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跟著吳羽蒙了解了一下府中的大概情況,看來今年的收成還算不錯,中原的收成不好沒有影響到西北邊倒是好事,想到接下來的那些難民江辰就有些頭疼。
自己算了算日子劉伯好像該回來了,自己的動作還是不夠快,每一天都有著最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晚上則是想著那些事而睡不著。
江辰和阿史那思浩再次來醉香樓的時候,得到了特別的對待,帛凌一見阿史那思浩先是大倒苦水,從來沒喝醉過的自己那天陪著阿史那思浩卻是醉得不醒人事。
“哈……看來你的酒量也得好好訓練一下嘛,西北的漢子怎麽能輕易就被那小小的馬朗酒放倒。”阿史那思浩豪爽地說。
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被誰給扶回去的。
“帛凌兄,這次過來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見掌櫃一面。”阿史那思浩直奔主題。
帛凌看了一眼同行的江辰,就知道這小子事多,掌櫃居然還誇這小子有能力,自己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得先去匯報一下。”帛凌公事公辦的口氣說。
“那有煩帛凌兄,這個麻煩呈給掌櫃嘗一嘗。”江辰連忙把裝有切好的香腸的紙盒遞給帛凌。
接過來就聞到了那香香的味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想到那道薑絲,看來這個也差不到哪去,看來這小子和掌櫃還真是投緣。
“那你們稍等,小七,招待一下思浩兄二人。”帛凌叫著在堂中跑來跑去的小七,然後轉身進了後院。
白蓮此時正在做著今天所需的幾道小菜,做完這些可以研究一下新的菜色,上次江辰好像說做菜要講究色、香、味具全,而自己做的在色上面還缺少一點創意。
把蘿卜切成兔子模樣,也只有他能想得出來吧,想到那個江辰白蓮心裡就有些軟,原來他是那麽支持自己所做的一切。
“小蓮,思浩兄和江辰來了。”帛凌進來後說。
“江辰,真的?”白蓮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剛才還在想的人正來找自己。
帛凌心裡有些不爽,不就一個臭小子嘛,小蓮居然這麽記在心上,自己追了這麽多年也沒見另看自己一眼。
帛凌邊把手裡的紙包打開邊說不:“此時正在外面候著,我讓小七招待他們,這是他帶過來的,說是給您嘗一嘗。”
白蓮得到確認後心裡更是高興,而且是還有吃的,上次那薑絲和蘿卜片可是很合自己口味,看著紙包裡那切成一片一片的香腸,紅紅的瘦肉間夾雜著幾縷白絲,那應該是肉的筋,反而很好地點綴了肉片。
白蓮洗了洗手,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片嘗了起來,入口真是香氣撲鼻,慢慢咀嚼著,很是精到,越嚼越香、越嚼越有韻味,特別適合喝酒時吃。
“你嘗嘗覺得怎麽樣?”白蓮開口說。
帛凌自然是不客氣,早就想吃了,只等著這一句話。帛凌一筷子夾了兩塊丟進嘴裡,真心不錯。
“如果現在能有一壺酒配著就更好了。”帛凌說出了白蓮的心聲。
“安排他們去樓上雅間,你的那個思浩兄也一起會一會,一會你也一起,想著那江辰肯定是有事相商。”白蓮喝了一口水漱口,把這裡最後的事處理了一下。
帛凌領命回去叫上阿史那思浩二人去樓上的雅間,泡上一壺上好的茶等著公主。所謂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吃過江辰做過的那香腸以後由不得高看江辰一眼。
“那東西是你做的?”帛凌有些好奇地問。
江辰只是聽話音就知道香腸起到了收買人心的作用了,笑著點了點頭。
“他並不只是這些做得好吃,家常菜也做得不錯,只是不太喜歡做罷了。”阿史那思浩插了一嘴說,不忙的時候江辰喜歡和阿媽一起呆在廚房。
帛凌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江辰,都說君子遠庖廚,這個江辰還真是一個例外,這也就有些有明白這二人為什麽能夠聊得開了。
“也就是一點小愛好,君子遠庖廚什麽的那是什麽屁話。”江辰有些不屑地說:“等我們哪天有時間,我給你們整一桌子好吃的,哥幾個大喝一回。”
“好,等著你這句話了。”帛凌開心地說。
三人閑聊時白蓮已處理完下邊的事,對小七交待好後直接上樓。
見過掌櫃後大家方才落坐,這次的白蓮少了一些上次的害羞,可能是熟識了吧,每個人第一次見陌生人總會有些害羞,無關男女。
“這位就是帛凌提過的思浩哥哥吧。”白蓮落落大方地問。
“掌櫃多禮了,正是在下。”阿史那思浩應聲答道。
白蓮皺了一下眉,但也只是一瞬間也就過去了,如常地問:“二人光臨小店,聽帛凌說是有要事相商,不知所謂何事。”
江辰開口說:“雖然知道如此有些冒昧,但還想請掌櫃為我們指點一二。”
“哦?如何指點?”白蓮有些好奇江辰為何找到了自己,按說成功的掌櫃絕非自己一人。上次那花椒雖說難求,但也並非只有自己這裡有,不太明白江辰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江辰接著說:“我想開一家酒樓,但經驗不足。想請公主為所建的酒樓坐鎮。”
“開酒樓?”如果自己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這江辰在這西北邊可是無根無底,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人,應該是中原人氏,難道想在這西北立足?
