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腹地,有一片潭水,極其玄妙。
溫度不管有多低,裡面的水,永遠不結冰。
蒸汽騰騰,玄水溫暖,簡直就是天下最好的溫泉。
雪原神女把我帶到譚水邊,道:“這潭水之下,有一個傳送陣法,你對玄水的領悟,雖然比我差很多,但是要打開傳送陣,輕而易舉。我不能離開領地,無法與你一起。”
我:“多謝神女……”
雪原神女莫名憤怒起來:“閉嘴!要去就去,哪裡這麽多廢話?你我是交易,本神女哪裡需要你來感激?”
哎呦我去!
什麽鬼?
一路上都好好的,怎麽說生氣就生氣了?
哥好歹也是你的男人,溫柔點會死?
我鬼使神差就說了句俏皮話:“小妞,還傲嬌呢?等哥成了陣靈,再來和你大戰三天三夜。”
我說完就跳進了玄水潭中。
因為我覺得雪原神女很有可能一個衝動就直接捏死我了。
麻痹的,我好生感激她,她都發火。
這麽調戲她,她不弄死我才是怪事了。
然而真心是怪事。
雪原神女竟然什麽都沒做。
她只是在那裡情哼一聲,眼神之中,還有一絲恍惚閃過。
我絕對不會看錯,撇開很多的尷尬不說,她甚至還有點羞澀。
我忽然之間想到一句話。
離火神女讓我來非禮雪原神女的時候,跟我說,倘若我和雪原神女沒有什麽關系,這事做成了,讓我多個媳婦。
我一直以為,是她想要以身相許。
難道……
最了解一個人的,永遠是她的敵人。
難道,離火神女說的是雪原神女?她太了解雪原神女了,所以才會如此篤定?
算了……
這些事先不去想了。
傳送陣開啟,眼前景象一陣變換,我已經來到了當初看到的那個陣眼。
萬奴神陣第一萬個領地。
這裡是一片雲海!
如同在蒼穹之巔。
雲海空空蕩蕩,只有最中間,有一顆紅豆珍珠,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之中,盡是化外法則!犀利而威風。
沒有錯!這裡,便是陣眼所在之地。
雲海不大,方圓一百來公裡。
這點距離,真心很小。
打個比方說,就好像凡夫俗子眼中的方寸之地差不多。
就算不用神識,單憑感應,我也能把這片雲海中的一切,了然於胸。
空無一人!
奇怪了!
人呢?
陣靈呢?
陣靈在什麽地方?
這萬奴神陣,一萬個領地,不管是普通的陣奴也好,控制整個陣法的樞紐陣靈也好,都不能離開領地。
可陣靈明明不在這裡啊。
難道沒有陣靈?
不可能。
沒有陣靈,這萬奴神陣,早就已經崩潰了。
我大聲喊道:“在想黃泉,煩請陣靈出來相見。”
無所謂了,這麽屁大點的地方,陣靈最起碼估計也是中天位巔峰實力,甚至很有可能是大天位強者。又在萬奴神陣之中,陣靈肯定早就發現了我。
沒人回答我。
我倒是有心把紅豆珍珠給取走,但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
紅豆珍珠,乃是萬奴神陣的關鍵部分。
取走了,等同於破了萬奴神陣。
哪有可能那麽簡單?
現在怎麽整?
等著?
不行……
守株待兔未免太愚蠢了點。
朱砂珍珠,給我出來。
朱砂珍珠懸浮在我的頭頂。
這是九泉的聖物。
來自化外!
平時我沒辦法使用,但遇到同樣化外之物的時候,它就會自動覺醒。
果然有效。恐怖的恨意彌漫整個雲海,如同吹起一股暴風。
風起雲湧,雲海翻騰。
吹散的不只是雲,還有法則。
雲海之中,一間茅草屋若隱若現。
很好!
就是這裡。
在雲霧尚且沒有把茅草屋隱藏起來的時候,我身形一閃,進入其中。
別有洞天。
眼前,是一望無際青翠的大草原。
空曠的草原之中,孤零零的一間茅草屋矗立著,安詳靜謐溫馨。
一間房,遮風擋雨。
一簞食,填餓充饑。
一個人,逍遙自在。
……
如此美景不勝收,我都想來到這裡隱姓埋名,度過余生了。瀟灑自在,愜意恬靜。紅塵煩擾,哪裡比得上此地修心?
輕輕敲響茅草屋的門。
吱呀一聲,應聲而開。
沒有鎖,只是虛掩著。
走進其中,茅草屋中,非常簡陋。
只有最靠裡的地方,擺著一張草床。
往床上一瞅,我眉頭緊皺。
怎麽回事?
床上有一個姑娘,這姑娘我還認識。
余小貝!
沒錯,絕對就是余小貝。
我連忙來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心,仔細檢查。
奇怪!
沒受什麽傷,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特殊的地方。
但是一直昏睡不醒。
余小貝怎麽會在這裡?
當年,雪神女和天道翻臉的時候,綁架了余小貝,把余小貝藏在聖徒宇宙之中。沒人能找到余小貝的,我敢百分之百打賭,那聖徒宇宙雖然是虛影,也許鬥不過離火神女這種存在的人物,但藏在其中,就算是離火神女,也不可能找到。
離火神女要殺雪神女簡單,可要找到余小貝,就困難無比。
雪神女呢?
難道是雪神女把余小貝放在這裡的?
不對啊……
這裡是陣靈所在的地方,雪神女怎麽能找到這裡的?
算了,先不管了。
用如意天決想辦法救醒余小貝再說。
然而當我看到祈願池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麻痹的,就算我把所有的北冥之水,全部獻祭掉,也不可能救醒余小貝。
余小貝到底怎麽了?
“你是誰?”
就在這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想起。
我回身,再次愣住。
眼前,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我也認識。
不是別人,正是我這一生來,所收的唯一弟子。
她叫三妮,長白山與奶奶相依為命的小孫女,父母雙亡,親眼看著奶奶被幾十隻惡鬼幽靈,吊死在樹上,大雪紛飛,蕩阿蕩,她哭的淒厲而悲慘,完全不像個孩子。
沒錯,那一夜過後,她再也不是個孩子。
從她站在我背後,問我那幾句話開始,她就再也不是個孩子。
她說:“哥哥,你能教我嗎?”
我問:“教什麽?”
她說:“殺人。”
殺人!
那年她幾歲來著?
六歲!
對,才剛剛六歲,稚嫩未脫。
我蹲下,抱著她。
我跟她說:從今以後,你不再叫三妮,我給你取個新名字,叫彼岸。你心不喜,三界眾生,永無法登彼岸。你若成了魔神,要告知三界,這是蒼生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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