。我替你脫個褲子幫你撒個尿也沒什麽。”說完,高芬就幫林小滿脫了褲子,引著她蹲下來尿尿。
林小滿翹著屁股頂了她一下,然後就撲過去,嘴對嘴的親上了高芬,身子壓住她,用手銬猛往高芬頭上砸。
高芬拚命的掙,林小滿就咬住她的舌頭不放,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等到砸暈了高芬之後,林小滿才松了嘴,不住地往外呸呸。
“親女人真是奇怪的體驗。比親徐衛國的時候感覺差到北極邊兒上了。”勉強把褲子提了上來,林小滿就踩著山坡,順著溝道往有植被處和草深的地方走。
她計算得沒有錯,等到她爬到盤山公路邊上時,那輛黑色的小車子剛好就駛了下來。
林小滿大聲喊著,亮出了手銬,奔向那輛車。
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開車的司機把窗戶搖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林小滿,然後做了一個掏槍上膛射擊的動作。
林小滿轉頭看了看已經發現不對,正上車往這裡狂追的歹徒,連忙大聲喊道:“幫幫我,我是九裡屯駐防區營長徐衛國的媳婦兒林小滿,那車裡的都是壞蛋。”
握著槍的司機偏頭,後座的人好像說了一句什麽,他就衝著林小滿搖了搖頭。
林小滿沒想對方竟然見死不救,就有些急了,怒道:“你們也是當兵的,手裡還有槍,遇上個弱女子遇難,居然袖手旁觀!簡直是汙辱你們身上那草綠的軍裝!”
司機勾唇,淡笑道:“呵,我們是當兵的,可是我們不穿綠軍裝!”
來逮人的車子已經到跟前了,林小滿有些絕望地籲了口氣。
車上下來一個歹徒,持了一個什麽證件之類的東西,拿給那握槍的司機瞟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個窮凶極惡的逃犯!我們是押解她去豫城看守所的獄警,這是我的證件。”那個歹徒也是老手,經常乾這樣的事,說話不快不慢,呼吸平穩,眼神淡然。
司機點了點頭,就搖上了車窗,車子重新啟動,揚長而去。
林小滿重新被帶上了車,這一下,眼睛蒙上了,嘴巴也塞住了,車子又倒了回去,把暈倒的高芬弄醒了,高芬惱怒無比,直接撕了布條,把林小滿的半張臉都給包上了。
林小滿有些沮喪,失去了再折騰的精神,蔫蔫地靠著座位打盹。
車子又過了兩座山,穿進了一座山谷之中。俗是瓶子形狀的,外小內寬,死底兒,進出唯一口。
山谷之中有一座類似碉堡一樣的建築,不進到谷裡,單從外面看是看不著的。
進入了山谷,林小滿被帶進了碉堡之中,關進了一個用十公分重的生鐵做門的房間裡,臉上的布條,嘴裡的布團子,眼睛上的黑布,才重新被取了下來。
房間裡有兩張床,地板是一整塊生鐵板,床腳被焊死在了地板上,窗戶只有兩個巴掌那麽大,勉強算是個通風口,有冷風從那裡呼呼地隻進來。
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睡在另一張床上的血人就轉頭看了過來,一張娃娃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見到林小滿的瞬間,他的眼突然瞪得老大,錯愕地叫了聲音嫂子。
“嫂子,你怎麽被抓來這兒了?”
林小滿歎了口氣,細細地打量著碗豆,經了高芬這一騙,她對碗豆也變得不再那麽信任了。
興許又是苦肉計呢?
碗豆被林小滿眼中明晃晃的質疑傷到了,強自提著一口氣道:“嫂子,不管你信不信,碗豆還是那個碗豆。咬起來,嘎崩嘎崩碎, 一點潮都沒回的碗豆。”
林小滿苦笑起來,滿面的悲涼。
“碗豆還是那個碗豆,可炸碗豆的油已經變味了兒了啊。”
碗豆立馬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林小滿竟然在暗示他,高芬有問題。
他難掩心疼,痛苦不堪地道:“不,嫂子,你一定是誤會了。芬兒被他們折磨得不成樣子。她遭了多大的罪你知道嗎?你誰都可以懷疑,就是不可以懷疑芬兒。”
“呵,是嗎?只怕是作戲給你看的吧?我可是她親手引到城裡抓過來的呢。”
碗豆還是不敢相信,一個勁地搖頭,“不會的,不可能,芬兒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一個跟芬長得像的人。”
“是啊,多像啊,同樣斷了一條腿,同樣叫高芬,只是姓蘇而已。和吳月是小學同學,主家是蘇一白。來九裡屯當間諜,被吳月狗咬了狗,然後就利用我借刀殺人,再順理成章的來你身邊當了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