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病人家屬都在凝神傾聽,老醫生滿意的提高了音量道“我已經給患者建立了醫療檔案,所以今後既使我不在了,我的繼任者也會繼續為患者服務的,院方希望對患者進行跟蹤治療以便收集數據,希望你們家屬予以配合。”
豐母想了想道“我們一定會配合醫院的。”
老醫生又道“我和你們說這些,也絲毫沒有要勉強你們的意思,事實上院方對患者進行跟蹤治療也是希望總結經驗,以為更好更多的為以後大的患者服務,請你們注意一點,就是在患者的排異期內,要盡量讓患者心境平和。”
豐母連聲應是。
最後老醫生道“院方已派專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患者的情況,所以從現在起,你們就可以放心的回去做做準備了,明天早晨如果患者沒什麽異常的話,你們也可以和患者見見面,但時間不能太長,絕不能影響到他的休息。”
“是”豐倩咬咬牙猶豫著問道“有沒有辦法縮短排異期呢?”
老醫生皺眉道“辦法是有,不過這種藥物國內還沒有,在其發明國家也是剛剛通過藥監局的審批,還沒有進入批量生產階段,數量非常有限,價格也很貴,一個療程的劑量約需三萬元左右,所以院方並沒有采購,隻準備等它進入批量生產後才購買,我知道你們的條件也不是很好,不然就不會拖到今天才來做手術,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暫時放棄為好。”
王燦忙問道“這種新藥的效果如何?需要幾個療程?”
“效果很好”老醫生道“能夠通過國家藥監局的審批,就說明該藥已經經歷了一段很漫長的臨床病理論證,在我經手的同類患者中,就曾有兩例條件較好的患者使用了這種藥物,效果很不錯,最關鍵的,是它還有利於患者術後心臟機能的恢復,而且預後情況良好,患者三天之內就能度過排異期而進入恢復期。”
王燦又問道“最快的話什麽時候能用上這種藥?”
老醫生應道“一天,不過費用也就相應的有所提高,因為事關重大,我們只能讓駐在該國的采購人員專程回來一趟,因此還要加上采購人員的往返機票費用,加起來需要五萬左右。”
“錢不是問題”王燦轉對豐倩說道“只要對老人家有利就用這種藥吧,況且高戰要是知道了你的情況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豐倩羞道“這是我的事,我不想讓他知道,你提他幹嘛?”
王燦笑道“好,不提就不提。”
但偏有人想提,豐收就插進來問道“他叫高戰呀?好威風的名字,姐,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我也會幫你還這筆錢的。”
王燦心中一動,道“豐先生,可惜你這時脫不開身,不然你隨我去一趟濱河的話,肯定會有所收獲,醫生,錢我馬上就可以讓人送來,買藥的事就擺脫你們院方了。”
老醫生忙道“沒問題,我這就通知醫院,馬上就會有人來和你們辦手續簽合同。”
由於醫院內禁用手機,王燦隻好在醫生的指點下到住院部用公用電話請杜立言再籌五萬元現金。
十分種後,杜立言如數的帶著這筆錢來到了醫院,同時他也帶來了給豐倩簽字的借款合同。
王燦雖然不想在這種時候讓豐倩簽這個借款合同,但她深知如果這個合同不簽的話,她就等於是自己帶頭違反了公司的制度。
齊氏集團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為它有著一套完整的管理體系,而公司的章程和制度,也是齊氏集團上至董事長下至齊氏集團的每一位員工都必須遵守的鐵律,是任誰也不能違反的。
好在豐倩在齊氏做了將近半年的事,對齊氏的這些制度早就耳熟能詳,所以能理解王燦的難處。
當杜立言一拿出那份借款合同,她就毫不遲疑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倩姐”王燦看著杜立言把那份合同收好後道“去日本的事杜總也幫你打聽過了,由於時間不夠,我們只能為你辦理一張臨時護照,也就是說,你只能象一般球迷一樣在日本逗留二個月左右,等世紀杯大賽一結束,你就必須啟程回國,至於觀看賽事的門票,公司已經替你準備好了,這是高戰送你的禮物,費用自是由他負責,所以這方面你就不必擔心了——你去不去日本,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
“好!”雖然東窗事發,那人卻欺姬媚兒是一個女孩子回身就赴向了窗前的攝影機。
他是想將裡面的膠卷取出曝光而毀滅證據。
眼見自己離那台攝影機越來越近,那人大喜過望以為奸計得逞,卻不料身體卻徒然升空,然後隻覺的一陣天旋地轉的落下又向上彈起。
