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震驚了!
這隻被我從無間地獄召喚出來的惡鬼,知道我要逆天改命的事情!
蹊蹺……從頭到尾都透露著蹊蹺。
它怎麽知道我要逆天改命?
它又怎麽知道那個什麽陰山之陰,墜龍崖下,有幫我逆天改命東西?
它到底是誰?按著什麽心思?
不錯,它似乎的確沒理由害我。況且,就算要殺我,剛才它控制著我的身體,直接一頭撞死就好了,哪裡需要這麽費事,還要我去什麽陰山之陰,斷龍崖下?
我被它整暈了。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暫時不要想為好。這個陰山到底是什麽地方,以後多個心思打聽著就好,去不去是另外一會兒事,當不得真。
我和賈道師離開倉庫。
這貨本來形象就不好。
中分,漢奸頭,頭髮摸的鋥亮,最習慣的動作就是往手上吐口水,然後抹頭髮上。尖嘴猴腮,一口大黃牙,走路站不直身子,點頭哈腰的,下巴上還有一顆黑痣。你看人家毛爺爺長個瘊子多帥氣,賈道師黑痣上還有一根長毛,簡直醜的沒誰了……
現在更苦逼了。
兩隻眼睛被揍得烏黑發紫,熊貓一樣。
鼻子被揍流血了,塞著兩個衛生紙團,呼吸全靠嘴巴。偏偏嘴角還腫著,一呼吸就疼的抽抽。
我問:“老賈,你說你好歹也是修道之人,雖然你那三腳貓的道術實在上不了大台面,但是坑蒙拐騙這些小事不是做的很溜嗎?你隨便招個小鬼幫忙,賭錢怎麽會輸?”
賈道師不樂意了。
就好像我戳中了他的信仰一般。
他一臉嚴肅,硬著脖子和我爭執道:“小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問你,賭錢是為了什麽?”
我:“賭錢……賭錢……你都說了是賭錢,自然是為了贏錢。”
賈道師氣氛的指著我:“你你你……你……你……你真是把爺爺氣死了。賭博是什麽?是遊戲。並且,這是天底下最有意義,最能讓人體悟天道,磨煉人性的遊戲……而在你看來,卻成了贏錢的手段。粗鄙!低俗!無知!愚昧!”
我特麽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麻蛋的,吃喝嫖賭都能被你說的這麽牛叉,你怎不上天啊?說,到底為了啥?”
賈道師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道:“小哥,其實認真講,我剛才那番話雖然是裝比,但真的挺有道理的……誒誒誒……別動手,聽我說完……你仔細想哈,一個人,拎著一麻袋的錢,然後來到賭場。特別這個錢還是他全部的積蓄,甚至用來救命的。那麽他每壓一個籌碼,必定會提心吊膽,輸了就焦躁不安失落……聽好了啊,三個詞了,焦躁,不安,失落……”
我皺起眉頭:“你丫到底想說什麽?”
賈道師:“別著急,接著聽我說。贏了呢?贏了就會興奮,就會開心,就會激動無比。而在賭錢的這個過程,會無比的刺激,患得患失,拿未來或者生命做籌碼,那種壓迫感,簡直美妙的無法形容。爺爺這是修煉!修煉懂不懂?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這是借著賭錢,修煉自己去征服焦躁不安失落,去征服興奮開心和激動,去讓自己有朝一日遇到任何事都能榮辱不驚,都能清心寡欲。咱們是修道的,但我今天要跟你講講佛偈,知道為什麽和尚信仰的那些菩薩佛祖,都是居家凡人的形象嗎?想要四大皆空,就應先去體會貪嗔癡,體會七情六欲。凡塵俗世,才是最好的修煉場所。”
我特麽真的是無語了,這貨絕對有當邪教教主的潛質。一個賭博能被他說出來如此多的花樣。
我沒好氣問:“你的意思是說,您老是天上的神仙?”
賈道師掐著腰,昂首挺胸,嘎嘎大笑:“不敢當不敢當!爺爺也就是跟玉帝老兒一起喝過兩杯酒,啥神仙不神仙的,低調!低調!”
我瞅著他的模樣,這貨笑的時候一不下心左邊鼻子裡塞的紙團掉了出來,鮮血頓時往外冒,他手忙腳亂趴在地上撿起紙團,重新塞回去,隨便用袖子擦了下血,抹的滿臉滿嘴都是,然後接著嘚瑟大笑。
這逗比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如此裝比,為毛沒天雷劈死他?
我又是一腳踹過去。
賈道師一個踉蹌,捂著屁股,一臉悻悻然。
我:“不吹牛會死嗎?我還不知道你的底細?”
賈道師尷尬:“呃……習慣了,習慣了!”
我:“別廢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賈道師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小哥, 不瞞你說,其實……其實吧……我這幾天,受了重傷,用不出道術了。”
我皺起眉頭:“什麽重傷?”
賈道師:“一個星期前,我在你們學校碰見一個絕世的大美女。嘖嘖嘖……那身段……嘖嘖嘖……那臉蛋……嘖嘖嘖……那粉嘟嘟的小嘴……嘖嘖嘖……那屁股……”
我黑著臉:“講重點!”
賈道師:“如此天大的美女,你說,我怎麽能錯過?寧可犯錯,也不能錯過對不對?我尋思著,如果沒有發生點什麽事,我都對不起觀音那娘們。所以,我一路尾隨……”
得!
這尼瑪就是一癡~漢。
賈道師接著道:“我跟著大美女來到她的住處。那是個晚上,大概十點多了。她住的地方不遠,就在你們學校附近,多層式小區,好像是……清馨園小區!對對對,絕對不會錯,清馨園小區。她住三號樓一單元的二樓……”
我打斷他,一臉懵圈:“清馨園?三號樓?一單元?二樓?”
賈道師愣了一下:“有問題嗎?”
我去!
這特麽不是張珠珠家嗎?
難道賈道師口中的角色大美女,竟然是張珠珠?
沒錯了,絕對不會有錯了。
想起賈道師描述的張珠珠的模樣:嘖嘖嘖……那屁股……嘖嘖嘖……那粉嘟嘟的小嘴……
我當場乾嘔起來。我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忍不住。
賈道師:“小哥,你怎了?”
我揮著手,忍者胃裡的不舒服:“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