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五族的聖主手中所出現的法器,樣式各不相同,不過顏色看起來都是一種暗淡的金色,吳凡尚未來得及細看一下,其他四族的聖主卻已經將手中的法器拋到空中,只有那位妖狐一族的聖女的法器依舊拿在手中。
此時四族的聖主雖然沒有了法器,不過每名聖主都神色凝重,單手掐著一個古怪的印結,口中念念有詞,吳凡仔細聽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對此失去了興趣。
這幾名聖主所念的咒語,顯然是一種上古妖文,吳凡壓根就聽不懂。
空中的法器,隨著四名聖主口中的咒語聲開始釋放出刺目的金光,隨後那位妖狐一族的聖女一根白嫩的手指輕輕一點,同時將其手中的法器拋到頭頂,一道法決隨之沒入法器之中。
刺目的金光從中爆發而出,其他幾族的聖主見此,手中法決一變,操縱著自己法器緩緩向聖女頭頂飛去,隨後金光融合到一起,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就此形成了。
這鑰匙通體金色,懸浮在空中,乍一看仿佛一個輪盤一樣,說不出的怪異,此時其他四族的聖主都施法完畢,妖狐一族的聖女當即輕輕一點,鑰匙靈光一閃,隨後沒入前方的神殿之中。
“轟隆隆。”
隨著鑰匙沒入神殿大門,陣陣轟隆聲響從神殿裡面出來,片刻之後,神殿前面,一扇高大石門緩緩打開,隨之刺目的白光從大門中射出,吳凡淬不及防下,隻感覺兩眼一陣泛白,根本看不清分毫了。
好在這白光並未持續多長時間,隨著吳凡重新睜開眼睛,白光也逐漸消失,不過從外面看,神殿裡面依然模糊一片,顯然裡面另有乾坤。
此時大門打開,妖狐一族的聖女隨即招呼了一聲身後的弟子,率先向裡面走去,接下來,其他幾族的聖主也按照先後名次,依次進入神殿之中。
碧影蛇一族作為蠻荒五族僅次於赤魅妖狐一族的種族,自然排在第二位了,通過神殿大門的時候,吳凡還專門觀察了一下從神殿中透出的白光,只是這白光似乎只是一種障眼法,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奇異之處。
通過大門之後,神殿裡面的景象也呈現在一眾妖修面前,此時出現在吳凡面前的,是一處巨大的空間,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而在空間中煙,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邊上,分別佇立著五尊雕像,吳凡仔細看了一下,這五尊雕像,正好對應著蠻荒五族所繼承真靈。
此地每一尊雕像都有數百丈大小,雕像雖然神態各異,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頭顱都朝著中間,在雕像最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血紅色光罩。
“按照以往的規定,這五族聖主,有蠻荒五族排名第一位的妖族來主持,小女不才,今年就由我妖狐一族來主持了,若是其他聖主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大可以提出來。”
清脆的聲音響起,吳凡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那位妖狐一族的聖女站在祭壇的跟前,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
“聖女既然作為五族首領,我等其他幾族自然沒有什麽意見了,就按照正常流程進行吧,我想各位聖主等待了三百余年,恐怕早就等不起了吧。”
此時開口的,卻是自從進入此地便從未開口說過話的天蟒,而且不知為何,吳凡總是感覺天蟒看著聖女是眼神,透漏著一絲淡淡的貪婪,可是細看之下,這貪婪之中似乎又蘊含著一絲愛慕。
