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一處簡潔的辦公室內,一道單薄的身影正埋頭不斷批閱著面前的文件,透過平光鏡片,他的眼神似乎一直平靜沒有波瀾,透著一種淡漠。
突然辦公室的木門猛然被人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隨即出現,再其出現的那一刻,一隻手也隨之探出。
“ICEBALL!”
隨著一身爆喝落下,那探出的手尖,五條冰柱瞬間向著桌後的身影急射而出,頓時房內的氣溫驟然下降,肉眼可見的霧氣隨著冰柱瞬息彌漫開來。
聞聲,桌後的身影輕推了一下略微下滑的平光眼鏡,依舊淡漠的看著向著自己爆射而來的冰柱,隨意的抬起手臂,五指微張。
(我可以擋住。)
隨著心中的念頭落下,五道前衝的冰柱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之牆上,頓時停了下來,隨著一整哢嚓聲,恐怖的寒冰之力瞬間爆發,霎時間,勁風肆虐,所過之處紛紛結出了一朵朵冰花,眨眼的功夫,男子桌前的場景仿佛是在北極冰川一般。
“庫讚,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依舊是讓人聽不出是喜是悲的冷漠之聲,望著那被稱為庫讚的高大身影,男子似乎對他的攻擊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我想知道你做了什麽?楚軒!”庫讚的聲音顯得冰冷而又陰沉,話語間透著深深的惱怒,隨著他的呵斥,他身上的寒霧也越來越濃。
沉默,兩人對視良久,楚軒才慢條斯理擦了擦起霧的鏡片,同時緩緩的說道:“你認為老師的事情是我的安排?”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庫讚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他的沉默認同了前者的話語,同時他也在等待前者的答案,房內的氣溫不斷的下降著,而彌漫的寒霧也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再次帶上平光鏡透過鏡片看著庫讚,冷漠的聲音從其口中緩緩吐出,“那我想問問,你們三大將當時又在哪裡?”
“你的意思是……”身上繚繞的寒霧隨著庫讚的低語緩緩散去,望著楚軒那讓人捉摸不定的眼神,“是他們中的一個?”
“不知道……”聞言,桌後的楚軒搖了搖頭,隨即他那平靜的雙眼第一次有了變化,變得凌厲,讓人不寒而栗,“不過不管是誰,這個仇我記下了,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如果你想要幫我的話,那麽先收起你那懶洋洋的正義吧。”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響起,片刻後,一名海兵毛手毛腳的衝進了辦公室,當他的腳踩在冰面之上,頓時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著前方摔去,一隻手臂迅速探出將其扶住,望著面前距離自己半寸的冰刺,海兵的額頭瞬間豆大的汗水流了下來。
“謝謝……謝謝……”起身後海兵不停的擦著冷汗道謝,卻是將正事忘卻在了腦後,直到楚軒輕咳一聲才回過神來,連忙開口說道:“元帥,剛剛得到消息,革命軍出現在白土之島巴爾迪哥。”
聞言,楚軒與庫讚的眼中紛紛閃過一道精芒,隨即冷漠的聲音再次從楚軒的口中吐出,“巴爾迪哥?說具體一點。”
“是,剛剛收到的消息是,革命軍在白土之島巴爾迪哥發生大戰,與其作戰方暫時不明,但從一些痕跡上情報人員推測,可能革命軍內部出現了分裂,為內鬥。”隨著楚軒的話音落下,海兵急忙回答道。
“明白了,那麽,不管是不是內鬥,庫讚你帶人走一趟吧。”雙手合十與顎下,
手指不時的輕敲,楚軒緩緩的說道。 點了點頭,隨即庫讚轉身向外走去,就在他踏出房門之時,一隻胳膊勾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楚軒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緩緩響起,“不過並不急,我們先去參加老師的葬禮。”
……
內院的大道上,無數的人向著迦南島的公墓湧去,一路上,空扎見到了各式各樣的趕來參加葬禮的人,有老人,有小孩,甚至還有巨人和魚人,基本上這些人空扎都不認識,但是他知道他們更多的是為了哀悼阿不思而來。
良久,當空扎踏上公墓的石階是,順著陽光,他看到了成千上百的椅子早已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廣場上,隨即空扎等人依次坐到靠邊那排椅子的最後幾個座位上。人們在小聲地互相交談,聲音像是微風吹過草地,而鳥叫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人群還在不斷擁來。
對時間已經麻木的空扎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全體人員都已落座,接著,他聽見了音樂,宛如另一個世界飄來的仙樂,而隨之音樂的響起,整齊的步伐聲也從眾人的身後傳入耳中。
後頭望去,一整步伐一致的海兵四人一組,抬著十幾座木棺緩緩的向著他們走來,空扎知道哪裡有著一位好友永遠離開了他們,看到這一幕,一陣鑽心的刺痛湧上他的喉嚨:一時間,那奇特的音樂,還有離他如此之近的帶土的遺體,似乎帶走了那一天所有的溫暖。大滴大滴的淚珠不斷地滴落在諾琪高和娜美的腿上。
直到海兵小心翼翼的將所有的木棺放於高台之上,一道單薄的身影緩緩的起身,站上了高台,站在了阿不思遺體的面前,他望著面前曾經的老師,神情複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有人打斷提醒他應該做什麽,而是所有人也如他一樣望著那道木棺。
許久,楚軒才整了整自己的平光眼鏡,開口說道,但是空扎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偶爾有隻言片語越過幾百個腦袋飄到後面。“高貴的精神”……“學術成熟”……“偉大的心靈”……這些都沒有多大意義。
良久,楚軒終於說完,而隨著他的演講結束,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海兵再一次用整齊的步伐,將那十幾座木棺小心翼翼的放入早已挖好的墓穴之中,隨著最後一抹沙土置於墓穴之上,周圍的人也紛紛站起了身,隨著最後再望了一眼帶土的墓碑之後,空扎帶著西蒙踏上返回阿拉巴斯坦的戰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