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韋家不似廣陵付家,而且羅輝也知道付悅是韋玉請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羅輝總要給韋賢子面。
但,不帶表羅輝會忍。
要不怎麽說,你即使對一個人了如指掌,但這個人,也許臨事即變。
你想像著,依著他的性格,可能往東走。
可實際上,這個人,卻偏偏往西走了。
而羅輝,正是付悅自以為了解,卻偏就不按著付悅預想來的人。
以付悅認為,羅輝再不高興,也得忍了。因為這畢竟是韋家,他若做得太過,有失大家子的風度。
更何竟,羅輝又與韋賢交好。
而付悅與韋玉,一見如故,是個長眼睛的,就能瞧得出來。
羅輝並沒有直接讓付悅難堪,隻淡淡地瞅著付悅笑道:“你有這工夫和我說話,不若去與李十四郎多說說話吧。你沒聽說嗎?現京上人人都知道,李十四在說親,而首選,據說便是你呢。”
付悅聽了大驚:“羅公子別亂開玩笑,我的身份,怎麽可能配得上李十四郎?”
面色大變的付紋聽了,一想,付悅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心稍稍的放下。但還是擔心,因為這世上,沒有絕對不可能的。
庶女又怎麽樣?
李演雖然是宰相公子,卻也同樣是庶子。
羅輝淡淡地笑道:“付姑娘莫妄自菲薄,你乃國公世子之女,將來,就是付國公之女。十四郎是宰相之子,門戶正好相當,要我說,很般配。”
付新聽了羅輝的話,拿眼睛瞅了眼付紋,果然付紋看向付悅的目光噴火。
李演這時候接話道:“我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羅輝也不再站著,而是往付新邊上一坐,道:
“你也不小了?你家裡已經找了官媒,這都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聽說你家裡給出的條件,便就是不管女方家裡如何,只要與你興趣愛好一想,將一為能夠琴瑟和鳴就行。”
說著,羅輝壞壞地笑道:“我聽說,那官媒聽了這個要求後,便就拉出一個單子來,其中就有國公府世子的六女。可不是付六姑娘,還能是誰?”
羅輝的話,像一粒石子,投進到了付紋的心湖之中,不,不是一粒石子。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巨石了,將付紋的心湖,掀起巨浪。
付紋聯想到以前,付悅引著付紋,卻懷疑付新。
現在,付紋細想,付新與李演,除了禮貌上的招呼之外,根本就沒有多余的話。
雖然付悅,與李演也沒什麽互動。
但事情就怕深想。
付紋過度的想像,那付悅不與李演多說話,就變成了付悅別有用心,想要隱瞞她。
當著她的面,給她來了一招瞞天過海。
羅輝這坑,給付悅挖得,有點兒大。
任著付悅怎麽想,也不曾想到,羅輝會如此的害她。
韋玉沒有看出付悅的小心思。因著李演與韋賢交好,接觸的機會多,韋玉感覺李演除了太過愛乾淨之外,其實是個非常不錯的人。
而以付悅的身份,若是真的與李演結親,嫁進宰相府,簡直就是飛上枝頭當鳳凰。
因此,韋玉聽了羅輝的話,非常開心地問韋賢道:“兄長,羅公子說得是真的?”
韋賢被韋玉晃得不行,一瞟羅輝,笑眯眯地說道:“是有這麽一說,但成不成,還不一定呢。別出去亂說,十四郎倒是沒什麽,但對於付六小娘子,若是不成,可就不大好了。”
李演笑道:“我說你們請我們來你們家玩,就為了說這些?”
韋賢笑道:“那你想幹什麽?”
韋玉突然拍手道:“現在花開得正好,天氣又不熱,咱們不如玩擊鼓傳花吧?花兒在誰手裡,誰就作詩,怎麽樣?”
羅輝聽了,一撇嘴道:“沒意思,要玩你們玩,我不玩。”
付新一聽,韋玉這是還沒死心哪。於是急忙說道:“我擊鼓!”
韋玉倒不是故意的,脫口而出道:“可那是丫頭乾的啊。”
付新無所謂地笑道:“只要是人乾的就行。”
有些人,便就多心了。心下……
韋賢對羅輝道:“不過一個遊戲,你就高貴了?還端起架子來了,不就是不會作詩麽,不若這樣,花到誰手裡,會作詩的作詩,不會的,或講個笑話,或唱個歌,怎麽樣?”
李演笑道:“可以,隻這花,我要讓小僮幫我接。”
韋賢見怪不怪了,道:“不管誰接,要是停在你小僮手,你表演就行。”
李演表示可以。
眾人就看羅輝,羅輝隻得說道:“隨便,到時我就講個,我在邊關聽到的故事吧。”
付新很是堅持地說道:“我擊鼓!”
韋賢笑道:“行,但請付五小娘子,將眼睛蒙上。這樣才公平,隻隨意停就行。”
付紋、付悅和張秀兒都沒有意見,表示可以跟著玩。
於是大家便就圍在了一個大桌子上,而李演沒有動,李演的小僮與大家一起坐了。
付悅本想坐到羅輝身邊。
可惜張秀兒坐到了羅輝的一邊,而另一邊,則是韋賢。
付悅隻得挨著張秀兒坐了。
而付紋則挨著李演的小僮坐了,這樣,離李演近密些。
而韋玉自然是挨著韋賢坐下。
有丫頭拿了小鼓來,將拿了黑紗,將付新的眼睛蒙上。
韋賢隨手從園子裡,摘了一朵花來。
又商量了下,如何地傳。
然後, 韋賢笑道:“五小娘子,可以了。”
付新眼睛被蒙得死死的,便就一下一點地慢慢敲。
而圍坐的眾人,就怕那花停在自己手裡似的,只要到手裡,便就急忙忙地往下一個人手裡送。
第一次停,韋賢將花剛扔到羅輝手,羅輝才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給張秀兒,結果就那麽巧地,付新停鼓了。
眾人大笑,尤其是李演和韋賢,簡直是幸災樂禍。
羅輝很生氣,但也沒法子,隻得狠狠地瞪付新,可惜付新被蒙著眼睛,根本看不著。
但聽聲,知道花是停在了羅輝手裡。
付新自覺問心愧,但也知道,羅輝小心眼。心下想:下回小心些,希望別再停到羅輝哪兒吧。
羅輝勉強地講了他在邊關的一個經歷,算是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