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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廟》二十八章 1報還1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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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問題就來了,既然神靈是教人向善的,那怎麽村裡的廟宇中的神靈,教出來的徒兒們,竟然是這麽一群混帳王八蛋的老太太呢?——她們常年在村中囂張跋扈,無事生非,動則吵鬧個三天三夜,無人敢惹,無人敢招,這就是她們所謂的信仰麽?高大上的神靈的忠實信徒麽?

 再說一點,神靈自然是要比人善良比人好的,無論哪一點,那都是至高無上的,它們的心胸,自然也要比凡夫俗子,要強大許多啊。那……俺們幾個小年輕,不就是偷了點兒供肉麽?何必與我們為敵?我們凡夫俗子,也就值那麽點兒肉了,您一位堂堂的神靈,也就值那麽點兒肉?再說到當前,老太太們乾的事兒,顯然都是在忌恨,顯然都是在報復打擊,在村裡逼著人們捐錢捐物出力氣,為的就是修蓋些廟宇,供奉些壓根兒就不存在的神靈,神靈非但不管,還與其狼狽為奸,一同作孽……

 其實我說了這麽多,真正讓村民想的話,他們或許不會想到這麽多,問題是只需要想想,信好,與信了不好,這個簡單的區別,多容易?

 所以我經常說,村民愚昧啊。

 躺在床上,我久久無法睡去,若是換做前些天,興許我早就睡著了,唉……

 點了支煙抽上,在安靜的屋子裡靜靜的一個人想著這些事情,我沒有開燈,這個時候,應該有電了吧?

 月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在了北牆上,拖拉到地面上也有一小塊兒,窗棱子遮擋形成的黑影,將月光分成了幾塊兒方格,方格處,反射著光,屋子裡光線淡淡的,雖然昏暗,卻也能看得到屋子裡的陳設。

 不知道那幫老太太們現在在想著什麽?

 她們應該不會睡覺,更不會去如何興奮地考慮明天要做的事情了。因為……她們在幸災樂禍於胡老四的家裡被砸壞玻璃的時候,現在,她們家裡的玻璃,恐怕也被砸了吧?以陳金的性格,估計砸起玻璃來,無論哪一家的玻璃,都不會僅僅是被砸壞一塊兒兩塊兒的那麽簡單了,大概家裡的玻璃,起碼得被砸壞三分之一。

 她們應該都在氣急敗壞地罵街吧?

 她們明天,還有心情去拆河神廟麽?還有心情去把神位挪到關帝廟裡麽?

 威武的正義的關二爺如果真能顯靈的話,他會不會氣得掄起青龍偃月刀,將那隻蝙蝠精劈成碎塊兒,將那些老太太全都打成癱子呢?

 呵呵。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我的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我知道,自己快要睡著了,很舒適的感覺。

 隱隱的,一股暖流從腰部傳來,順著後背直達頭頂,又傾瀉而下,便如那山澗的小溪,潺潺流動著流入到了我受傷的右腿上,原本還有些微微腫脹微微疼痛的傷口,便似是被一股溫馨清涼的感覺所包容,再無一絲痛苦。不僅如此,傷口處的肉,能讓我清晰地感覺到在生長,於是傷口在恢復了……就像是,乾枯的旱地裡,饑渴的麥苗突然享受到了及時雨那般,盡情地吸取著水分,歡快地生長著。

 我睜開了眼睛,那種感覺就變得模糊起來,似乎並不想讓我知道,它正在慢慢的幫我療傷治病。

 困意全無,我又點燃了一支煙,抽上了。

 這條腰帶的奇特功效,顯然是真實的,實實在在的。這不得不讓我再次想起了二叔。他這個人,是怎樣一個奇怪的人啊,憑借一個人的力量,誅殺了一條烏梢,還做成了一條腰帶——第一次火燒奶奶廟的時候,他又是那麽輕輕松松的,就乾掉了那條被胡老四稱之為本領不次於白狐子精的黑蛇精。

 我甚至在心裡開始懷疑,我的二叔,他到底是人不是人?

 苦笑著在內心裡腹誹了自己一番,怎麽能這麽想二叔呢?他原本便是一個比正常人稍微有那麽點兒不正常罷了。

 而我,豈不是也比正常人稍微不正常了一點兒麽?難道……這與我祖上的那位老祖宗所降下的福萌,有什麽聯系麽?於是我又開始對祖上降下福蔭,仙氣護持著趙家人的事情產生了懷疑。若是真的如此,那我又怎麽偏偏遇上了這麽多的邪事兒,而且邪物還竟然就多次敢於和我衝突呢?黃狼子曾經就給我下了散魂咒,白狐子精差點兒沒把我淹死在水井裡頭,這次一隻蜘蛛怪而已,差點兒把我咬死撓死。

 可要說沒有仙氣兒護體,福蔭臨身,那我怎麽就這麽命大,運氣又如此之好呢?二叔又哪兒來那麽大本事呢?難不成,大部分的仙氣兒和福蔭,都臨到他一個人頭上讓他自己獨吞了麽?