自從吳凡認識天蟒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天蟒會漏出此種神情,當真是有點怪異了。
“我等其他幾族的聖主也和天蟒聖主一樣,聖女現在宣布試煉類容吧。”
其他幾族的聖主聞言,也大都符合了一句,畢竟妖狐一族作為蠻荒五族之首,該給的面子,自然還是不能怠慢。
“其實這聖主試煉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止參加過一次,裡面的類容想必各位聖主也都了解,小女子現在所說,也不過是重複一次,還望各位聖主不要嫌小女子囉嗦。”
此女莞爾一笑,隨後也不再理會其他幾族的聖主,繼續開口說了起來。
“作為我們蠻荒五族每隔三百年才舉行一次的盛大試煉,聖主試煉的第一項,自然是祭奠先祖了,這處祭壇之中,封印這我五族先祖的一絲精魂,要想通過聖主試煉,其中最主要的一項,便是祭奠先祖了,想必各位既然按時來到神殿,祭奠所用的靈材應該都收集全了吧。”
聽到這裡,吳凡才終於明白,為何五族的聖主要在前面幾層收集各種材料,原來是為了祭奠先祖所用。
而這位妖狐一族的聖女,見到其他幾族的聖主並未說話,當下也不再猶豫,一翻手,手中多了一枚儲物手鐲,隨後輕輕將其一拋,屈指一彈,一道法決打到了儲物法器上。
下一刻,儲物法器靈光一閃,密密麻麻的靈材從中蜂擁而出,於此同時,隸屬於赤魅妖狐一族的雕像則開始靈光閃爍,而空中的材料,也並未飛入中間的光罩,而是一閃之下,紛紛沒入雕像之中。
這雕像赫然便是一隻九尾妖狐的模樣,正是赤魅妖狐一族繼承的真靈血脈之相。
原本還是死氣沉沉的雕像,在吸收了這麽多材料之後,通體靈光狂閃下,兩隻木然的眼睛仿佛活過來一般開始不停轉動,片刻之後,此雕像忽然大口一張,從口中噴出一股霞光融入了前方的光罩。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光罩之中,點點粉紅色光芒匯聚起來,隨後從中傳來一聲低吼,光罩表面則浮現出一隻小狐虛影,通體粉紅,周身被一層粉色火焰包裹起來,身後的尾巴自然分成九股,充滿了一種迷幻的感覺。
“晚輩妖狐族聖女,見過先祖。”
聖女一見這妖狐,立馬單膝跪地,臉上漏出一絲虔誠之色,其身後的妖族弟子自然也不例外,紛紛跪倒在地,大禮祭拜起來。
這粉紅色虛影並未持續多長時間,甚至其他幾族的妖修還未徹底看清楚,光罩中的粉紅色虛影便在此消失不見,妖狐一族的聖女和其他弟子見此,也重新站起身來,隨後站到了旁邊。
“好了,本聖女已經祭奠完畢,接下裡就是其他幾族的聖主了,只要各族聖主祭奠完畢,便可以開啟神殿禁製,接受先祖傳承了,想必各位聖主也等不及了,本聖女就不多廢話了,天蟒聖主請吧。”
此女說完,眼光在天蟒身後的一眾弟子身上掃過,不過當其目光落到吳凡身上的時候,似乎刻意多加停留了片刻,讓吳凡頗為無語,也不知這位聖女葫蘆裡買的什麽藥了。
“如此這般,本聖主就不客氣了。”
天蟒抱了抱拳,客氣的回了一句,隨後同樣站到一尊雕像旁邊,一抬手,食指上一枚古樸的戒指自行脫落下來,隨後天蟒單手輕輕一點,戒指上面靈光一閃,此前收集的材料從戒指中蜂擁而出,沒入其旁邊的雕像之中。
和此前一模一樣的情況再次出現,光罩之中,七彩吞天蟒毫不例外的緊隨其後出現,和這位聖女一樣,天蟒也是帶著其他妖族弟子參拜了一番,隨後便退到了一邊。
接下來,其余三族的聖主依次上千祭奠完畢,期間也並未出現什麽差錯,就這般,聖主試煉的第一項總算徹底完結。
“恩,看的出來,各位聖主都用心了,試煉的第一項完成,接下來該打開神殿的禁製了,各位動手吧。”
等最後一族的聖主也祭奠完畢,妖狐一族的聖女才重新站出來,隨後單手一掐訣,一道法決打到了光罩上面,其他幾族的聖主見此,也隨同聖女一起,開始施法打開禁製。
隨著幾族的聖主同時施法,光罩上面的靈光也變得愈加耀眼起來,片刻之後,光罩中央毫無征兆的出現一個輪盤,於此同時,原本靜靜佇立雕像也開始雙目微閃,從口中噴出一股靈光融入了光罩之中。
