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出來了吧?
上面白狐子和黃狼子狼狽為奸勾-搭謀劃的內容都是我杜撰的,當然,其中也有郭老漢的猜測,反正大概就是這樣,小黃狼子被利益熏心,原本天生就不是什麽好種,這下立馬就和白狐子精達成了口頭協議,共同禍害老太歲。
把老太歲禍害後,白狐子和小黃狼子就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吃上三兩塊兒太歲肉,用於增加自己的修為,可不能吃多了,老太歲的肉是靈肉,帶著仙氣兒的。說白了,這事兒就跟咱正常人吃大補的藥似的,吃多了反而傷身,你讓一年紀輕輕的棒大小夥子一頓飯吃一整根兒的人參試試,非得流鼻血流他個半死不成。
郭老漢講到了這裡,大概也累了吧,停下來喝了口酒,順便又從懷裡摸出一包煙來,帶過濾嘴那種,一人給我們一支,把我們幾個樂得眉開眼笑,都使勁兒地瞅著郭老漢那破棉大衣裹著的懷裡,心想著裡頭到底還藏了多少好東西呀?
回味了一會兒故事,我突然想到這也不對啊,郭老漢他如何知道得這麽詳細的?別是在這裡胡說八道吧?再說了,那人家白狐子精和黃狼子之間有啥奸情,連老太歲都不會知道,你郭老漢又怎麽會知道?猜的?
我抱拳說道:“佩服佩服,您老可真會猜啊!”
“啥?”郭老漢納悶兒了。
我說:“您看看,那黃狼子和白狐子精之間都說了些啥話,還有如何定下奸計……這些細節您老都知道,更讓我佩服的是,您竟然還知道困住老太歲的本領,竟然是白狐子精去一處廢棄的道觀裡一本書上學到的。”
“這是老太歲被白狐子精還有黃狼子困著的時候,兩隻邪物在一起說這事兒的時候,讓老太歲聽見了,聽了個七七八八,難不成還猜不出來當時的具體情況麽?”郭老漢不以為意地說道。
“哦對對。”我點點頭,又問:“那這些事兒您是怎知道的?”
“嗯?當然……”郭老漢怔了一下,嘿嘿笑著說道:“自然是聽老太歲講給我聽啦,你們也應該聽說過,我和老太歲關系很好的。”
“老太歲講給您聽?那就不對了啊。”我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您要早知道這事兒,不就早去把老太歲救出來了麽?”
陳金在旁邊插嘴道:“哎,我說郭老爺子,是不是您老打不過那黃狼子還有白狐子精呀?要我說您也太不夠意思了,既然您和老太歲是鐵哥們兒,那麽為兄弟就得兩肋插刀,刀山火海也得上啊!”
“是啊是啊!”
幾個兄弟酒精衝頂,又被故事中的白狐子精還有黃狼子精的惡劣卑鄙行為給氣得不行,覺得老太歲倒霉,恨那黃狼子和白狐子精該死。現在又恨郭老漢不夠意思,一點兒義氣都不講。
郭老漢說:“我當時哪兒知道啊,以為老太歲一聲不吭的雲遊或者升仙了呢,要知道的話,我還能不去麽?”
“那你說是老太歲告訴你的?”
“老太歲就這兩天找我了,別忘了還是銀樂你把太歲救了的。”郭老漢微笑著,眼神中滿是感激之情地看著我,說道:“謝謝你,孩子。”
“客氣客氣。”我不好意思地拱手說道,內心裡暗罵自己,喝點兒酒記性就這麽差,明明應該想到的嘛,老太歲跑那個玩意兒了,一直不顯山露水,卻單獨找到了郭老漢聊天侃山訴苦,還真有那閑工夫,不趕緊去拾掇那隻白狐子精,報了自己的仇啊!
哦對,現在這老太歲不在太歲廟,
八成是已經去找白狐子精的麻煩了吧? 希望如此。
姚京在一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道:“哎呀,那這下可就太好了,老太歲讓銀樂救出來了,現在又顯身了,當然就得去拾掇那隻白狐子精了,咱們就不用擔心不用害怕啦,哈哈。”
“是啊是啊,郭爺爺,您讓太歲趕緊幫銀樂給看看,治好了他身上這個啥散魂咒。”劉賓在旁邊關切地說。
我一想對啊,我這散魂咒是個啥還沒個具體的說法呢,只是說了什麽它-娘-的困靈鎖,困老太歲的玩意兒有答案了,可咒我的這東西是個啥?我問道:“郭老爺子,您還沒說這個散魂咒是怎回事兒呢。”
“哦,散魂咒啊,其實和那個困靈鎖是有關系的。”郭老漢又灌了一口酒,說道:“散魂咒是成了精的東西才能施出的及其惡毒的咒語,那困靈鎖三面有形,正是黃狼子和白狐子精設置的飛狐狼,意為二物齊心合力,二物原本就輸入困靈鎖中七魄之一魄,意為根魄,一旦自身在外遇到殺身之禍逃避不及,死後,在太歲這裡留有根魄,便可經年累月吸食太歲的靈氣,百年之後,就能夠再次恢復為七魄了。不僅如此,邪物還可以在自身受到殺身之禍時,念動散魂時的咒語詛咒敵人,那原本存在於困靈鎖上的一魄,就會不遠萬裡瞬間到達自身所在地,然後植入敵人的身上,用散魂咒來坑害敵人,不過這樣一來,它自身必須強迫自己魂飛魄散,耗盡自己的生命來使出這最強大的邪咒來。”
我們幾個聽完,都皺起了眉頭,看來這黃狼子比我們還凶,還狠,畢竟這玩意兒敢於學習恐-怖-分-子玩兒自-殺-式-襲-擊啊!