 我的腦子裡又亂七八糟了,甚至聽到好像是磚頭砸中玻璃時那哐當嘩啦啦的響聲。

 迷迷糊糊的,我睡著了。

 ……

 “銀樂,銀樂,太陽曬著屁股了,還不起啊?”陳金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睜開眼睛,發現哥兒幾個到齊了,全都笑眯眯地站在屋子裡,大概已經來了有一陣子了吧?我不滿地嘀咕道:“扯淡,老子是病號,自然得特殊照顧,就應該多多地躺在床上修養。”

 “你可別扯淡了,昨晚上哥兒幾個都看到你小子蹦躂得不比我們笨……”薛志剛笑著挖苦道。

 “哎還別說,今兒個該拆線了啊,你們過來看看這傷口長的,多好啊。”劉賓坐在床邊兒,伸手撫摸著我的傷口,“還疼不?”

 “不疼了。”我搖搖頭。

 還真是,比起來昨天,傷口好像又好了許多。

 這次受了傷之後,杜醫生給縫合了幾道口子,合計五十八針,大夏天的包扎起來,又擔心因為天氣熱潰爛發炎,所以敷藥之後,多半時間都沒有包扎,只是晾在外面。杜醫生說我的身子骨結實,好起來快,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這不,才六天而已,傷口愈合完全好了,而且腿部因為中毒而發紫發青的顏色,也都消失殆盡。

 弟兄們都嘖嘖有聲地讚歎著我的身子骨結實,如此重的傷,竟然這麽快就恢復了。當然了,隨後他們就又開始羨慕且嫉妒地讚歎我的好運氣,有那麽條好腰帶,簡直就是稀世珍寶……

 他們在屋子裡嘮嗑,我起身下床,到外面洗了把臉,就著鹹菜吃了塊兒饅頭喝了碗水,回到屋子裡。

 我說道:“金子,昨晚上你們砸玻璃,砸了幾家?”

 陳金和郭超、劉賓三人都笑了起來,也不說話,陳金豎起指頭,比劃出一個六來。

 我笑著說道:“行啊你們,有沒有給人家剩下幾塊兒玻璃?”

 “當然,做事情不能做得太絕了,咱們可都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紅領巾好少年,我們砸的最多的,是李老太太家的玻璃,但最少,也給她剩下有一半兒沒砸。”陳金很仗義地說道。

 “操,要不是李明和出來的早,一準兒把玻璃全給他們砸咯。”郭超還有點兒可惜地歎了口氣。

 其他幾個哥們兒都哄笑起來,各個幸災樂禍得不行不行的,覺得實在是解氣,看這模樣,陳金早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他們了。

 姚京嘻嘻哈哈地說道:“哎喲,你們可不知道,就因為砸了人家李老太太家的玻璃,李明和和她老婆兩口子今天罵了一早晨的大街,回到家又跟李老太太吵了半天,你們猜怎麽著?李明和說他娘,要是再出去燒香磕頭,和那幫老太太們湊在一起瞎胡鬧,他就不認她這個娘,也不養活她了。”

 我豎起大拇指說道:“好一個李明和,好樣的,大義滅親啊!”

 兄弟們又是一陣哄笑。

 正在我們嬉鬧的時候,我爺爺從西屋出來,徑直走到了我的屋子裡,臉上一如既往的很是平靜,不過我看的出來,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生氣的意思。

 看到我爺爺進來,哥兒幾個都不說話了,嘿嘿訕笑著看著我爺爺,向我爺爺打著招呼。

 我爺爺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昨晚上,你們誰去砸的那些老太太家的玻璃?”

 “我!”陳金立刻舉手。

 郭超和劉賓也舉手:“還有我,我。”

 爺爺看著我:“你沒參與?”

 “沒有,絕對沒有。”我搖頭說道。

 “昨晚上你回來得,很晚……”

 “我們去胡老四家了,後來又去看銅鎖娘她們請神了,哎爺爺,她們請下來的,原來是隻蝙蝠精。”我很聰明地說著話就把話題給轉移了。

 “哦?”我爺爺皺了皺眉頭, 說道:“那後來你就回來了?”

 陳金搶著說道:“爺爺,砸玻璃是我和郭超劉賓三個人乾的,沒讓銀樂去,他腿腳現在不好使,砸了玻璃得快點兒跑,我們嫌他是個拖累,所以沒讓他參加。”

 我爺爺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對上陳金這麽一個問啥答啥的人,還能怎麽著呢?這小子做事就敢當,而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都是街裡街坊,犯不上這樣,有點兒小矛盾,忍一忍就過去了。”我爺爺淡淡地說道。

 “嗯,爺爺,以後我們不砸了。”陳金嬉皮笑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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