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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你傷到哪兒了?”中槍的年輕士兵被他的同伴緊緊抱在懷中,大聲的呼喊著
“咳咳...亮子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還沒有娶老婆呢?爹娘還等我寄錢回家供給弟弟上學呢?我不想死...”胸口受傷的阿福,劇烈的咳嗽著,在同鄉趙亮懷裡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阿福...”趙亮緊緊的抱著對方的屍體,大聲的哭喊道
守衛北大營營門的這一個班的戰士舉起手中遼十三式步槍,都是義憤填膺的看向營長馮天海,只等他一聲令下,就和這些可惡的日本鬼子拚個你死我活!
馮天海呆呆的看著倒在趙亮懷裡的阿福,鮮血已經染紅了他身邊的土地,心中猶如一團火焰在燃燒,有一個聲音在耳邊不停地呼喊:“拚了,和這些狗日的鬼子拚了!”
可是,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馮天海就像虛脫了一般,低沉著聲音說道:“放下槍,總參謀長下令,不許與日本士兵發生衝突,違令者軍法從事!”
“什麽”
“為什麽”
“阿福的死,就這樣算了嗎?”
守衛營門這一個班的戰士激動地大聲向馮天海詢問,有的更是淚眼朦朧,哽咽的說道:“這他媽的算是怎麽回事?被人家欺負到頭上了,都不能還手?”
東北軍這一方,激動地激動、沮喪的沮喪,然而日本鬼子卻都興奮異常,作為領頭人的河本末守中尉更是激動不已,心中不由得對板桓征四郎佩服不已。
原來,板垣征四郎在發起行動之前,就預言到東北軍懼怕日本人,絕對不敢做出反擊的舉動,只會逆來順受。
但是,當初他的言語還被一些保守派懷疑,如今看來他所說的這一點真的不假,板垣征四郎真不愧是一名中國通!
“給我衝進去,捉拿炸毀鐵路,破壞滿蒙建設的凶手,阻擋者格殺勿論!”河本末守隨即抽出腰間的指揮刀,向著北大營一揮,用日語大聲喊道
得到命令的十余名小鬼子,抱著手裡裝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就衝向堵住營門的東北軍,向著不與抵抗的東北軍士兵,就是一通亂刺,就像是一群瘋狂的野蠻人,毫無人性可言!
馮天海看著陷入癲狂的日本人,慌忙轉身就向位於營門東邊的營房駐地跑去,邊跑還邊大聲叫嚷著:“上邊有命,都不許抵抗,違令者軍法從事!”
此刻,因為是夜間10點左右,能在營中行走的多半是三營的巡邏人員,被馮天海這一嗓子吼叫後,都是乖乖的拿著武器,被日本士兵盡情的射殺或是刺殺!
“啪...啪...”
零星的槍響,已經引起營房內未參加執勤的一營和二營的注意,不時有人拉開了營房內的電燈。
一營長錢偉強和二營長孫大壯都是睡眼朦朧的從自己房間內走了出來,這也就是因為上峰下達了攻擊撫順林森木的任務,要不然營以上的長官,只要不在執勤的時候,一般都在家中休息,誰會窩在北大營裡受罪。
二人看著一路向他們跑來的馮天海,孫大壯搓著迷蒙的眼睛,還不忘記調笑道:“老馮,你這是怎的啦,不會是調戲人家小媳婦,
讓人家男人攆到營裡來了吧?” 錢偉強也隨著孫大壯的調笑,指著狼狽的馮天海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面若死灰的馮天海此刻那有開玩笑的心情,一把拉住靠他最近的錢偉強道:“不好了,日本人殺進大營了,我們還是避一避吧?”
“什麽,日本人攻擊我們大營,有多少人?”錢偉強身後的孫大壯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詢問道
看到馮天海豎起一個食指,隨之反應過來的錢偉強猜道:“一千人?”
馮天海搖了搖頭,孫大壯一臉驚恐的說道:“一萬人?”
馮天海又是搖了搖頭,不可置信的錢偉強說道:“一百人就敢闖我們北大營,他們是不是想死,早一點投胎?”
然而,對於錢偉強的猜測,馮天海還是搖搖頭,低聲說道:“他們只有十余人!”
“我靠,十余人,就把你這一營之長追的滿營跑,你的手下都是些豬嗎?”孫大壯一臉怒氣的開口說道
“你以為我想啊!榮總參謀長下達了不抵抗命令,我有什麽辦法!已經被鬼子殺了十多名弟兄了,我們不跑不是等死嗎?”馮天海一臉委屈和迷茫的說道
錢偉強聞聽馮天海之言,不由得搖了搖頭,別過頭去暗暗地歎了口氣,心中雖然不滿上峰的決定,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也只有歎息的份!
孫大壯卻是一臉怒氣的說道:“去他奶奶個腿的,他們這些鱉孫,待在窩裡不用出頭,卻讓我們的弟兄平白送了性命,這上哪說理去,還真不如脫了這身皮,回老家種地去!”
“孫大愣子,瞎說啥實話,趕緊讓你營的兄弟把營房門關緊,先躲過這一劫再說吧?真他媽的晦氣!”錢偉強聽到孫大壯的滿腹牢騷,一邊開解,一邊轉身向一營的駐地跑去。
當下,還是先保住兄弟們的性命要緊,要不然等這事過後,誰還肯跟著你出生入死。
“誰要是敢來我營房搗亂,可別怪老子的槍子不長眼!”孫大壯明白當下也只能如此,就像錢偉強說的那樣,保命要緊,說了一句狠話之後,也向二營營房跑去。
話分兩邊,此時,旅部內的何立忠聽著零散的槍聲如坐針氈,既怕手下的士兵不聽指揮和日本人幹了起來,又怕日本人真的毫無人性,對自己手下亂殺一通,到時他如何向旅長王以哲交代!
思緒良久, 何立忠猛地站起身來,心中暗道:“不能坐以待斃,等著榮臻給指示還不定等到啥時候,不如先向警察署的黃顯聲署長求救,再說,炸火車道這樣的事情也歸他們管理。”
想到就做,何立忠立馬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是一通猛搖,接通後,向對方說道:“給我接警察署黃署長的公館,加急!”
不一會,接線員就為他接通了黃公館,在何立忠期待中,裡邊響起了黃顯聲熟悉的聲音:“那位,我是黃顯聲!”
“黃兄,我是何立忠啊,也不和您客氣了,眼下需要您救命呢!”何立忠猶如抓到一把救命稻草般,急忙說道
“老何,你這是怎了,平常可都是財大氣粗,趾高氣昂的,今天怎麽就像變了一個人?”黃顯聲剛剛從警察署到家,還沒坐熱乎呢,就接到了對方的電話,再加上平時也看不慣第七旅把他們當成東北軍嫡系王牌的樣子,所以就開口嘲諷起來。
“往日都是兄弟不好,眼下只有您能救兄弟一把,日本士兵包圍了北大營,需要您們警察署出面,幫忙擺平此事!”何立忠也顧不上計較黃顯聲的嘲諷,只顧著求救道
黃顯聲聞言大吃一驚,對方的話語,怎麽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一樣?手裡拿著電話,腦中不停地飛快轉動,隨後一拍大腿,原來是林森木那小子講過日本士兵會圍攻北大營!
想到這裡,黃顯聲按照早前林森木所提供的信息,不確定的開口問道:“日本人是否因為柳條湖鐵路被炸,才命人攻擊你們的北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