原來那人在將要靠近攝影機時,就已被姬媚兒看準肩下一扛一推,直摔在臥室內的彈簧床上。
這還是因為姬媚兒不想傷人才把他摔在床上,不然這一摔之下,那人就可能因此而失去行動能力的。
等那人驚魂稍定,姬媚兒在把他拉起坐好,又在搜查了他身上沒有武器之後道“還要玩嗎?如果你還想的話,我保證你下回將摔在地上。”
那人把頭直搖道“不了,不玩了,我跟你走。”
“不急”姬媚兒坐下來道“這房間是你一個人租的還是幾個人合租的?你還有沒有同夥?你姓什麽?叫什麽?從事什麽職業?”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逃又逃不掉,那人索性合作道“我姓何,何惠安,天津人,‘天津球報’的記者,這房間是我一個人向房東太太租的,不信你可以找隔壁的周太太調查。”
“我會調查的”姬媚兒沒想到他的態度轉變的這麽快,笑道“很好,你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麽,或是不該做什麽,現在,我想請你拿著你的這些家當走一趟,其實,由於你的職業是記者,如果事主不強烈要求追究你的刑事責任的話,法官一般都會對你從輕處罰,但我要提醒你一點,你在我的眼中仍是個嫌犯,如果你有毀滅證據或是企圖逃跑的意圖,我仍有權對你采取強製措施,你該看到我的手上是有搶的,在這種情況下,我確是有權向你大腿以下的任何部位開搶,雖然我的搶法很準,卻不敢保證子-彈會不會傷害到你腿上的某一根神經而致你落下終身殘疾,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可要好自為之哦。”
何惠安長歎一聲道“我還能說什麽?警察小姐,能否讓我把攝影機張入箱內再跟你走呢?畢竟扛著一台這樣的機器走在大街上會惹人注目的。”
“不用”姬媚兒站起來走到那攝影機前,熟練的把一些部件拆下來裝入了一個皮箱道“裝箱我還行,提箱就得讓你這位紳士效勞了。”
何惠安這才算是徹底絕望了。
本來他還想趁裝箱時毀掉機內的膠卷,沒想到這警察小姐似也是個攝影高手,看她拆卸攝影機的熟練程度絲毫不弱於自己,他就知道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隻好認命的提著皮箱道“樂意效勞。”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門,姬媚兒又把那頂網球帽戴上道“何先生,你不去辦一下退房手續嗎?”
何惠安無奈應道“這就去,這就去。”
他往右一轉來到第三間房內道“周太太,我是來退房的。”
周太太正是姬媚兒先前遇到的那位胖太太,她似是剛從樓下回來,正坐在沙發上喘氣。
這時聞言她勉強站起道“何先生,你怎麽才租一會就退房?”
“何先生有點急事”姬媚兒機靈的接道“我就是來通知他的,周太太,如果還有同事來找何先生的話,麻煩你轉告一聲,就說何先生已經回了,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打何先生的手機。”
周太太聞言嘟起了胖嘴道“何先生不是說只有自己一個人租房嗎?怎麽又忽然多了這些同事?何先生,我早講過了,如果是多人合租的話,那房租可是要多加一百的哦。”
“老何”姬媚兒不動聲色的道“難道你沒收到傳真說有同事要來嗎,人家是做生意,還要靠這些錢養家糊口,還不快把那一百元補個人家?以後我們還要向人家續租呢。周太太,如果沒有什麽特殊原因,請你在一周內不要把這房租出去行嗎?何先生會給你百分之五十的定金的。”
“行”周太太高興瞟了姬媚兒一眼道“這位小姐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心地也好,將來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婆家的,謝謝你了,何先生,這是退房表和續租合同,麻煩你在上面簽個字。”
姬媚兒被周太太這樸實的言語說的玉臉一紅,不期然的想起了林磊。
何惠安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在那張將來可能會成為他窺人**的證據的退房表上簽了字,又在續租合同上畫了押並補上了一百元定金。
回到齊氏分部,姬媚兒就看到王燦在大廳內等候“姬少——姬醫生,你抓到那邊的壞人沒有?石頭也很著急,就差點要報警了呢。”
姬媚兒頓時湧起一陣溫馨的感覺,她望了望身邊的何惠安道“樂小姐,人抓到了,就是他。”
王燦這時正在何惠安的對面,距離他也不過是兩步之遙。
她聞言嚇了一跳,連忙緊張的靠向姬媚兒道“你就是那個壞人?姬姐姐你怎麽不早說?”