想到這裡,白蓮更是有些好奇江辰的想法和所求自己之事。
“對,我想擁有一家自己的酒樓,想請掌櫃幫著培訓幾名做菜的師傅出來。”這只是江辰找的一個借口,想先試試水。
話都說到這裡大家都有些明白了,帛凌第一個不願意了,你當小蓮是什麽人了。
“不行,我不同意。”帛凌直接拒絕。
帛凌拒絕有自己的道理,白蓮怎麽說也是身份不簡單,現在可以由著她胡來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只是如果陷入太深,那就和商人有什麽區別?
白蓮卻是未置可否,只是皺眉沉思,是見自己這個醉香樓客人比較多,所以才想著也建一家掙錢嗎?如果是這樣白蓮就有些瞧不起江辰了,但心知江辰應該不是如此目光短淺之人。
白蓮喝了一口茶說:“你接著說。”
“現在這家酒樓也只是在這小小的播仙鎮有名氣,馬朗酒也就是這裡的百姓誇讚。但是,我認為這麽好的東西應該讓其發揚光大,揚名四海。”江辰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思考著的白蓮。
“或者說,你喜歡做菜,開了這麽一家小酒家,不就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夠吃到你研究出來的菜色嗎?”江辰一語點到重中之重。
對,這些是白蓮當初最簡單的想法,但是如果讓自己關掉這家酒家,只怕自己比誰都心痛,這些已成了自己的心血。
“江辰,你說話就是喜歡繞,我來幫你一次說完。”旁邊的阿史那思浩有些受不了江辰的兜兜轉轉。
“他想在汴州開一家酒樓,但是希望在西北菜色上白掌櫃能提供一點幫助,加上他自己的一些研究,可以做成一家獨一無二的酒樓,僅此而矣。”阿史那思浩直接把話給挑明,事情就簡單了很多。
白蓮其實一直都知道江辰的意思,只是對於把酒樓開在汴州還是有些意外。
“你是汴州人氏?”白蓮看著江辰問。
江辰搖了搖頭說:“聽說我是長安人氏。”
這“聽說”二字讓人意味不明,難道江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氏?三人都有些詫異,至少阿史那思浩一直從心裡認為江辰是長安人氏。
江辰苦笑了一下:“那場沙漠中,我失憶了,所以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劉伯告訴我的,但我卻覺得這樣很好,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聽著江辰三言兩語的解釋,三人都有些傻,特別是阿史那思浩,他知道更多江辰的事,越是知道的越多越是讓人覺得心疼和可怕。 心疼的是原來他承受的一點不比自己少,可怕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到底什麽時候他才是真實的他?
“那為什麽選擇汴州?”白蓮開口問,中原那麽多重要的繁榮之城,為什麽偏偏是汴州,遠離政治?遠離經濟?怎麽想都不對。
江辰雖然知道自己選擇那裡的理由,但說了也無關輕重。
“我隨便選的,那裡其實初看無關緊要,實際上那裡是各處的交通要塞,是長安往東必經之地,只是現在它還沒有什麽名氣,我想總有一天它也許會像長安一樣繁華,而且異族珍玩在西北至長安這一線早已不是稀奇,而長安以東就不一樣,會更有市場,不是嗎?”江辰又有些痞氣地說。
“如果有特色地點不是必要的因素,但要輕易打開局面地點將至關重要。”白蓮開口說。
帛凌只是聽著就覺得不對了:“那麽遠怎麽行?不可以換一個地方嗎?”到時候只怕有人會想殺了自己吧,讓把人好好看著,最後卻是把人送到更遠的地方去。
白蓮瞪了帛凌一眼,帛凌最後隻得噤聲。
雖然江辰所說的只是隨便選的地方,但白蓮和阿史那思浩都知道江辰肯定不是隨便想的,只是那背後的故事只怕江辰又不願說吧,突然有些對這樣的少年有些好奇。
“其實掌櫃不答應也沒事,本來也是在下逾越了。”把玩著手裡的杯子,聲音中透著一些失落,江辰知道什麽時候要以退為進,現在正是時候。
“誰說我不答應了。”白蓮挑眉看著江辰,有些不服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