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常恤農,令工補其器。遷作流水,用屯其田。DD《漢志?帝王本紀》
石墨命眾觀賊退勢,命人往驅。及半日未見賊遊曳,方才散眾,邊屯之人,悉數歸田。
謀士亦被俘於行伍之中,恐事有未及,便治獄坐死。行漸晌午,眾皆聞令於中軍,得埋鍋造飯。謀士見十長皆聚,以為時機至,身軀一竄,高聲叫喊。不僅嚇了眾人,更是驚動了常績。常績恐賊欲亂,忙命軍執甲。又怒發衝冠,往見謀士道:“爾欲何為?”謀士鎮定道:“我乃眾之首謀,可往拜將軍乎?”常績見不知何意,乃獨於眾人外,往見石墨。
石墨正與臧雲謀,見常績至,親執其手,聞之寒暖。常績笑道:“自幼及長,兄長待我皆如一。我方才見一謀者,口稱賊第一謀,請見兄長,我恐其變亂,單獨束之。”石墨與臧雲對視,繼而道:“賊知虛實,察查眾意。雖有所失,未違大勢。待歸治所,再見不遲。”
……
春望天以濟時,秋望天以遐思。北方天高,雲氣浩舒。縱排見大雁南飛,鷹逡犬吠,方才知秋已深矣。石墨於傍晚臨清風而歸,夜安眾畔於獄,將謀士單獨提出,深夜密見。
石墨方入,見謀者雖下獄襤褸,然面色鎮靜,面雖汙穢,然不轉睛。發束束,以為凜然。墨入見,問曰:“君可是首謀之人?”“各謀其實,各犭其義。首謀在我,如非天時不助,今日對坐者,君也。”石墨笑曰:“今勝敗已定,如僅以瑕荻之事見,則可見君無智也。”謀士低頭下埋,沉聲道:“我嘗探幽並信報,曾以聞許牧許守之。今忽聞君,常以為青年世家,不過邀功。城上之守,君雖前後不顧,左右不得,然用機持謀當為一絕,敢言君如長,必可持一方。”墨見笑曰:“君何以見我世家?”
“君好馬槊,常左右擁護。見功於郡,報備於刺史。君無世家,何人可世家?”
“我少貧耨,常自臥於野。年少體弱,因感天寒,得病天疹。自冥見歸,凡三十日方才得愈。家人無錢可醫,任我生滅。我是何以見世家?”謀士方才黯然,苦道:“君命斐然,我少常讀詩書,好學古今,縱兵書縱橫,農墨工商皆知一二,少亦志於用,然天下名家,萬類錮嚳。是以欲進無路,欲止不甘。今之亂,乃天下之罪也!”
石墨正色道:“君知全智,君用全周。然何以不通天命,察查陰陽明晦?天下亂非一世,摶非一時,世家高基千年方有此摭虎之勢。君今以十年之功,欲滅千年之累,是螳臂當車,以卵擊石也。且天下之勢,縱歸於君,君當以何治,物當以何配?天下士不在君,產不在民,縱好千古,又有何可成?漫無目的,用欲圖謀萬年,又何克助之?我如無智,蕭氏不以我惠,史公不以我明。君且知,天下無全智,縱臨百長,亦有必失。待時漸動,待道漸生,素言眚定,堯時可成。”謀士哭道:“小子方才知君之智,請護佑吾命,必為君驅策,使如牛馬!”石墨苦笑道:“君心誠意結,我當助之。然欲解救必預上聞,朝野勢爭逐百利,恐君卑微喪於齧齒之下。”謀士慌忙道:“請君言,臣無不聽。”
……
石墨可勝,因得史家及唐付佳助,及石墨歸,親提人審,唐付佳乃親問軍士,獵物犒賞家室。但有所需安者,皆處之周到。今於忙亂時來治所,是有事必見。自昨夜至今時,石墨臧雲等皆未露面,僅常績來往匆匆。付佳不意冒犯,僅待於堂。午食湯餅,
配蔥醬數兩,便是石墨一日三餐,未曾斷食奢華,每節流之用,皆投於民養商用,以備不時之需。未幾石墨出,唐付佳拜道:“君審憂勞,見昨夜於今。”石墨見是予德,忙上前拜道:“予德兄,久等矣!我與文龍審叛查亂,恐賊複興亂事,趁賊殘損無糧, 當可拔之。”說罷請付佳坐於榻,自臥於上道:“君可有見事觀於吾乎?”唐付佳道:“我家有一仆,少為家兄牧。父母早喪,今聞君好拔寒士邊勇,是以欲投君效國。”說罷,抬手道:“來,見於郡尉。”石墨隨其指望去,見一瘦弱青年,面色饑黃,然雙目有神,貌雖僅僅,眉勢橫衝。石墨見問道:“君有何才可以見用,但請觀之。”青年跪拜道:“小子少好馬而有力,郊有野馬,皆我馴之。及長好鬥,人但有欺辱瘦弱,我必往擊!”石墨見瘦弱,問:“爾亦瘦弱,何以抱不平?”對曰:“小子雖瘦,力可倒牽走馬,請以觀之。”石墨異也,又問:“武力者,人皆備也,且常有百人勇。今雖需猛莽,然當求上梁,汝可觀軍法享士也?”對曰:“未嘗得觀,然求從伍,以功服人。”“汝何姓名,可有其字?”“年少無字,母終前刺兵鋒於吾背,是以家長稱我鏑,我趙姓。” 烏桓及射聲校尉下冀州,為賊圍,數日得州府兵救,方才得脫。馮炳至兗州郡,察查政事,見令世家,發師遠誓,先鎮汝南,又輕兵遮掩入東郡,明則鎮內,暗則攻不測。黃河天塹,日見寒涼,恐冬早至,則冀州四郡,兗州七郡必亂為一談。墨與常績共約,後作書於北平刺史部,預之以勝。
夜晚,眾聚於私堂。石墨持樽敬道:“今有三事,可稱以為慶賀。”眾人皆知一而不知二三,忙問其故。墨道:“一者破賊驅勢,二則得審遇智,三則得冠軍之悍勇。此三者當得賀也!”眾人高執樽,整巾危坐,爐置盆食,內熏鹵肉,賓客皆歡,筵至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