何惠安似是第一次被人當面稱作壞人,隻好苦笑著沒作聲。
姬媚兒安慰著王燦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麽樣的,再說人家也有正當職業,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
何惠安聽後更覺無地自容,恨不得當場在地上鑽個洞溜走。
好在姬媚兒也不為己甚,拉著王燦的手示意道“何先生,我們乘電梯上去吧。”
本來拎著一個裝有攝影機的皮箱走了一條街的何惠安已經覺得有點累了,這時卻反而加快了腳步走進了電梯內。
電梯直接把三人帶到了頂層。
林磊似對何惠安仍有印象,問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你能告訴我嗎?”
何惠安即來之則安之的在沙發上坐下道“我們以前是見過面的,你還記得一個月前在金帝召開的那個記者招待會嗎?”
“我記起來了”林磊一拍大腿道“你是那個——什麽球報的記者吧?你怎麽會想到要偷拍呢?”
何惠安歎了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從你的口中我又問不出什麽內情,但職業的本能卻又告訴我在你的背後一定大有文章,我實在舍不得就此放棄,就只能采用這種方式了,林磊,你是否要把我交給警方處理?”
“我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林磊眉頭輕皺,道“其實我很了解你們記者的難處,我有個要好的朋友就是一位女記者,而且我還喜歡她,只是這種事我也做不了主,你能隨我去球場問問教練的意思嗎?”
“你喜歡哪位女記者?”到了如此地步,何惠安仍不失其記者本色的問道“是不是有記者之花之美稱的於鳳?還是最近崛起的後起之秀雪春,亦或是哪家電視台的節目支持人?我出去後一定給她做一個專訪,順便也把你的心意向她傳達一下,你放心,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采用比較隱晦的方式,發表時也可以不署名。”
王燦的心中卻是一顫,暗忖雪春果然已在林磊的心目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林磊卻是哭笑不得。
他想不到這位何記者是如此的敬業,連他的一句無心之言被抓住問個不休。
半晌之後林磊才尷尬的說道“我不會回答你的這些問題,何記者,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回到現實中,何惠安心中一沉,道“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林磊,我知道你心存仁厚,換了別人哪會想到問我這個階下之囚的意願呢?罷了,也許和你去球場的代價是失去自由,但總可以看到不少內幕,也好過被警察盤問留下案底。”
“不錯”齊四海一直在旁冷眼旁觀,這時才旁敲側擊的說道“由於你偷拍的內容涉及到我和謝總裁,你就可能因涉嫌重大商業犯罪而被起訴,這和窺探私人**是有著本質的區別,法官也沒有辦法預測你會用這些偷拍來的膠卷做什麽樣的交易,這樣一來你就可能因這次偷拍而成為有史以來量刑最重的記者了,所以說事情可大可小,關鍵就看你如何去做了。”
何惠安聞言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齊四海並非虛言恫嚇,事情真的鬧大了,自己就可能真的要面臨一段很長時間的鐵窗生涯了“兩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該不會真的和小輩計較這一時之氣吧?況且我也是一念之差,既然人證物證俱在,我就只有任憑處理一路可走了。”
他這一軟下來,齊四海才放心的對林磊使了個眼色道“姬小姐,請你先帶何先生去隔壁坐坐,石頭,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梁重陽、胡琳也相繼告辭。
大廳內頓時只剩下王燦和林磊兩個人了。
聽著房門被胡琳“呯”的輕輕帶上,王燦即走到林磊身邊坐下溫柔的偎近他道“石頭,你在想什麽?”
林磊很自然的摟著她的織腰道“你在想什麽呢?”
