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諾夫眼中的哀傷之色越發濃厚,透過賓館破碎的玻璃窗,穿過街道上被殺戮的人群,緊緊的盯在對面的二樓之上,距離雖然很近,但是他卻覺得十分遙遠,遙遠到他感受不到從小被家人寵溺的格亞存在。
他精神上不停地放空自己,兩兄弟年紀雖然相差二十歲,但是從小十分相親相愛,不知道為什麽,長大以後卻變得越來越疏遠,居然發展到相互之間想要對方去死,這還是親生兄弟嗎?
“我隻想問,有這位格亞宗主在,我們談判的結果是否能夠進行下去,你們內部有這樣連親兄弟都能殺的人存在,還有誠信可言嗎?”林森木一點不留情面,每句話都讓安東諾夫心中微微一顫。
波耶夫雖然也不喜歡格亞,但林森木話語中的森然殺意,還是讓他打了一個冷顫,如果真把老牧首最寵愛的兒子殺死,那後果不知道會如何,安東諾夫是否能夠掌握住這個局面。
“不如把他的爪牙全部殺死,然後讓我們把他押解回哈巴羅夫斯克市,請求老牧首來發落,你這樣行嗎?”波耶夫試探性的問道
林森木搖了搖頭,苦笑著問道:“就算你們把他帶回哈巴羅夫斯克市,老牧首是聽你們的,還是聽他最疼愛兒子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波耶夫也只能夠苦笑著搖了搖頭,老牧首和格亞的父子之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如果讓格亞一攪和,很有可能這次的談判將會功敗垂成。
安東諾夫呆呆的看著賓館門內和門外的廝殺,距離雖短,可就像是兩個畫面,一動一靜顯得是如此的不和諧,卻又讓人感到不是那麽突兀。
“殺...”安東諾夫面無表情的接著說道:“只有以殺止殺,才能夠為我們鋪就輝煌的未來,我同意林將軍的觀點!”
“啪”林森木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來,向安東諾夫和波耶夫說道:“等我,我讓你們看看我的大殺器。”
既然已經獲得安東諾夫的同意,他就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立即從系統內購置兩挺m2hb重機槍。
轉身跑上樓去,不一會從房間內抱出一挺m2hb重機槍,然後向把守二樓的一名特戰隊戰士道:“裡面還有一挺,還有十盒彈藥,你們去把它們抬到樓下來。”
林森木抱著七十多斤的重機槍,走下樓梯,向滿子道:“你來操作,給我狠狠的打,只要有人在賓館前面就不要停止,記住封鎖對面小樓的門口。”
安東諾夫如果在平時,當然會很興奮的上前觀看林森木所用的武器,可是此刻他卻提不起一點精神,因為此武器所屠殺的都是他的教徒,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是否在流血。
滿子一把接過林森木遞過來的重機槍,把它安放在窗台上,外面依舊煙霧繚繞,煙霧彈的效果十分好,讓敵人根本就不能近前,中間在間接地扔出去一顆閃光彈,使得敵人根本就摸不到門口就死傷慘重。
如此一面倒的殺戮,若不是心智堅強之人,根本就承受不住這血腥的殘酷場面,不說精神奔潰吧,至少會產生惡心反胃的症狀。
“突突突”
“突...”
只見一條火蛇從窗口躥出,穿透街道上的濃煙,就像是麥田裡的收割機一樣,一掃就是一片,收割機收攏的是糧食,它收攏的是生命。
不等東正黨徒慘叫聲響起,另一邊的窗口同樣躥出一條火蛇,讓街面上的生命消失的更加迅速。
等濃煙散去以後,街道上已經沒有站著的活人,只有倒在地上斷胳膊斷腿的東正黨徒在微弱的呻吟著,但隨著時間的流失,
最主要是血液的流失,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慢慢死去。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就如同格亞的臉色一樣,黑的都要滴出墨水來。
奧古斯特孤零零的站在格亞身邊,臉色因為驚嚇,變得蒼白如紙,兩條腿一直在不停地顫抖,一萬多人瞬間說沒有就沒有了,這是什麽樣的敵人,他能夠殲滅日軍多門師團,憑借的不是運氣,而是真實的本領,雖然這萬余人基本等於赤手空拳,但是真要狠下心來殺人的,不是梟雄就是惡魔!
“宗主,我們必須立即撤走,等到了阿爾喬姆我的地盤以後,應該就不怕對方來找麻煩了!”奧古斯特惶急的向格亞說道
濃煙散去以後,哀鴻遍地的大街,兩根烏黑的槍管直直的對著街道上的樓口,讓格亞燥熱的心,不得不冷靜下來。
“撤走,你看不到對面兩挺重機槍對著我們樓口嗎?就算撤走,你以為撕破臉的安東諾夫和波耶夫不會找我們麻煩嗎?所以此刻我只能夠...”格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奧古斯特只能夠靠近他的身旁,就想聽明白他說的什麽。
格亞卻猛地攬住奧古斯特的肩膀,冷聲道:“只能夠借你的命來化解這次危機,不然你以為林森木他們好糊弄啊!”
“噗嗤”
一柄尖銳的匕首,狠狠的刺進奧古斯特的胸口,他垂死的眼中充滿了不甘、憤怒和悲傷。
“你就算...殺死我,你也...得不到好下場,因為..林森木絕對不會饒了你,而且...”奧古斯特艱難的、斷斷續續的想要表達對格亞的仇恨和詛咒,到最後不等他說完,生命也隨之而去。
格亞冷冷一笑,心中暗道:“只要有你這隻替罪羊,老子必定能夠安然過關,也算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對我的回報!”
想到這裡,格亞用力的撕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剛剛搏鬥過得模樣,然後扛著奧古斯特的屍體走下二樓,迎著兩挺重機槍,向賓館大門走去。
林森木看著從大門內進入的格亞,這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雖然他英俊無比,但是從臉上各個表情分析,此人絕對不能留, 陰狠毒辣、奸險詭詐、好大喜功、尖酸刻薄,反正是帥的邪乎。
“二兄,你平安無事吧,奧古斯特居然是蘇俄政府派來的奸細,他派人想要謀殺您,多虧被我發現,這不我已經把他殺死,也算是給您一個交代!”格亞一臉虛偽的笑容,親切的向安東諾夫說道
“托你洪福,差點就做了槍下亡魂,不過你戲演的一般,若沒有你下的命令誰敢再次輕易包圍賓館。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傻瓜!”波耶夫接口冷冷的反擊道
格亞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辯解道:“我剛剛也是被奧古斯特控制住,命令都是對方發送的,要不然我怎麽可能犯弑兄這樣的大罪呢?”
“格亞,我是你的親兄長,你怎麽下的去手,你為了權力甘願自毀長城,林將軍是我們未來的希望,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過不去,你這不是在找死嗎?打手都沒有了,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安東諾夫冷冷的說道
格亞看到眾人都已經看穿他的陰謀,知道再狡辯也不能改變所有人的看法,就“哈哈哈”一陣狂笑,囂張的說道:“就算是我指揮的又怎樣,只要有父親在的一天,你敢對我怎樣,就算是鬧到父親那裡,安東諾夫,你說他會相信誰?”
“呯...”一連串七聲槍響
格亞不能置信的看著面無表情,舉槍對著他的安東諾夫,昂首向後倒去,倒地後不停的抽搐著,隨即慢慢不甘的死去。
看著死去的格亞,安東諾夫淚流滿面的自言自語道:“你不要怨我,為了建立新的家園,我絕對不允許有人阻擋談判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