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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7月7日午時滿月樓
同樣是初進沈陽時的滿月樓,可是今日不同往昔,偌大的滿月樓已經被林森木包了下來,一樓的歌舞劇場被改成由六個十人座得大圓桌組成的宴會廳。
舞台上的歌女、舞女照常演出,舊時的靡靡之音,讓坐在首席上的林森木整個沉醉其中。
錢雖然是林森木花的,但是宴請何人卻是由黃顯聲和臧式毅所定,兩位東北軍高官,在親手實驗了MP-40衝鋒槍的威力後,雖然一向清正廉明,也都乖乖的繳械降服。
身為警務署處長的黃顯聲更是勸服臧式毅,從龐建哲那裡繳獲的二十萬美元拿出來,向林森木再購買500支MP-40衝鋒槍,準備組成一個衝鋒槍營,以應付未來沈陽的突發情況。
對於這個訂單,林森木沒有立即答覆,但是許諾8月中旬以前,一定給黃顯聲弄到這批衝鋒槍。
為什麽林森木有錢不賺呢?其實,道理很簡單,錢此刻不是緊要之物,從臧式毅和黃顯聲那裡得到準確消息,二十八旅旅長丁超也盯著龐建哲遺留下來的巨額財產,經過推敲,丁超必定一直與龐建哲狼狽為奸,所以基本清楚龐建哲的資產,如此看來,丁超絕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丁超真的一意孤行率眾來犯,那可是一個整編旅,兵力差不多上萬,不說裝備精良吧,但也是訓練有素,不是黑麻子這樣的土匪可以比擬,而且丁超也不是泛泛之輩,通過黃顯聲的介紹,林森木知道此人畢業於日本陸軍軍官學校第八期步兵科,歷次東北軍的戰事都親身參與,更是中東路事件的吉林軍前敵總指揮、東北邊防軍東路前敵總指揮,1920年晉升陸軍少將、1927年晉升陸軍中將,時任濱江鎮守使、國民革命軍陸軍獨立二十八旅旅長、護路軍哈綏司令。
簡歷確實十分牛掰,可是實際情況如何,只有手下見過真章,才能分個清楚。這也是林森木的性格使然,如果只聽名頭就被嚇倒,那還打個屁仗,遇見報報字號就可以了!
‘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這可是毛偉人的戰略戰術思想,林森木深以為然。丁超駐守的長春距離撫順300多公裡,按照此時火車的速度每小時30-40公裡,不用一天就能到達,如果沒有防備那可將會釀成滔天大禍。都說兵不厭詐,恐怕他許諾的一月之期也不可信,所以盡早防范,是自己當下首要任務。
“林老弟,你倒是會享清福,臧省長、黃處長在外邊給你張羅客人,你卻在這裡偷懶。”熊飛偌大的嗓門,一下子把聽著靡靡之音,想著心事的林森木拉拽回現實。
林森木只能直了直腰,站起身來,嘴角微翹,邪笑著說道:“熊兄,你沒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嗎?為這沈陽之行,我可是掏盡了家底,兩位長官再不為我操勞下,能安慰的了我脆弱的心靈嗎?”
“噗嗤”一聲輕笑,打斷了林森木、熊飛兩人的交談,同時把目光轉向發聲處,一位絕色美人映入二人眼簾。
“范爺...”林森木兩眼瞪得溜圓,要不是有眼皮擋著,只怕是兩個眼珠已經掉在地上。
這尼瑪不科學啊,范爺難道也穿越了,簡直和後世的電影明星范冰冰一般無二,此女冷豔中帶著幾許古典的柔美,再加上一身得體的湖藍色印花過膝旗袍,
簡直就像畫中人物一般,飄了下來! “打住,你個臭小子,什麽是范爺?”熊飛臉色通紅的拍了林森木肩膀一下,略微小聲的說道:“這是名震東三省的沈陽之花黃月兒小姐,不知道千萬別胡說!不然你會被她的追求者亂棒打死的,後果絕對比殺死龐建哲更慘!”
“我靠,有那麽厲害,那不是‘閑人勿近’,你是不是她的追求者之一?”一臉震驚的林森木思路轉變真快,讓滿臉通紅的熊飛應變不及,臉色紅的發黑,有直接超越鍋底灰的節奏。
雖然兩人交談聲音十分小,但黃月兒卻是全部收入耳底,也不可以這樣說,應該說是全部收入眼內,因為受過專業訓練的黃月兒,懂得一門奇術,那就是‘唇語’。
熊飛面對心存好感的黃月兒,被林森木揭了老底更是尷尬,急忙拉起林森木道:“黃處長讓我過來找你,等下憲兵司令陳興亞將會前來,你和丁旅長的事情可是全靠他來調解,我們快出去吧!”
