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在那天她碰見他從新聞台出來的時候拍的吧,那個時候的他,和她平時看見的,還真是不一樣。
叮咚!
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顧憐惜放下電視遙控器,走出去開了門。
南寒明站在門口,目光銳利的看著她,她一時被嚇到站不住,硬是後退了幾步。
他伸手攬住後退的即將摔倒的她,一張過分肅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謝謝。”
她躲開他的懷抱,道了聲謝,轉身就進去了。南寒明就跟在她後面。
她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走到茶幾前去倒茶,“你這邊來,應該是質問我的,沒猜錯吧?”
他目光冷峻,伸手接過她遞給他的水杯,“為什麽要走?”
她歎息一聲,“你知道的,我在法國開了家花店……”
“你可以不開,我可以陪你去把花店關了……”
“夠了!”她打斷他的話,“那家花店是我這三年的心血,你怎麽不把你的K.E.關了?”
“我關了?”他嗤笑一聲,“你養的起我嗎?”
“養不起,但我不會關掉花店的。”
她坐在他對面,手中還捧著暖水壺,一到冬天,她就容易手腳冰涼,不管屋子裡的暖氣開了多大。
他凝視著她,目光錯綜複雜,仿佛要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一樣。
“不可以不走嗎?”他突兀地問出口。
她搖頭,“機票已經訂好了。”
“可以退掉。”
南寒明皺著眉頭,一雙布滿繭子的手著急的覆上她的,那溫度,居然比手中的開水還滾燙。
曾經,她最貪戀的,就是這份溫度。
緩緩的將手抽出,她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了。”
他伸手將她放在他眉心的手握住,“那你嫁給我。”
“不可能。”她毫不留情的拒絕,“我是有夫之婦。”
他看著她,久久沉默,那雙握著她的手終究還是放下了,“是慕傅琅嗎?”
她愕然,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你喜歡他哪裡?”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他哪裡,但就是喜歡他,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感覺對了就可以。”
“感覺對了?”他冷笑,“那你對我呢?沒有過感覺嗎?”
她轉頭看向窗外,月圓花落,飄飄揚揚的梅花和雪花在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花瓣纏在一起,像一對戀人在花前月下的環境下許諾終身。
眼裡開始聚起眼淚,她吸了口氣,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南寒明,對不起……”
有的時候,對不起是最傷人的。
他忽地站起來,欣長的身形在地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顧憐惜!”他冷笑的面孔猙獰著朝她靠近,“你別忘了,你和我是有孩子的,那麽現在,孩子我要帶走。”
她心下一驚,暗惱她怎麽忘了這茬,“孩子我不會給你的,曜陽比較喜歡跟著我。”
“那可不一定,等著我的官司吧。”他冷笑著邁步離開。
顧憐惜擔憂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知道他不是真心想這樣的,他只不過是,換一種幼稚的方式試圖留下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