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浮屠行僧這種強絕之人,哪怕是已經死去,其氣勢與遺留下來的戰鬥本能,也足以壓製得陸小天這個新晉的金丹中期修士步履維艱,足見其可怕之處。浮屠行僧身上的袈裟看上雲也絕不簡單,隱隱有一陣靈光流動,哪怕是在梵羅靈火的酌燒之下數千年之外,依然未被毀雲,不過上面卻有幾道破爛,還有劍氣斬出的齊整破口。看樣子應該是當年跟飄渺尊者大戰時遺留下來的。不知道當時的飄渺尊者又強到了何種地步。陸小天心裡有幾分神往地道。
浮屠行僧的面容除了枯稿一些,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絕對沒有人會將這樣一個霸氣睥睨的人當成一個尋常的家夥,唯一有些讓人疑惑的是浮屠行僧那空洞洞的眼神,沒有一絲神采,看來正如羅中庭所說的那樣,浮屠行僧的元神已滅,剩下的不過一尊行屍走肉罷了。
隻是被那雙空洞空的眼睛掃過時,陸小天仍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浮屠行僧單手在那石池邊緣一拍,整個人豁地一下飛起至半空,仰天一陣咆哮,一股極度的怨氣如同洪海驚濤一般,巨浪滔天。陸小天能從這股怨氣中感受到浮屠行僧對瓢渺尊者的恨意。
似乎感覺到了陸小天的覬覦,浮屠行僧那空洞不含一物的眼神居高臨下掃到了陸小天的身上,伸手一伸,便要向陸小天拍來。
陸小天頓時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面對這樣強橫的敵人,他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浮屠行僧看上去要動手了,有沒有辦法?”陸小天第一次嘗到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咬牙向羅中庭問道,便在是強如浮屠行僧,陸小天也絕不會放棄生的希望。
“能有什麽辦法,大不了一起死吧。”羅中庭一陣苦笑,他也沒想到哪怕已經沒有了元神,浮屠行僧留下來的一絲戰鬥本能,仍然能感覺到他們兩個的窺視之意,
混蛋!陸小天暗罵了一句,卻沒有後悔,陸小天直起了腰板,對著正要一掌拍下的浮屠行僧昂然而立,“來吧,也讓我死之前,再見識一下超元了元嬰後期大修的手段,能死在接近化神修士的手裡,也不枉此生了!”
“你怎麽這個時候還去招惹他,真是不知死活!”羅中庭有幾分氣極敗壞地道。
“浮屠行僧都已經動手了,招不招惹有什麽區別嗎?”陸小天哧之一笑,事到臨頭,反而比此前的戰戰兢兢更坦然了一些。
羅中庭語氣一滯,頹然無比地道,“罷了,看來事到臨頭,我還不如你鎮定,若你能壽元長一些,前途不可限量,倒是可惜了。”
羅中庭語氣裡首次帶著對陸小天的幾分敬意,哪怕此前陸小天所表現出來的心思縝密,遇事不驚。都隻能說明陸小天此人城俯極深,這樣的對手會讓人感到忌憚。可越是城俯深的人,對事情的操控力越強,一旦面對失去控制的局勢,要麽會表現得比常人更為心慌,或者是更加歇斯底裡的爆發。這種人羅中庭見多了,但陸小天面對浮屠行僧無法敵對的肉身時,卻表現出一種灑脫。讓羅中庭看到陸小天在心機與算計之下,其實比尋常充滿殺伐與狠厲的修士多了幾分陽光與灑脫。在殺戮與算計中迷失自我的人太多,卻往往忘記了原來的那顆本心。
陸小天此時也沒有想那麽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想得再遠,也隻是浮雲。至少面對浮屠行僧拍下來的那一掌,陸小天便感覺到自己的所有生機都已經被這巨大的掌影所掐斷。哪怕是傀儡娃娃,也不過能稍稍遲滯的這巨大的掌影一瞬,瞬間過後,連逃跑能力都欠奉的他,仍然必死無疑。
轟!引發巨響的並不是浮屠行僧拍下的掌影,而是整個封閉小空間的顫動。一股帶著些許飄逸,但飄逸中卻有著一股絕世的鋒銳的氣息似乎要穿破時空而來。
浮屠行僧那拍下的手掌戛然而止,仰首一陣咆哮,取而代之的不是此前面對陸小天與羅中庭的那種冰冷無情,而是一股滔天的怒意。
陸小天還未能明白怎麽回事,浮屠行僧已經對著天錕窈浼溉偈幣黃燜乇酪話悖鯰膳喲蠼樸肓槲鋶牌鸕目佔渚谷緩淙槐浪
無盡的混亂之中,一柄數丈長的透明光劍自西方破空而來,那光劍包裹在一個透明的圓形光罩之內,如同胎中靈劍。
那巨劍給人一種飄乎不定,但飄乎中不失無敵鋒銳與霸氣的睥睨氣息。
“飄渺劍胎!”禁魂珠內的羅中庭此時聲音裡有著一股難掩的恐懼之意。
“飄渺劍胎是什麽?”陸小天疑惑地道。
“是飄渺尊者殞落之後,遺留下來的無敵劍意,也許是當初飄渺尊者自感大限將至,便將自己的劍意結成道元劍胎,將其封印起來,以待心術不正之人利用飄渺殿內的一切再次作亂, 危害修仙界!也許是其他的原因。”羅中庭聲音干涉地回復道。
陸小天感覺這劍胎與此前在禁製中遇到的無數劍氣有幾分類似,但明顯強大了太多,隻是具體他也不能十分肯定。
那光罩內的光劍身形一顫,發出一道輕吟之聲,數百丈的距離一晃而過。劍鋒直指浮屠行僧眉心。
浮屠行僧怒吼一聲,身體一閃,不避不讓,迎面朝巨大劍體衝擊過去。一時間空中氣勁震蕩不已,哪怕是逸散的劍氣,或者是浮屠行僧被打散的力量,對於陸小天而言,都是足以致命的。此處封閉的空間內,在飄渺劍胎與浮屠行僧的大戰之下,處處崩塌,大量的岩漿衝天而起,四處飛散的亂流。四周的環境惡劣到了極點。不過隨著這一劍一僧的大戰,此處空間已經破出幾道口子,足夠他出去了,陸小天吸了口氣,強行按下飄渺劍胎與浮屠行僧大戰的威壓給他帶來的不適,迎頭朝頭上一道豁開的大口子飛去。
轟!浮屠行僧一拳打出,一座百余丈高大的山峰直接被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拳砸平。那劍胎身形一顫,分出來的氣勁似乎連這不穩定的空間都要割裂一般。拳勁四溢,劍氣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