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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廟》四十章 貼符施術
老爺廟本身就不夠大,裡面的空間更是狹窄不堪,我們幾個進去之後,全都站著更顯得擁擠,大黑那狗東西乾脆讓陳金一腳踹了出去,在廟門外頭不滿加委屈地嗚嗚著,踢騰著積雪。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無需點蠟,不用手電筒,因為外面厚厚的積雪和漫天飛舞的雪花,映襯著廟內,微弱的光線倒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況且一路走來,大家也都已經適應了這種光線。

大概是內心裡滿是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吧,廟裡頭一時間竟無人說話,唯有幾人的喘息聲在廟裡頭微弱地響起。

胡老四站在供桌前,屁股靠著供桌,從懷裡頭摸出符紙來,挑出幾張,然後在廟門口擺出一個八卦形狀,扭頭突然問道:“你們誰是處男?”

“嗯?”哥兒幾個就都怔住了,這個問題問的……這不是扯淡麽?咱們兄弟可都是正二八經的正經人家,咱們還沒出賣過自己的青春呢。在那個年代裡,俺們農村的孩子,誰,誰敢隨便就乾那事兒啊?說的難聽點兒,就是晚上做個春夢遺精,都不知道在夢裡頭怎麽去幹那點兒活兒呢。

我哭笑不得地說道:“胡老爺子,您問這個幹啥?我們幾個……可都是絕對的三好青年,沒有任何人做過那種齷齪事兒,都是,都是處……的。”

“哦,那事兒怎麽能說是齷齪事兒呢?唉……”胡老四歎了口氣,也不再說這事兒為什麽就不是齷齪事兒,說道:“那,你們幾個都咬破食指,滴血在這符紙上,每人弄一張,就一滴血就行了。”

“啊?”哥兒幾個都為難起來,早先怎不告訴我們啊?還咬破手指?很疼的。

胡老四乾咳了兩聲,說道:“總得布個陣的,一個人滴血也行,只要,是處男就好,誰陽剛氣最足,就用誰的血吧。”

“哦,你直接說得用我的血不就行了麽?”我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右手,左手握住尖刀,便準備開刀了。

陳金按住我的手說道:“等等,銀樂,胡大神棍說的是,誰陽剛氣最足,用誰的。”

“啊,對啊,這不就是說我麽?”我很理所當然地說道。

“扯淡,還是用我的吧。”陳金從我手裡奪過去尖刀,直接在指尖上輕輕一挑,也不見他皺眉,蹲下來便在那一圈兒八張符紙上挨個兒滴了血,嘴裡還說道:“你跟我比,還是不夠陽剛的,你還別不承認。”

我深以為然地嗯了一聲。

胡老四蹲在旁邊也不說話,迅速的把兩隻手比劃出幾個樣式來,在符紙上挨個兒的虛空按來撫去一番,然後低聲碎碎念……

陳金得意地站起來,嘴角翹著,像是已經做出了一件絕對可以證明自己最陽剛的大事兒。我低頭輕笑出聲,陳金才有些恍然大悟地說道:“銀樂,我怎麽覺得你狗-日-的陰了我?”

“沒,沒有。”我忍著笑說道。

陳金還是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哥們兒,他們都很是認真地衝陳金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了陳金的陽剛氣絕對是哥兒幾個裡頭最足的。陳金這才有些狐疑的把割破了的手指頭塞進嘴裡吸允起來。

其實這件事兒吧,直到現在恐怕兄弟幾個包括陳金在內,都不曉得到底是是誰的陽剛氣最足,但是有一點兒我心裡很清楚,我當時確實是甘願讓出第一大位置給陳金的,第一,我覺得陳金膽量真的比我大,第二嘛,自己拿刀割自己的手指頭,我還真有點兒嫌疼呢。

而胡老四事後曾經說過,他起初也是覺得應該公平點兒,所以才建議大家每個人都滴血的,

不過後來一想,罷了,反正也就我們幾個人,誰的血都行,大家不會計較不會小氣的。於是我心裡有一段時間是對陳金有一點點的愧疚的。接著講故事,話說胡老四一番碎碎念完畢,挺身站起,左手托起右手,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指向廟外,嘴裡呵一聲“起!”只見那八張符咒擺成的八卦陣輕飄飄飛了起來,很是詭異、很是神奇的向廟門外那片空地上飛去。

那八卦陣在一米多高的半空中飄飄悠悠地穿過雪幕,飛到距離面門口有四五米遠的地方之後,便懸浮在空中不再動彈。

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八卦陣緩緩轉動起來,一股淡淡的淺黃色光芒開始從那幾張符紙上散發出來,幽幽然、清淡淡地往四周開始蔓延起來,那些飄舞的飛雪似乎都被那淡淡淡柔和光線給托了起來,在空氣中不再降落,四下裡飄起來。

正當我們幾個哥們兒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時,胡老四突然手指一動,往下一指,嘴裡呵一聲“落!”

