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明……不要勉強我好嗎?”她的目光始終聚焦在顧曜陽身上,“而且,就算為了曜陽,我也必須走。”
他掐緊她的肩膀,雙目赤紅,“那我呢?顧憐惜,那我怎麽辦?”
她無助地捂住眼睛不去看他,“可曜陽沒有我生活不下去!”
“我沒有你也生活不下去!!!”南寒明歇斯底裡,“你把我放在哪了?顧憐惜,你回答我!你到底把我看做你的什麽?!!!”
“我不知道!”她搖著腦袋,咬住下唇,“你不要再強迫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我強迫你?”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扯動唇角,“這麽多天,如果我沒有強迫你,你是不是早就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南寒明,我……”
他松開她的肩膀,改成捂住她的嘴,“你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了。”
顧憐惜凝眉看著他倉皇失措逃跑的背影,跌坐在地上。
其實,她和南寒明都是不善於表達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表達讓她留下來的意願,她亦不知道如何告訴他,她在意她,和在意顧曜陽一樣。
她甚至連追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她像隻無助的貓咪一樣蜷在大大的沙發上,嬌小的體積甚至沒有佔沙發的三分之一,看起來格外令人憐惜。
她也不知道她在沙發上就這樣過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凝視著窗外,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已經照進來了,照耀了整座病房,為單調枯燥的病房增添了不少溫暖的氣息。
看來她坐了一個晚上。
陽光不偏不倚的照在她的臉上,為她蒼白的臉上畫了妝容,她捂住眼睛,就連剛剛被凍僵麻木的身體仿佛都被注入了生機一樣。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亮起光,還發出了手機鈴聲,她掏出手機,看著上面的署名,猶豫片刻,還是接起來了。
“喂,白明,怎麽了?”
“顧小姐,你快點來吧,少爺喝酒喝到胃穿孔還是不肯停止,而且還吵著要回英國,顧小姐,你和少爺到底發生什麽了?”對面那頭的白明態度十分著急,就連她聽了也忍不住有點焦急。
“白明,我馬上……”
“病人家屬是嗎?”突然推門進來的護士讓她突然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冷靜下來,“病人的病情穩定下來了,但是還是要好好照顧。”
她點點頭,電話那頭依舊傳來白明著急的詢問聲,她猶豫了好久,深呼吸幾下,終於還是將手中的電話掐斷,“對不起,白明,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喂?顧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白明接起電話一看,果然,她已經掛斷了。
白明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將地址發過去,以及一句話:希望你不要後悔。
至於她來不來,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顧憐惜收到了短信,卻沒有勇氣去點開,透過外面,她只能看見那句“希望你不要後悔”。
她不敢點開,就是因為她怕她看見地址後會忍不住馬不停蹄的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