看到熊飛尷尬的表情,林森木哈哈大笑,整了整身著的警服,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並牽起黃月兒玉手微微親了一下,然後在熊飛和黃月兒呆呆的注視下翩翩而去。
“林兄...你...”熊飛語音顫抖,用同樣顫抖的手指,不停地指著林森木。
“走嘍...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林森木拍了一下沉浸在震驚中的熊飛,嘴裡哼著小曲一路向大門外而去
看著遠去的林森木,熊飛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大踏步追了上去,邊走邊大聲道:“臭小子,你鬼哼哼個什麽勁,娘聲娘調的,真他奶奶的惡心人!”
不識貨的熊飛聽不出所以然,可是黃月兒懂啊,雖然只是哼唱,卻也使得她眼前一亮,剛才林森木的親吻動作,雖然讓她有些害羞,但還是忍住羞澀,一路小跑著追向林森木。
......
一輛老式的福特轎車,緩慢的向滿月樓馳來,五人座的轎車塞得滿滿當當,後座中間坐著一位身穿中山式青色將官軍服,頭戴青天白日國徽軍帽,一臉的冷厲之色,讓人不敢直視。
他身邊應該是兩位隨身警衛,一臉警惕之色的掃視著車外。前邊是一名司機,加上一位身著副官軍裝的年青男子,兩眼間一股猥瑣的神情,身著如此正式的軍裝,卻絲毫沒有軍人的神態,又一個成語足以形容他此時的神態,那就是‘沐猴而冠’。
“陳司令,我們真的去為林森木那小子和丁將軍做調停?”猥瑣的副官回頭向將官之人詢問道
陳司令聞言閉著的雙目微微睜開,如電般的眼神射向他的副官,微‘哼’一聲,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之色,輕聲說道:“崔德水,老子知道你和此人有仇,差一點死在他的手中,但是俗語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了,最近林森木這小子可是抄了龐建哲的老窩,弄到一大筆橫財,‘千裡為官隻為財’,你可不要擋了老子的財路。”
“陳司令,您看您說的,在我走投無路之時,多虧您收留,您就如我的再生父母一般,誰要是敢當您的財路,別說您不願意,就是我也一定要了他的小命。”崔德水小眼閃爍著奸詐的光芒,討好的獻媚道
崔德水,八道壕礦警察大隊隊長,在林森木和莫紅衣他們襲擊煤礦,營救程紫蝶時,他化裝混在礦工中逃了出來,經過身為駐沈陽關東軍第二師團師團長多門二郎首席翻譯官孫正奎介紹,才能夠進入憲兵司令部,跟了司令陳興亞。
孫正奎是崔德水的親姐夫,要不然崔德水也不可能混的如此風光,但是因為崔德水的關系,使得日軍失去一個小隊,孫正奎只能找到同在日本留學的老朋友陳興亞收留這個不爭氣的小舅子。
“只要您記住自己所說的話就好,只要今日林小子乖乖的出錢,我就當一次和事老,如若不然,哼哼...可別怪老子不仗義!”陳興亞冷冷一笑,語氣森寒的說道
“明白,您盡管放心,他若是敢不孝敬您老,我親自帶弟兄們去抄了他的老窩。”崔德水恨不得立馬與林森木翻臉,以報昔日之仇。
“恩...”微一點頭,陳興亞又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起神來。
......
同樣一款老式轎車,車上分別坐有父女兩人和一名司機與保鏢。這不是別人,正是東三省最大的皮貨商人程有祿和他的愛女程紫蝶。
“父親,我可不可以不去,今天我還有事呢!”一身粉紅色禮服的程紫蝶,撅著可愛的紅唇,一邊晃著父親的胳膊,一邊向他撒嬌道
程有祿一副氣惱的模樣, 兩眼一瞪大聲道:“不可以,今天得臧省長邀約,全省城的軍政大員,商界巨賈都會前去,正好可為你選一門好夫婿,我可是聽說此次林森木也會在場,這小子我很看好他,如果不是你不同意,我都想招這小子當個上門女婿!”
“那就是一頭肥豬,我就沒看出他哪裡好!”聽到父親所講,程紫蝶沒好氣一把甩掉手中他的胳膊,雙手抱在胸前,生氣的抱怨道
“你呀,就是目光太短淺!”程有祿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接著說道:“你沒聽老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就看好他,方頭大耳,一臉正氣,很有古時候的大將風范,你若是錯過了,以後必定後悔!”
“Regretterunpet(後悔個屁)!”程紫蝶一翻白眼,輕聲用法語說道
“說人話,這裡是中國,我不想在聽到你滿嘴的鳥語!還有你說的是什麽意思?”程有祿生氣的對女兒說道
“沒什麽,我這是肯定您對林森木那小子的表揚,誇獎他呢!”程紫蝶急忙又抱起父親的胳膊,討好的解釋道
“哼,那樣就最好了,我是你的父親,總不會把你往火坑裡推得,我可是聽管家說,林森木在撫順縣城鬧得動靜不小,現如今既是警察大隊大隊長,又是代理撫順縣長,短短時間內,能有如此作為,我想東三省地界上也找不出幾個來吧?所以你還是要盡量和他交往一下看看,這樣也多個選擇不是嗎?”程有祿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道啦!我看看吧!”程紫蝶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