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仙哥哥。”小女孩鼓起勇氣,看著張偉:“我從小就聽奶奶講過一些神鬼故事,雖然是為了報仇,但我知道像我這樣害過人的鬼,一旦被神仙抓住,肯定沒好下場,所以,能不能請您在動手之前,讓我再看看我的爸爸媽媽呀?我好想他們啊……嗚嗚嗚……”
小女鬼又哭開了,沒辦法,誰讓人家死前只是個孩子呢?
“別哭了!”沒人受得了有個鬼在旁邊哭嚎,張偉也不例外,“你只是殺了一個畜生而已,我不會收了你的。”
“啊?真的嗎?”小女鬼瞬間不哭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熊孩子好哄,還是因為剛才只是在裝可憐。
“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認一個人,完事兒了你就可以走了,是想辦法回去見你父母,還是怎麽樣,隨便你。”張偉說道。
“可……可是,我沒辦法離開這個城市,之前試過了,要不然,我早就走了,剛才也不會想要附身您的女朋友……神仙哥哥,您神通廣大,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吧!我隻想再見我爸爸媽媽一面,求您了。”小女鬼懇求道。
的確,如果她可以天地任意遨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那她就不是冤魂,而是神仙了;如果沒有限制,她大仇已報,也早該回家了,不可能還待在這裡。
只不過有一點她搞錯了,她不是離不開這座城市,而是離不開那個給她“凶靈血花”的馬來巫師太遠。
張偉和小女鬼解釋了一下,然後說道:“所以說別擔心,只要搞定了那個給你花的人,你就徹底自由了。”
“原來是這樣,太好了,謝謝神仙哥哥,那我們趕緊去把那什麽巫師殺掉吧!”小女鬼興高采烈地說著非常了不得的話。
如此腹黑暴戾的蘿莉,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被這半年的非人折磨扭曲了心靈。
想想也是,之前要不是張偉阻止,這小女鬼也已經向趙夢蕾下手奪舍了。
10歲小孩子的人生觀和善惡觀尚未完全形成,就被非人對待和虐殺,換作是誰,也不會比這小鬼好到哪兒去,所以說風涼話就不必了。
當然了,對於這個熊孩子小女鬼的三觀,張偉懶得去管,更不可能去糾正,他又不是觀音,更不是地藏。
反正從今往後,她也只是一隻幽魂而已,不再能對現實世界產生任何影響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以後有什麽狗血的奇遇,有了什麽奇異能力,然後報復社會犯了事兒,那也逃脫不了【地獄】的絞殺——張偉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將一絲地獄的力量打入了她的體內,如果未來她有了罪業,會被直接拖入地獄。
而對於現在的小女鬼來說,張偉並不想對她怎麽樣,既不會指引她走上“正途”,也不會直接抹除她——就算已經是鬼魂了,人家自己的未來,還是人家自己來決定吧。
就比如王二麻子生了個小孩,這孩子以後長大了,成為一個好人和一個惡人的概率都不為零,那張偉也不能因為這個嬰兒未來“有可能是個壞人”,就將他扼殺在搖籃裡,對吧?
總之,小女鬼未來會怎麽樣,張偉一點也不關心——天生魔種嘛,今晚要不是他心情好,小女鬼說不定也可能已經嗝屁了。
………………
深藍市中心,一家夜總會門口。
“馮隊長,你們的宵夜。”一個便衣警員打開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提著一袋子便當,遞給了一個看上去很幹練的男人。
“好的,謝啦小田。”馮隊長說道,把餐盒分給了車裡另兩個警察:“對了,後門那邊怎麽樣?有動靜嗎?”
“沒有,後門除了他們的工作人員,沒有任何人出入。”小田答道。
“好,你繼續去給我盯緊了!”馮隊長說道,“這一次不能再出什麽差池了,市委和市局都很重視。”
“噯,知道了。”小田答應一聲,快步回到了自己的盯梢點。
這是一家名叫“九號公館”的夜總會,名字起得很低調,本來生意不怎滴,但是自從那個“四叔”死了以後,他經營的那家“天上人間”失去了後台,很快就開不下去了,很多“公主”和“公子”都進了這家“九號公館”,然後這裡的生意就好起來了。
警察們此刻在外面蹲守,並不是來掃黃的,他們有著其它的任務。
自從上次吳書記在大會上強調,對國外來客要加強監管之後,市局很重視,除了從嚴登記之外,還對一些特殊身份的人“重點關照”。
比如正在被盯梢的這位來自馬來國的“大巫師”,據說他是上次那個離奇死亡的巫師的大師兄,名字叫做“伊古拉侯賽克”,而且是當今馬來國某位高官的親哥哥。
這家夥雖然是走正規渠道辦理的簽證,但他來這裡以後可沒有像他登記表上寫的那樣,在那家“馬來服裝公司”的公司做短期顧問,而是專門帶著門徒四處瞎逛,然後做一些奇怪的舉動和儀式。
比如上一次,專案組的警員們就發現,這家夥居然在城東郊區的一個大的集中化糞池邊上做“法事”,也不嫌惡心,真是讓人無語。
今晚,這位“大巫師”又來“喝花酒”了,值得一提的是,對於這家“九號公館”裡的從業人員,警方也不是不管,可是自從“天上人間”倒台以後,深藍市這一行都收斂了很多,服務人員最多只是打打擦邊球,不構成任何違法經營的罪行。
上次那個死掉的馬來巫師也是喜歡找美女,這一回還是,看來乾巫師這一行的都挺色。
“嗨,馮隊,你說人家在裡面花天酒地,咱們在外面又熱又餓的,這叫個什麽事兒啊?”車廂裡,有警員一邊吃著不算好吃的外賣便當,一邊抱怨道。
“再忍幾天吧,他簽證應該就要到期了,在這期間,不能再讓他出什麽意外,進而引起什麽外交糾紛了。”馮隊長說道,“他弟弟是下一任馬來總理的候選人。”
“可是,為什麽市局那邊這麽懷疑他有危險呢?也沒見他去招惹誰啊。”那個警員還是不服氣,實在不明白上頭的命令究竟是幾個意思。
“因為他在推特上隱晦地表達過這次來的目的,他應該是來為自己的師弟報仇的,他認為自己的師弟是死於咱們深藍市的某位法師之手。”馮隊長答道,“雖然我覺得什麽巫師法師鬥法簡直是扯淡,是封建迷信,但是對他們這些信這一套的人來說,就沒那麽簡單了。”
“所以說,咱們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盯住這個大巫師,如果深藍市真的也有這種神棍的話,說不定上次那個馬來巫師的死真的與他有關,抓住那個神棍,咱們說不定就能連上次的案子一起破了!”馮隊長說道,然後給隊員們鼓了鼓勁:“快吃吧,吃完繼續盯著,然後問問在裡面的小李,那個大巫師的包廂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
………………
在距離警察們的車一兩百米的地方,停著一輛白色的大眾車。
車裡,張偉的耳廓輕輕一動,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警察們的抱怨與談話,全部被“超級五感”全開的他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不僅如此,就連他們吃的什麽,也沒逃過他靈敏的嗅覺。
“洋蔥炒蛋、木須肉、炒青菜、白米飯。”張偉輕聲說道,“這外賣水平不行,沒炒得入味啊。”
小女鬼好奇地看著張偉,不知道他在喃喃自語什麽,難道他肚子餓了?
“走吧,小鬼,咱們要行動了!”張偉拍了拍蘿莉小鬼的腦袋,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