王燦輕輕的道“我真的很想你,很想這種時刻永不流逝,或是什麽世紀杯大賽快點結束,那我就可以經常的和你在一起了。”
林磊聞言一顫,道“你好像在逃避著什麽似的,這不象我以前所認識的你了。”
“看到姬少校這樣的人出現在你身邊”王燦幽幽一歎道“我就為你擔足了心事,如果你沒有危險,范老會把姬少校給找來嗎?”
林磊笑道“你多心了,姬少校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保安,她負責的是整個國家隊的安全,現在很多國家的球隊都或明或暗的請有保安,這很正常啊。”
王燦還要再說,卻在略一猶豫間轉過話題道“姬少校真的很優秀呢,人又長的很漂亮,對你好像也很忠心。”
“你這話就全錯了”林磊正色言道“人家是軍人,只會忠於國家和人民,豈能隻對我林磊一個人忠心?我林磊最尊敬的就是這種把自己的青春和一切都奉獻給了國家的軍人,而且如果有必要,我也願意加入軍隊為國盡忠,報效祖國。”
“我沒有那種意思”王燦急道“軍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常人很難看出而已,我從她的言談中就隱隱的察覺到她很崇拜,或是尊敬你,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我也說不清楚,我只是希望你要好好珍惜那份感情,你敢說你不比她更優秀嗎?”
想起自己在軍營的遭遇,還有那曲神九擊,林磊不僅一陣迷糊,道“我真的很優秀嗎?怎麽說來說去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呢?”
王燦柔聲一歎道“越優秀的人往往就是最靠不住的人,在我的家族裡,不論是叔叔還是伯伯,甚至連我父親在內,他們都在外面養了女人,石頭,你太優秀了,使我沒有一點安全感,但我還是那麽的愛著你,永遠都不後悔,不管你將來會把我當成家裡的女人,還是養在外面的女人,我都無怨無悔,只要我能在你心目中能佔有一席之地我就非常滿足了。”
林磊聞言大受感動,他忘情的吻在了王燦的小嘴上,一時之間廳內春意盎然。
雲散雨歇之後,王燦滿足的道“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終於成了你的女人。”
林磊輕扶著她,心中湧起了一種自豪的征服感,同時又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空虛,良久才道“你嫁給我吧。”
王燦嬌軀一震,雙目中更是充滿了淚水,道“能有你這句話我就很滿足了,其實我很樂意嫁給你,但我知道你這是一時衝動才這樣說的,我也是女人,知道失去你會有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再者我嫁給你後,你真的會很快樂嗎?”
林磊正容道“蓉,我是認真的。”
“那雪姐怎麽辦?”王燦輕歎道“還有方姐,你敢說你已經忘記了她嗎?”
似是觸及了被深埋在心中的隱痛,林磊沉重的道“我已經配不上她們了,隻好希望她們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孩,我只能祝她們幸福。”
王燦卻理智的道“是不是因為我們已經那個了,你就覺得你已經配不上她們了?你後悔嗎?但你還是愛她們的吧?她們能找到比你更優秀的人嗎?”
林磊一陣頭痛,道“我管不了那麽多,我必須對你負責。”
“你對我負責”王燦再歎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不願意呢?但你會快樂嗎?我真的很愛你,不希望今後看著你鬱鬱寡歡的樣子,我要你快快樂樂的,只有你快樂了,我才會覺得有幸福,其實,愛都是自私的,我又何嘗不想永遠的擁有你?但在我的感覺中,方姐始終會喜歡上你的,你不要不相信,到時候你會辜負她嗎?那時候我該怎麽辦呢?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想起方姐那如花的嬌靨,還有她用那雙溫柔的手為自己包扎時的情景,林磊又是一陣迷糊。
那是他這一生最刻骨銘心的眷念和情感,是他永遠都無法擺脫的愛戀。
半晌之後,他才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想我該祝他幸福。”
王燦芳心一痛,她別過俏臉才任眼淚直流,道“當她愛上了你時,唯一的幸福就是完完全全的擁有你,我嫁給你後你能給她這些嗎?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你帶給她的,只會是無盡的哀傷和痛苦,這是沒得選擇的,你忍心傷害她嗎?”
“別說了”林磊煩躁的道“我——我不想傷害任何人,而且我對你的感情也不是一時的,如果沒有愛,我們也不會——這個了,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我真的不想辜負你,也不想失去你,但為什麽會這樣呢?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難道我是個不祥之人?難道我只能帶給我深愛著的女人以傷害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