那組成八卦陣的符紙立刻散開,緩緩飄落在積雪上,原本黃色的符紙,像是被抽取了黃色,隻余慘白如雪的顏色,在積雪上幾乎看不見。再加上紛紛揚揚的大雪不停的落下,不一會兒便將符紙蓋住了。

胡老四站在廟門內,抬頭看著外面飛雪飄舞的夜空,手式不變,食指中指依然並攏,由左手托起,在廟門前凌空畫了起來,速度還挺快,根本看不清楚他畫了個什麽東西,嗯嗯,就算是他用筆畫在紙上,我們也看不明白是什麽東西的。

便是平時最愛惹事兒,最不喜沉悶的陳金,此時也和我們幾個一般,一聲不吭,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胡老四,剛才那一手,可比上午我和陳金在胡老四家裡看到的那一出戲神奇多了啊!

最讓我們幾個感到奇怪的是,雖然胡老四是在憑空畫符,可是我們卻能夠隱約看到在廟門口豎立起了一個泛著淡淡黃光的符號,什麽什麽他娘-的令……大概就那麽個樣子吧,說字不是字,說圖不是圖的,反正很是奇怪的樣子。

胡老四終於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好像額頭上冒汗了,他抬手用袖頭在額頭上擦拭了幾下,說道:“行了,等著白狐子精來吧。”

“哦。”只有我自己答應了一聲,其他人都還在奇怪地看著胡老四,一聲不吭。

胡老四往桌子跟前兒走了幾步,扭身,屁股一抬,腳尖兒用力一點,便一屁股坐上了供桌,從腰間拽出來煙鍋,拿出火柴哧的一聲劃著了,點上一鍋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我終於沉不住氣,首先問道:“胡爺爺,那個……太高深的我也不問您了,問了我們也不懂,我就問下,咱們待在這廟裡頭,白狐子精它還會來麽?”

“對呀對呀……”除了陳金之外,其他三人猛點頭,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胡老四。

“嗯,沒事兒,我施法了,白狐子精就是來了,也不會發現咱們在廟裡頭呢。”胡老四很有信心地說道。

我有些將信將疑,這有點兒玄乎啊,你胡老四有這麽深的道行麽?當然了,這種道術是否高深,咱還真不清楚,總之在咱當時看來,絕對高深的不可測不可測……我接著問道:“那要是它不來呢?”

“它應該會來的。”胡老四這句話說的語氣不夠自信。

“它來了,咱們怎麽跟它打?”我皺著眉頭看著廟外頭那一大片積雪上,先前還被踩得亂七八糟髒兮兮的地方,早已被飄落的積雪覆蓋住,隻余下一個個坑窪。

胡老四在供桌上哢哢地磕了幾下煙鍋,又點了一鍋,一邊兒抽一邊兒說道:“它只要來了,肯定會先去楊樹底下刨,然後等它刨出來符紙之後,就會被符紙傷著,受傷之後,它往回跳,正好跳在了困邪陣裡頭,受了傷的白狐子精一時半會兒就掙脫不開困邪陣,到那個時候,你們幾個就衝出去,圍著它就死命地打,往死裡頭打!打死它!”胡老四說最後那幾句話時,惡狠狠的,我都擔心他,咱打死打不死白狐子精不要緊,您別把自己僅剩下的幾顆牙齒給咬掉咯。

“就這麽簡單?”陳金終於忍不住,張口問起了胡老四。

“這……不簡單。”胡老四仰頭看了陳金一眼,隨即便看向我,說道:“銀樂,那白狐子精凶的很,到時候你專門兒負責打它的眼睛,別給它有專心下來施妖術的時間和機會,能把它的眼睛用刀戳瞎了,最好不過。”

“嗯。”我點頭,右手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胡老四又說道:“你們幾個也別粗心大意,手裡的家夥盡管往白狐子精身上招呼,它那護體的邪氣頂不住多久的,哼哼,就算是打不死它,也得打它個半死不活。”

大黑那狗東西不知道剛才去哪裡轉了一圈兒回來了,正在廟門外的大雪中來回溜達著,時不時四下裡警惕地看看,偶爾躬身嗚嗚兩聲,似乎在警告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不明事物,不要靠近這裡。

我急忙招呼道:“黑子,進來!”

大黑狗連往廟這邊兒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很奇怪的在外頭溜達著,好像要找到我們似的。

“別叫它了,它聽不到,也看不到我們。”胡老四擺手說道。

劉賓說道:“那大黑在外頭,白狐子精看見了,肯定離得老遠就不肯過來了。”

胡老四思考一番,說道:“銀樂,你出去把狗牽進來吧。”

“哦。”我點頭答應,邁步走了出去。

這剛一出去,大黑那狗東西就轉過頭來看了看我,立刻興奮地搖頭晃腦地跑到了我跟前兒,哈著舌頭舔我的手,好像在說,你們都跑哪兒去了?剛才找你們一大會兒。

我牽著狗脖子上的套把它拉入了廟內,大黑似乎還有些不願意或者是疑惑呢,梗著脖子進到廟裡之後,才很奇怪地看了下我們,然後搖頭晃腦的在陳金的褲腿上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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