吳凡正看得仔細,妖狐一族的聖女卻忽然一跺腳,隨後身形一閃,站到了一尊雕像頭部,隨後靈光一閃,這名聖女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
接下來,其他四族的聖主也同樣站到雕像頭頂,並在一道靈光過後,就此消失不見。
“這是在搞什麽,難道天蟒帶我來,不是為了聖主試煉,還是說有其他事情需要我這位人族修士。”
此時吳凡看著天蟒身影消失,心中也是嘀咕起來,不過這種嘀咕,並未持續多久,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此前消失的幾位聖主便重新從光罩中出來,分別回到了自己族中所在的地方。
“好了,神殿禁製已經打開,各位聖主現在可以挑選合適的人選,進入裡面接受傳承了,仲羽,你跟我進去,其他弟子留在外面,不可故意挑事。”
幾族的聖主出來之後,依舊是妖狐一族的聖女率先開口提醒了一句,不過此女后幾句話,卻是對自己族中一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修所說。
這位被聖女選準妖修,雖然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不過修為卻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上族八階,當然了,妖族的壽元本就比人族長很多,自然不能光從外表去判斷實際年齡了。
其他妖族一族的弟子許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聞言也並未出言反對什麽,只是盯著那名叫仲羽的少女,眼中不可避免漏出一絲羨慕之色。
“吳道友,你和林道友隨我一起進去吧。”
眼見妖狐一族的聖女也進入裡面,天蟒也是轉過頭來,冷冷的吩咐了一句,隨後便大袖一揮,將吳凡和林閣主卷起,綠光一閃,向光罩裡面飛去。
接下來是天狼一族的聖主,他所帶的,正是那名全被包裹在銀袍中的修士已經另外一名看起來三十余歲的妖族弟子,至於魔熊一族,則隻帶了一名大長老。
隨著其他四族的聖主連番進入,外面便只剩下了赤猿一族聖主沒有進去,這位聖主似乎有點為難的樣子,猶豫了半天,這才轉過身去看了一下後面,最終卻是選了另外一名身形高大的本族妖修,至於那名頭戴鬥笠的女子和那名白毛獸人,則依舊留在外面。
“主人,這可和原定計劃有點出入了,若是我們不跟進去,一旦這五族的聖主得到混沌之氣後,直接將其煉化了,此番我們不是白來一趟嗎?”
見到其他幾族的聖主全部進入光罩,那名白毛獸人才嘴唇翁動,和身前那名角色女子傳音交談起來。
“不用著急,這混沌之氣乃是具有奪天地造化的功能,即便要吸收,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本宮估計,就算這五族的聖主可以借助神殿的力量,至少也需要月許的時間,本宮本來也沒打算要混入其中, 只要等五族的聖主出來,本宮再出手將其奪過來便是。”
“主人既然如此說了,圖爾倒是一定盡力配合主人便是。”
這白毛獸人聞言,當下也就不再多言,禁製外面,隨著五族聖主進入裡面,再次變得安靜下來,剩余的弟子沒有自家聖主的命令,自然不敢隨意離開,而蠻荒五族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利益上的爭端,就算沒有立馬開戰,各族之間也不會產生什麽交流的。
於此同時,吳凡也跟著天蟒進入了光罩裡面,大大出乎吳凡的預料,這光罩裡面,顯得頗為單調,整個光罩裡面,除了中央一尊足有千余丈大小的巨鼎之外,別無他物。
此前從外面來看,光罩也沒有這麽大,不過看裡面的情形,這光罩顯然是一件空間寶物,外面所見和裡面壓根就不一樣,此時吳凡所站的地方,乃是其中一個圓台,在他前面,天蟒此時正負手而立,只是從其火熱的眼神中便能看出,天蟒的內心其實並不平靜的。
至於其他幾族的聖主,也站在不同的平台之上,每名聖主臉色都異常凝重,似乎在等待什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