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辰沒有說別的,但只是那三個字,掌櫃聽後臉色也有些不好,以前別人出的最高也有到二十五貫的,只是當時自己沒能抓住機會,後來越想賣越無人問津。
“怎麽可能呢,你可以去問問外面的價,像我這種酒樓那可是少有。”掌櫃自誇著。
的確少有,少有到江辰都覺得上天在幫自己。
“十貫。”江辰的話很少,但句句都像是在割掌櫃的血。
掌櫃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樓上的牧之聽到江辰的話差點一點茶水沒噴出去,早知道就不進屋找茶水喝著看戲了,差點露餡了。
“少爺您這不是誠心要老朽這樓吧,這怎麽可能嘛,我隨便張貼一張文書,要來買樓的多的是。”掌櫃的有些嘴硬地說。
坊間的傳言自己也是知道,大家見這酒樓生意不行了,就說什麽這樓風水上有問題,別說買樓了,來問的人也沒。
“八貫。”江辰也不廢話,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少爺,別別,這樓您再考慮一下。”掌櫃急得汗都出來了,皺著眉要哭的樣子,牧之從樓上看著很是有喜感。
這江辰殺價也太狠了一點,還要不要人掌櫃的活?前世江辰跟著許佳逛街,久了就深諳這砍價之道,江辰心裡的定位是十五貫拿下,但開口卻直接說十貫,掌櫃要不同意,就當自己再退一步加上一點。
江辰不耐地看著掌櫃的,要開口前被掌櫃的止住:“你看這樣,十二貫成交怎麽樣?也像你所說的那樣我這個年紀的確也張羅不起來什麽,但對這個酒樓還是有感情,交給願意接手的人手裡也好。”怕江辰再說出什麽一百兩的話,掌櫃的連忙把價格定了下來。
江辰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等著自己答案的掌櫃的,並沒有急著表態,掌櫃這是在打感情牌。
“能告訴我這樓為什麽沒人來嗎?”江辰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認識到問題的所在。
掌櫃的有些支吾,但想到江辰出去也能問人最後還是交代說:“有人說這屋子的風水不太好。”掌櫃的也不知道誰放出來的消息,但消息就那麽傳開了。
江辰雖然不是很精通此道,但也覺得這屋子沒什麽問題,坐北朝南,很好的方向,典型的北方建築風格,再一細想也知道那消息是怎麽放出來的了。
江辰又沒有說話,掌櫃的有些擔心江辰反悔,就連忙開口說:“如果是少爺接手,定不用因這風水問題有影響。”
二人在下面說著話,阿史那思浩和突田也起來了,牧之見是他們指了指樓下沒有說話。
“你們兩起得倒是挺早。”阿史那思浩算是打招呼。
“江辰心裡藏著事只怕是睡不著。”昨晚那些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
阿史那思浩望著樓下二人,掌櫃的表情有些急切,而江辰則是仔細地看著各個角落,不管跟在自己身後的掌櫃。
“他們兩這是在做什麽?”阿史那思浩問旁邊看戲的人,不用說他已經把最精彩的部分看過了。
“江辰想把這樓買下來。”牧之言簡意賅地把剛才二人的對話說了一下,阿史那思浩也是一樣地樂。
“哪有他這樣壓價的,這樓得值不少吧。那點價掌櫃的居然沒有罵娘嗎?”
牧之說:“你還別說,他這招很管用,掌櫃的得求著他呢。”
阿史那思浩想著以前的那些事,這個人還是不要跟他耍嘴皮子功夫比較好。
店小二開始往外端一些包子和吃食,
那些都是出去買的,只有那粥是店中自己熬的,就著點涼菜,這早餐也算可以。 “掌櫃的先忙吧,我就隨便看看。”江辰打發掉自己背後的尾巴。
掌櫃的還想說什麽,但又怕說了會招人煩,弓著背彎著腰說:“少爺慢慢看,價格可以好商量。”
說著掌櫃就退下,江辰轉頭看到那幾個人從樓上下來。
“剛才看了那麽久的好戲,現在肯下來了?”江辰開口說。
牧之還以為江辰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樓上聽著,聽他這麽一說連忙找借口:“我不是怕下來打擾你嘛。”
江辰直接無視後問阿史那思浩:“思浩兄覺得如果在這開酒樓如何?”
