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扯的是，這密信上竟然寫著要用那東西策反他，搞得他不知烏常看到後會作何感想。

　終極，還是感到太過不靠譜，他實在是找不到妥當的解決措施，不敢冒這風險，也不知烏常暗中控制了多少情況，只能是在深吸了口吻後，走到暗室門口敲了敲門，“聖尊。”

　“進。”裡面傳來烏常的聲音。

　黑石這才推門而進，走到榻前，雙手將信仰上，“聖尊，茅廬山莊那邊有了動作。”

　烏常閉目等著他後話，成果半晌沒反響，緩緩睜開了雙眼，見到奉上的信，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

　黑石大多時候都是直接向他稟報情況的，這種讓他自己看的情況少見。

　烏常伸手接了信，看了看上面的內容，大概明確了黑石的難處，涉及到黑石自己，黑石不好梳理出意見稟報，怕有幫他自己說話的嫌疑。

　“那東西?”烏常略有不解，問了句，“什麽東西?無量果不成?”

　黑石:“傳給晏逐天、文華和趙雄歌的密信中，都沒有闡明是什麽東西，隻說是‘那東西’，不過估計可能就是無量果，否則還能有什麽東西能有策反我們三個的可能?”

　烏常:“三個人?還有三顆無量果?荒謬！我們數出來的大概就有九個，我不信還能剩下三顆無量果至今不用。”

　黑石:“從信上內容看，似乎只是從三個人身上做視察，以尋找突破口，應當是在視察哪個有被策反的可能，未必是指三顆無量果。根據種種跡象來看，諸葛遲應用無量果的時間恐怕有相當長的時間，很有可能是三十年前被盜後不久就應用了，文華也隱退多年，簡山月也隱退多年，而昆林樹和敖豐突破到元嬰境界的時間顯然不長。”

　“從諸葛遲到昆林樹應用無量果的時間跨度來看，對方手上也許真的還有無量果存在的可能，也許是留有備用。”

　烏常靜默了好一陣，忽問，“若對方真拿出無量果來策反你，你會被策反嗎?”

　黑石心弦一繃，怕什麽來什麽，默了默，道:“屬下的確有些心動，但不敢背叛聖尊。”

　烏常:“本來就答應過你，只要拿到無量果就給你一顆，誰知無量果被盜，無量果樹也被毀了。對方手上若真的還有無量果，你放心，只要我們拿到了，我必定給你！”

　黑石忙單膝跪下了，“請聖尊收回這承諾。”

　烏常有些意外，“怎麽?你不想要?”

　黑石道:“不是不想要。若九聖皆在，屬下求之不得，可如今…聖尊問鼎至尊在即，屬下不敢也不想要，能持續為聖尊效命，屬下已是心滿足足。”

　烏常聽懂了，九聖還在的話，對方敢要，一旦他天下獨尊了，再要無量果是在找逝世。

　盯著黑石的臉色視察了一陣，漸漸道:“你說的倒是大實話，此事不急著做決定，到時候再說。”

　“是！”黑石應下，心裡在罵娘，那個茅廬山莊未免也太坑人了，好好的，弄這出，這不是害人麽。

　他也不知烏常會不會信任，更不知烏常會不會猜忌他會為了無量果暗中和茅廬山莊勾結。

　不過有一點他是能確定的，這次的打算對烏常來說非同小可，烏常不可能不對他設防，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消息，就盡不可能讓他壞事。

　烏常:“來往書信持續盯緊了，看他們要怎麽下手，若是相中了你，拿無量果來策反你，你不妨答應下來。”

　“呃…”黑石凝噎無語。

　……

　密室內，呂無雙來到，一封信放在了牛有道跟前，“趙雄歌沒有和南天無芳作什麽商量，直接回復了。”

　提到南天無芳，牛有道下意識瞥了眼邊上搔首弄姿的管芳儀，不知這女人將來見到了南天無芳，會是個什麽反響。

　他拿起信來看時，管芳儀也湊了張臉過來觀看。

　信上內容顯示，趙雄歌的確沒有和南天無芳作什麽商量，趙雄歌明確告訴，真要是那東西的話，黑石必反，但黑石能不能施展作用不可知，只怕黑石未必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放下信的牛有道淡定道:“知道了，等晏逐天和文華的消息來了再說。”

　管芳儀不解，“你在搞什麽?”成果沒得到答覆。

　……

　器雲宗，山腰一棟周密看管的庭院內，黑石進內，直闖一間靜室。

　靜室內是三名女修士，專司負責翻譯從南州方面攔阻下來的有關密信，三人的生活狀態被嚴格把持，嚴禁和其他人接觸或交談，也不能離開這座院子。

　見到黑石來到，三人一起站了起來行禮，只是看向黑石的眼神中似乎都暗躲了古怪。

　黑石問:“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一女拿出一張紙奉上。

　黑石接手看後，臉色一繃，心裡在問候趙雄歌十八代祖宗。

　信裡說什麽他黑石對烏常壓根不存在什麽忠心，說什麽是沒得選擇，不需要跟南天無芳商議什麽，只要拿出那東西，黑石必反，只是他黑石未必能找到對烏常下手的機會而已。

　這東西，這亂七八糟的內容，讓他怎麽拿給烏常看?