哦不對,好像那個時候還沒有恐怖分子這一說。
飲下一口酒,郭老漢神情嚴肅地將散魂咒的危害重複了一遍:“散魂咒,是邪物耗盡自身靈魂下的詛咒,那剩余植入到敵人身體的一魄,挾帶狠戾之氣十足,在體內扎根半月之後,開始緩緩噬魂碎魄,若是常人中了散魂咒,初期便會感覺頭痛難忍,渾身如萬蟻噬骨頭般疼痛難忍,並且疼痛不在肉身,卻在靈魂,之後慢慢表現為失魂落魄,無精打采,再之後就會記憶力減弱,精神渙散,成為精神病,瘋子,直至徹底傻掉,死去。”
廟內靜了下來,外面的狂風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停了,我那幫哥們兒互相瞅了幾眼,就都把目光瞅向我,眼神裡滿是關切和稍許的憐憫之意。
陳金猛然灌下一口酒,瞪著眼睛很是真摯地吼道:“銀樂,你別擔心,奶奶-的該死鳥朝上,就算真的將來咱找不到解咒的辦法了,你掛了,兄弟我也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殺了那狗-日-的白狐子……”
“金子,銀樂是讓黃狼子給詛咒了。”姚京提醒道。
“你知道個屁!”陳金怒罵,“沒聽郭老爺子剛才說麽,成了精的東西才能用散魂咒,那黃狼子若非是白狐子精告訴它,幫著它一起困住了老太歲,吃了幾年老太歲的肉,它能成精?恐怕現在還在地底下打洞捉耗子呢。
姚京嘀咕了兩聲也不知道說的是啥,他不滿地瞪了陳金兩眼,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聽了陳金的話,我忽然想到,難不成就像是郭老漢所講的故事中,怪可成精,精再修行便是妖,那麽如今這黃狼子都成了精,白狐子精是不是已經是妖了啊?妖是不是非常的厲害?想到這裡,我急忙說道:“哎呀,這可不好了,那要這麽說的話,現在那白狐子精豈不是已經成妖了麽?我靠!誰還能治得了它啊?”
兄弟們當下猛點頭,繼而緊張兮兮地看向郭老漢。
郭老漢搖了搖頭,有些困惑的皺眉說道:“按說是應該這樣的,可白狐子精在困住郭老漢之後,因為太過貪心,認為自此之後,村中隻余一個胡老四,根本無力與它抗衡,所以白狐子精重新返回村中,想要長久住下去,並且享受村民的供奉信仰,卻未曾想到,不知從何村裡來了一條黑蛇精,手段修為不低於白狐子精,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黑蛇精竟然和胡老四聯手對付白狐子精,白狐子精猝不及防下,被重傷,所幸的是最後還逃離了村子,沒把小命丟掉。之後白狐子精元氣大傷,所以這些年來,雖然它常常食用太歲靈肉,卻也只是補充了它被重創之後所傷掉的元氣而已。”
“所幸個屁,它就不該所幸,該被乾掉。”陳金破口大罵,暗夾諷刺之語。
“萬幸啊!”我長歎一聲,“要是那白狐子精成了妖,咱們還真拿它沒辦法了,既然只是個精,那就好拾掇了。”
劉賓說:“精也不好拾掇。”
“怕啥,反正現在老太歲出來了,它拾掇白狐子精,應該是手到擒來。”姚京難得的沒有緊張,自信滿滿地說道:“郭老爺子,您說是吧?”
“難。”郭老漢搖了搖頭,神情頗顯無奈地說道:“老太歲這些年來讓黃狼子還有白狐子精都給禍害慘了,周身靈氣不足,可那白狐子精如今精力十足,村裡的黑蛇精也讓你們給弄死了,現在的白狐子精恐難對付了。”
“白狐子精和黑蛇精,誰更厲害些?”我問道。
郭老漢答:“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