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這句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那邊兒劉賓和陳金雖然尷尬的沒說話,可那幫女孩子們倒是笑得前仰後合,在這個安靜祥和的夜晚,清冷的河堤上,笑聲陣陣……讓人聽了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我和柳雅文一起,漸行漸遠,終於確定了他們不會再看到我們倆了,我大膽的伸手拉住了柳雅文的小手,柳雅文裝模作樣的掙扎了幾下,也就任憑我抓著了,呵呵。
……
至於俺們倆這其中有何親密動作以及如何親密,咱就不詳細說了啊!但是我保證,絕對沒有越軌的事件發生。咱且不說那時候思想封建啊傳統啊不好意思啊等等理由,單是說這麽冷的天,大半夜的,荒郊野外河堤上,多冷啊,脫不得衣服啊。
什麽?**不嫌冷?
好吧,俺沒那麽****旺盛,沒那麽瘋狂。
我們倆只是談了談思念之情,說了說傾慕之愛,聊了下訂婚之事。
當然了,這是簡要地概括一下,其實年輕人談戀愛,尤其是熱戀的時候,那簡直有說不完的話,我想諸位也都有過這樣的經歷了吧?
說起訂婚的事兒,我倒是厚著臉皮實話實說,並且厚顏無恥地問柳雅文,是不是你爹你娘不樂意啊?還有啥要求呀?為什麽就非得推遲到過完年呢……
柳雅文羞羞地告訴我,其實她爹娘也樂意讓她跟我訂婚,可問題是,我們這幫人上次在邯鄲的那樁事兒,實在是落下個太壞的名聲,所以現在有些猶豫,不敢把姑娘嫁給我,柳貴生還信誓旦旦地說:“就趙大牛家那小子,整天不務正業,惹是生非,早晚監獄的大門都為他開著呢,裡頭給他留了一間屋子呢。”
我心說這不是扯淡麽?
當然了,扯淡這個詞兒我還是不能直接跟柳雅文明說的。我問柳雅文那你們家不樂意就直說唄,幹啥還非得一直拖著啊?
柳雅文就有些生氣的說:“什麽呀,不是說了麽,其實俺爹娘還挺中意你的,俺爹說那句話也是氣話,給旁人聽的。”
“俺家這兩天就找人上你家說訂婚的事兒了啊,咱們年前得把婚事訂了。”我很直截了當地說道。
“著什麽急嘛……”
“這不是擔心著萬一你跟別人跑了呢?”
“討厭……”
我嘿嘿奸笑著說:“其實我是擔心你,我這麽好的一個人,萬一讓別人家搶走了,你後悔也就晚了啊。”
“誰稀罕你啊?臭美!”
“哎,那天去邯鄲的時候,多少大姑娘家跟我拋媚眼說笑話呢,還有個姑娘家過來要我的地址,說回頭給我寫信呢。”我振振有詞。
“真的?”
“不信你問陳金和劉賓去……就是我們出事兒那天,在醫院裡的時候,還有倆護士也一直搶著找我說話呢。”
於是柳雅文狠狠地往我肩膀上捶了兩拳,哭著扭身快步往回走去……
我哪兒知道姑娘家就那麽經不起玩笑話,醋勁兒就那麽大啊?趕緊追上去承認自己說的都是吹牛皮的瞎話,都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呢,反正是三哄兩哄,拉扯著一番死皮賴臉笑嘻嘻,柳雅文哭著哭著就笑了,然後就被我摟在懷裡了,然後……
就親熱了好一會兒。
直到遠遠的傳來陳金那破鑼似的喊聲,我和柳雅文才有些不舍地松開對方,往回走去。
原來,已經是夜裡九點半了。
時間過的真他媽-的快啊!太快了!
在那個年代裡,在農村這樣一個封建傳統保守的地方,年紀輕輕的姑娘家一直到晚上九點半不回家,
實在是有點兒那啥了,所以幾個姑娘著急忙慌地要趕緊的回去。而且,還要我們三人送她們回家。
姑娘家膽小啊,雖然她們結伴而行,可問題是,每個人都要各自回家的,中間總有不同的岔路啊,所以就需要我們三個男孩子,挨個兒把她們送到家門口去。
這是一件美差,起碼對於陳金和劉賓來說,是美得不得了的一件事兒。
至於我嘛,我才懶得管那麽多,我隻想獨身單送柳雅文,半路上俺倆還可以卿卿我我纏纏綿綿,親嘴摸手……
不扯廢話了,話說我們三人也真夠意思的,和一幫女孩子從村東轉到村西,每走一段,就有一個女孩子回家,等走到前西街的時候,就只剩下三兩個女孩子了。
走到柳雅文家的巷子口時,柳雅文不讓我們往裡頭送,擔心她爹娘看到,獨自一人往巷子裡走去。
我們就站在巷子口看著柳雅文往裡面走,也給她壯膽兒,等她走到家裡後,我們再送另外一個女孩子韓雪英回家。
就在柳雅文往巷子裡正走著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白影從一側的牆上躥了過去,迅疾無比地躥到了柳雅文家的院門上,冷冷地注視著正在往家裡走著的柳雅文,然後那雙冰冷凶狠邪惡的眼睛,轉向了我。
白狐子精!