　他現在大概明確了這三個女人的臉色異樣是怎麽回事。

　多話沒有，黑石轉身而往，向烏常稟報往了。

　之前都不敢隱瞞，已經讓烏常看到了之前的內容，可能已經引起了烏常的警惕，現在就更不敢隱瞞了。

　暗室內看到奏報的烏常面無表情，寬慰了一句，“我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態已經在我的掌控中，你就不要想多了，我信任哪怕是為了利益，你也不會背叛我。”

　“聖尊明鑒。”黑石深深鞠躬。

　……

　晏逐天和文華的回復陸續到了，內容和趙雄歌的都差未幾，不用什麽視察，都篤定了，無論是青九還是司少東，只要有得選擇，只要能得到無量果，必定反叛。

　密室內看完信的牛有道從案頭翻出一張紙來，遞給呂無雙，“讓猴子照這上面的內容傳消息。”

　呂無雙拿得手看了看，創造是分辨發給晏逐天、文華和西海堂的，不再有趙雄歌什麽事了。

　上面有牛有道遴選出的三個縹緲閣職員的名字，這三人現在就分辨在器雲宗、靈宗和天行宗，是身在三派把持三派的縹緲閣成員之一。

　三人的痛處在紙上陳述的很明確，讓晏逐天三人暗中想措施以痛處把持這三個縹緲閣的人。

　信中再三交代，不要裸露自己的身份，暗中接觸，暗中把持，情願慢慢著來，有了盡對把握再行事，決不能裸露。

　呂無雙一看便知道，靈宗的和天行宗的，晏逐天和文華操辦起來方便，器雲宗那邊沒自己人不好接觸，讓趙雄歌往辦的話，魔教那邊可能不方便，遂交給了西海堂往想措施。

　看過信上內容後，呂無雙抬頭道:“你是籌備把持這三人，然後由這三人接觸黑石、司少東和青九?”

　牛有道嗤了聲，頗有自嘲意味，“你感到黑石、司少東和青九就算被策反了，對烏常、藍道臨和督無虛下手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元妃就是前車之鑒。”

　可能性很小！呂無雙心中有答案，懷疑道:“你難道在利用三人粉飾什麽?”

　牛有道搖頭:“沒有粉飾什麽，沒事找事罷了，之前接連出手，若是忽然安靜了下來，恐引人生疑。有舉動，烏常就會有耐心等下往，就不會讓督無虛和藍道臨輕舉妄動。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他的確在盡量拖延，現在他這邊已經籌備周全了，但還沒有盡對的把握，不敢冒然發動最後一擊，到了這一步，沒有盡對的把握他是不會妄動的。

　所以他盼看穩住烏常，盡量拖下往，若能拖到他修為突破到元嬰期，則是他盼看看到的最好成果。

　無量果樹忽然開花，徹底打亂了他的打算，現在他盼看以另一種方法達到想要的成果。

　呂無雙不解，“這樣拖下往有什麽用?”

　牛有道:“我們想利用烏常，烏常想利用我們，現在彼此雙方誰都不敢打草驚蛇，都怕輕舉妄動引起對方猜忌。我們現在也沒什麽好措施解決督無虛和藍道臨，到了這個地步，那兩個家夥必定高度警惕，不好辦。烏常懂得他們，也是能輕易接觸到他們的人，我們既然沒措施，那就讓烏常想措施。”

　抬眼盯著呂無雙，“拖下往，拖到烏常不能再拖了時，烏常自然會想措施解決。”

　……

　山巔上， 烏常迎風矗立，他在等著，等著茅廬山莊那邊再下殺手。

　黑石快步來到，稟報:“聖尊，聖境那邊轉信人的上線找到了，但不知是什麽人，對方易容了，我們不敢打草驚蛇。此人實在就躲在聖境出口不算太遠的處所，似乎專司聖境內部與茅廬山莊的接洽。”

　烏常回眸，“等！不要驚動。他們不會罷休的，必定會再次動手。”

　他這裡在等，牛有道那邊在拖。

　這一拖，時間一天天的，一個月又一個月的過往了。

　天下間最致命的交鋒，一場決定天下命運的交鋒，隱而不露，以致於天下間無人能察覺到，似乎一切都在如常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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