阿史那思浩雖然沒有出去看情況,但也知道這時裡有一些優勢。
“這裡離城門不遠,送往迎來、打尖、往店都算是一個好地方。”阿史那思浩就自己所知說了這一點。
“嗯,等劉伯回來後一起再商量一下吧。”江辰雖然心裡也覺得這家店不錯,但自己還沒有看過別的地方,倒是不能那麽輕易就做決定。
話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幾個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是劉伯他們幾個回來了。
“少爺。”劉伯帶著幾人回來,而且還帶回一些有特色的吃食。
“那大家都吃飯吧。”江辰說著先在一張桌子上坐下。
突田、王虎帶著幾人坐在一邊,而江辰把劉伯叫了過來正好說事。
“劉伯一早可有什麽收獲?”江辰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常見的白菜粉絲餡的,但味道還不錯,應該是早晨新出籠的,還熱呼著,只是吃早餐吃慣了牛奶配麵包,許久不吃還真有些想念。
劉伯立即把情況說了一下,關於這家店的情況和自己猜的差不多,果然是越來越經營不下去,這也怪不得早晨自己說想買下時掌櫃表現出的熱情談價,原來他自己也早就想脫手。
“劉伯覺得這家店的位置怎麽樣?”畢竟劉伯跑過的地方多,不管是作為開酒樓的人的角度,還是作為住店的客戶,他都有發言權,長安的江南酒樓是他和蘇銘盛一起經營起來的。
劉伯喝了一口粥後說:“這家店的地理位置是不錯,長途跋涉已久,進城看到第一家店就想進去早點休息,選在這裡不會有什麽問題。只是這家店裡的一些家具什麽的就不太敢恭維,算是我住過的店中比較差的。”哪怕自己以前住的一般的房間也比這上房強,何況服務也不夠好。
牧之和阿史那思浩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肯定劉伯的說法。
“劉伯覺得這家店如果盤下,那多少錢比較合適?”江辰想看看自己出的那個價位怎麽樣。
劉伯思量了一下說:“這樓其實和長安的那家江南酒樓差不多大,十五貫,最多二十貫。”
想到早晨自己和掌櫃談的價格,說明掌櫃的也沒有特別要高價,而且也想快速出手。
“劉伯,你準備十二貫吧,我們把這家盤下來,今天就開始動手裝修這家店,我們就在這裡安家了。”江辰直接決定了下來,省得再去找其它家。
“你確定?”三人都有些驚訝地問。
劉伯問的是你確定隻用十二貫銅錢?而牧之則問的是你確定真就這麽信任我?而阿史那思浩則問的是確定這家,不參考一下別的家了?
“我確定十二貫銅錢,掌櫃自己要的價,我可沒有虧了他,而且我想念這家酒樓一定會在我手上火起來。”江辰自信滿滿地說。
“哈哈,雖然我沒有經商的頭腦,但我當初一看這家店就覺得不錯,今天看來果不其然。”牧之樂呵呵地說。
“哪裡不錯了?一個顧客都沒有。”阿史那思浩雖然接受了牧之這號人,可是就是見不得他得意的樣子,直接冷冷地潑冷水。
“呃……”牧之知道阿史那思浩說的是什麽,連忙解釋:“我是站在江辰角度考慮,他是急需一家酒樓,再說了,刨去客源問題,這家的確有它自身的優勢,只是掌櫃的自己沒有經營好。”
江辰看著這兩個還有些不太和的人說:“如果沒有別的意見那我一會就去找掌櫃的了, 劉伯,我們的錢足夠是吧?”
江辰其實還對自己有多少身價一點都不知,所以還是先問一下比較好。
“少爺不用擔心這些。”劉伯盡忠地回答著。
後面的一切都很順利,江辰也沒再壓價,十二貫足夠掌櫃的頤養天年了,江辰雖純善,但他終究是一個商人,商場上的價格博弈是必要的技能。
掌櫃的聽說能夠以十二貫成交,也再沒有說二話,直接同意,掌櫃帶著房子的契約和劉伯一起到汴州縣衙進行公證後,拿回那文書,以後江辰就真的有一棟不同於吳府的屬於自己的產業。
江辰看著到手的房契,覺得這一切太順利了。
掌櫃的拿著錢就告別了這祖上的酒樓,沒有一絲留念,而店中的另外兩人江辰現在還沒有決定,如果沒有什麽去處的話可以繼續在這裡當小二。
“少爺,既然決定要做了,那就做好吧!”劉伯做了一輩子的生意人,可不想做賠本的買賣。
幾人圍在桌子前開始出謀劃策,最主要的是先分工。
“店內的字畫裝飾由我去選。”江辰先開口說,古代的裝飾自己見得多了,他要選出一些現在這個時空找不出來的一些東西,這樣才能夠有吸引力。
“我和王虎去準備樓上那些床鋪類的,畢竟我住店的時間比住府中的時間都久,見得多,也知道長途跋涉之人需要怎樣的休息環境。”劉伯也給自己找了一件事。
江辰看了一眼牧之和阿史那思浩二人問:“你們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