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菲菲狠狠的點了點頭:“沉淪哥哥，你放心，我一定要成為逆天尊者。我一定要成神！”
她跳進聚靈陣法中，盤膝而坐漩渦最中間，源源不斷的仙靈之力衝進她的天靈蓋。
有我一魄相助，有我一滴精血為引，聚靈法陣吸取了整個星辰源源不斷的仙靈之力，劉菲菲更是已經覺醒了兩個脈輪，特殊體質徹底啟動，修煉速度必定驚人。
若是如此，她還沒辦法成為逆天尊者。
那這小妞真的沒法要了。
以後就算留在身邊，也永遠無法成長到與木兮等人相提並論的地步。
沒錯，看手相所說的話，我都是忽悠她的。
忽悠她去閉關，然後剩下我和白沐兩個人。
但劉菲菲是不是有真正的大機緣，這一次真的要靠她自己。成為逆天尊者，天劫降臨，希望她能扛過去吧。沒人能幫她的！
我神識一掃。
白沐一個人坐在千裡之外的河邊發呆。
這裡在凡塵俗世，應該是黃河。
滾滾之水天上來，奔流到不複回。
一副浩瀚的場景。
我挨著白沐坐下:“想什麽呢?”
白沐多愁善感，瞅著我笑了笑，低下頭。
良久，她說:“想了很多，都是些小女子瑣碎的心事，說出來怕公子這樣的大人物見笑。”
我就沒問。
陪著她坐在黃河邊，望著奔騰的河水發呆。
合姤神燈的力量一直都在。
但有強有弱。
一陣一陣的。
現在，合姤神燈的力量越加狂暴起來，讓我心中有些焦躁。
我不知道我今天的決定對不對，若是一個忍不住把白沐摁倒在黃河邊給啪了，這個因果，以後對我又有怎樣的影響?
我的終極敵人，是蒼穹聖主。
是當今的位面之主。
是掌控了因果書，幾乎無敵的存在。
我想與他鬥，就要小心謹慎，在這一路成長的過程之中，如履薄冰，不敢造太多因果。
否則，面對蒼穹聖主的時候，因果法則降臨，我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白沐忽然開口:“你說，這條河裡的魚，活的痛苦嗎?”
我望向她。
她望著河。
白沐:“湍急的河流，我能感應到，有一條魚逆流而上。遊向前三米，被水流衝回來兩米。水裡有石頭，有樹枝，有很多魚蝦的屍體，還有各種天敵，公子，它的命運多像我啊……”
我沒吭聲。
白沐:“無依無靠，當年舅媽舅父和我父母，闖天外天一個秘境，徹底隕落其中。我白家和劉家，再無翻身的機會。我，小菲，小菲的弟弟小天，孤苦伶仃，在天外天中，拚命的修煉。有敵人要殺我們，有陳松那樣的公子哥想要欺辱我們，有各種各樣的災難降臨……我們都挺過來了……可是公子，說句讓你見笑的話，我不知道這種堅持到底為了什麽。一如這條魚，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逆流而上，是為了什麽。順流而下，進入大海，有更廣闊的天地，不好麽?”
我:“不好，它是淡水魚，進入大海，便是沉淪，便是萬劫不複。”
白沐:“唉……”
我:“沒什麽好歎息的。它逆流而上，溯源追根，不為自己。滔滔大河，也許它的壽元，不過半年。但繁衍生息，子孫無數，母憑子貴，後世盡是她的盛名。”
白沐莫名紅了紅臉:“公子開玩笑了。公子怎麽知道它逆流而上，是為了繁衍生息?”
我:“你說這條魚無依無靠，又如何能夠斷定?”
白沐一愣:“難道它有什麽機緣?”
我輕輕一揮衣袖，一縷鮮血鑽進那條魚口中。
刹那之間，那條魚頓時靈智大開，修為突飛猛進，瞬息之間，竟然引來仙劫，得道成仙。
雷霆降臨，魚躍龍門，那條魚金光閃爍，對著我們鞠躬跪拜，然後飛快朝著上遊而去。
我:“你看，見到本公子，難道不是它的機緣麽?”
白沐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起身萬福:“多謝公子。公子幫我們已經太多，沐沐不敢索求別的。”
我:“是無欲無求?還是心有所欲，而不求?”
白沐歎了口氣，好久，低頭有些失落:“小菲天真活潑，又敢愛敢恨，公子一定喜歡這樣的人。”
我:“此時此刻，在公子心中，愛排在因果前，不愛排在因果後。命運因果，公子不敢亂碰啊。”
白沐臉色有點白，咬著嘴唇，很傷感:“公子放心，沐沐知道了，以後，定然不敢再擾公子修煉心性。”
我:“懂事的丫頭，但不懂本公子的心。亂啊……”
白沐一愣:“公子……公子的意思，難道不是說，你若愛上，管他什麽因果。你若不愛，因果便是至上麽?公子在我面前提因果，那就是……就是……就是對沐沐沒有好感……”
我:“然而因果已經動了。”
白沐傻傻的望向我，目光與我對視，連忙移開，低下頭，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我起身，道:“好了，不要亂想了。順其自然吧，走，本公子帶你去吃一種好吃的水果，雖然不是仙果，但美味無比。”
袖子一卷，縮地成寸。
下一刻，我們已經來到當年我住的小山村。
村子當然是不在的。
村子後面幾座山頭外的廟宇，肯定也是不在的。
但山野地貌，卻與凡塵俗世一般無二。
只不過因為靈氣充裕，樹木更加茂盛，鮮花更加鮮豔，潭水更加清澈。
每到夏季，大山之中，或荒僻的岩石堆裡，或大樹下，或亂草叢中，總會有一種野果。
半尺高，小碎花，果實如同葡萄，一小串，緊緊的抱在一起，成熟後是紫色的，晶瑩剔透。
每一顆都只有魚目那麽大。
山村裡的人取名呲呲葡萄，或者叫魚目葡萄。
之所以叫呲呲葡萄，是因為這種水果，皮很薄，但特別緊致，要使勁咬才能咬開，然而一旦使勁咬，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裡面的果汁飛濺，呲呲的，能濺出去很遠。
白沐似乎很開心，如水的柔情，加了爛漫的天真。
這丫頭在叢山峻嶺花叢之中漫步，在蝴蝶之中翩翩起舞，似乎早就忘記了自己是個高高在上的仙君。
她摘了一串呲呲葡萄，兩個纖細雪白的手指捏了一顆，送到貝齒邊，輕輕一咬……沒咬破。使勁一咬……
“呀……”
白沐嬌呼一聲，紫色的果汁濺的胸前都是，白嫩的臉蛋上也有一些。
我哈哈大笑。
白沐白了我一眼，風情萬種的模樣，竟然撒嬌。
“丟死人了，想我堂堂仙君，竟然吃個野果都能弄髒衣服，公子使壞，竟然不告訴我。不行……我要報仇……”
我衝著我捏魚目葡萄，頓時之間，紫色果汁飛濺，弄的我一身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