我大吃一驚,狗-娘-養-的,它竟然出現了,而且出現在了柳雅文的家門上。
難道它要對柳雅文不利麽?
陳金顯然也看到了,他拉住抬步就要往巷子裡衝的我,用力在我手腕上掐了一下,低聲說道:“銀樂,別衝動,不然會把別人嚇壞的。”
我一怔,是啊,真的不能衝動,會把別人嚇壞的。還有,現在那隻白狐子精暫時沒有什麽動作,如果它只是想借此威脅我,恐嚇我,並沒有打算要對柳雅文動手,我這麽魯莽地衝上去,弄不好就逼得那白狐子精乾出什麽事兒來呢。
我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怒視著那隻白狐子精。
白狐子精高傲地仰著它的頭,陰險狡詐的面孔此刻顯得猙獰無比,雙眼中綠芒閃爍,我心神一顫,暈眩起來,我立刻想到這隻白狐子精在用邪術迷惑我們呢,幾乎是同時,我感覺到腰部傳來一陣清涼的寒意,順著後背的脊椎骨直達頭頂,腦海中頓時清寧無比,剛才那暈眩的感覺一掃而空。
我伸手摸了下腰間那條烏梢皮做的腰帶,果然是好東西啊,好幾次了,這玩意兒特別管用。回頭看了下陳金,讓我吃驚的是,這小子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雙目依然炯炯有神,正在用挑釁的眼神盯著那隻白狐子精呢。
而劉賓和韓雪英倆人,並沒有發現我和陳金倆人的異樣,或者是他們倆根本就沒空留意別人,倆人正在好像低著頭,用眼角的余光撇著對方,低聲地說著悄悄話呢。似乎感覺到我的目光,倆人立刻羞得不行不行的,頭低的更很了。
巷子裡,柳雅文推開家門走了進去。
白狐子精依然站在院門上,冷冷地注視著我們,只是那雙詭異凶狠的眼睛裡,不再泛起綠芒,它似乎明白自己的邪術無法迷惑我和陳金了。
“銀樂,走吧,咱們送雪英,啊不,韓雪英回家吧……”劉賓在旁邊提醒道。
我回過神兒來,剛要說話,陳金已經說道:“嗯嗯,走吧。”
我猶豫了一下,眼神依然看著那隻白狐子精,說道:“你們去送韓雪英,我在這兒再待會兒。”
“怎了?”劉賓說道:“你還在這兒待著幹啥?”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雖然什麽都沒看到,可還是想到了什麽,激靈靈打了個寒噤,說道:“銀樂, 有啥,啥不對麽?”
陳金推了劉賓一把,催促道:“走吧走吧,人家在這裡陶醉一會兒呢,咱們先走,銀樂,我們一會兒在前街口那等著你啊!”
我沒有回答,只是擺了擺手。
他們往北走了。
我怒目瞪視著白狐子精,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不能衝上去和白狐子精打鬥,不然肯定會讓柳貴生一家子認為我想著跳牆頭去糟-蹋人家閨女呢。可現在要我離開的話,實在是不放心啊,狗-日-的那隻白狐子精就那麽站在門頭上,誰曉得這東西他娘-的到底想幹啥啊?
假如它敢做出任何對柳雅文不利的舉動來,我一定要衝上去,不管會不會遭到柳雅文家人的誤會……我心裡這麽想著,拳頭攥得也更緊了,感覺眉頭上似乎也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一股微風吹過,涼涼的,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難道,就這麽傻愣愣地站在這裡麽?
陳金一會兒應該知道趕緊去找胡老四吧?或者,胡老四很可能一會兒就轉悠到這裡了吧?因為他說了,今晚上他會在街上溜達的……胡老四啊胡老四,你怎麽就沒覺察到白狐子精已經進村了麽?你本事挺大的啊……最近。
想來想去,依然覺得不可靠。
我沉不住氣了,嘴角微微地翹起,歪著腦袋,很是高傲盛氣凌人地揚起下巴,我不屑地、鄙夷地看著白狐子精,然後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四指微握,食指前出,挑釁般勾了勾食指,然後往西指了指,那邊兒沒多遠就出村了,有一大片藕地。
白狐子精明顯眼神中泛起了一絲疑惑,似乎在考慮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