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寧浣溪哭了很久,最終留在了天罡劍派。
之後的日子出乎預料的很平靜,季莫修煉,寧浣溪一直靜靜跟在他身邊,從不打擾他,沒事時就坐在他身邊學習打坐,有事不過就是幫季莫洗衣做飯,日子過的倒真像一對幸福小夫妻的樣子。
時間久而久之,季莫習慣了這種生活,他發現自己對寧浣溪的感情竟然越來越深了。
雖然他修煉的是無情訣,但是無情訣並不是修煉之後會變得無情,而是要斷情之後才可以修煉,所以自從季莫發現自己對寧浣溪有了感情之後,他的修煉進度就一直在下降。
他認為這樣下去不行,就開始繼續疏遠寧浣溪,不再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衣服也不再讓她洗,她做的飯菜他也不再吃。
寧浣溪很傷心,問他自己又做錯了什麽,自己該就是了。可是季莫竟然沒理她,那天寧浣溪傷心了一天。
季莫雖然於心不忍,覺得自己這樣對一個女人實在是太過敗類,但是他要復仇,他還要去九重天之上,他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拖累了所有。
再說,在他眼中,女人——就是一種虛偽的生物,愛你的時候對你溫柔似水,不愛你的時候,直接一劍穿心。
這些事,都是季莫在第一世的時候經歷過的。
再之後的日子季莫越來越疏遠寧浣溪,終於又一次寧浣溪來到他面前哭起來:“你明明都答應過我,說我等你三年你就會變回去……結果你沒有兌現諾言,這件事我可以忍受,只要以後你我在一起平平淡淡生活就好了……可是你現在為什麽連我在你身邊坐一會都不允許?我做錯什麽了?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似乎她的所有眼淚,都是為了這個男人流的。
看著這個女人為自己傷心到這種地步,季莫雖然於心不忍,但這和他的復仇之路相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寧浣溪,你回去吧。”季莫很絕情的說道。
“你讓我回去……”寧浣溪眼神瞬間就變得空洞了,很絕望:“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辛苦嗎,你讓我回去……當初你用三年時間把我的心俘獲,現在我也願意用更多的時間把你挽回,可是你現在竟然不給我機會……你連我挽回你的機會都不給我……”
“寧浣溪,錯過就是錯過,不要再提,越提越悲傷。”季莫面色無情的說道:“你不如就當從沒認識過我,對於你來說豈不是更好?你不用再擔心自己的付出被辜負,也不用每天活的那麽累,也不用再總是為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流眼淚。”
“無情訣……都是因為要修煉它,所以你才這樣,對嗎?”寧浣溪問道。
“對。”季莫沒有否認,直接回答道。
“好,既然你因為修煉它而無情,那你就教我修煉吧,讓我忘情,讓我忘了你,永遠的……”
之後季莫想了很久,答應了寧浣溪的要求,但是在修煉之前,他警告過寧浣溪,千萬不要動情修煉,不然會死的。
寧浣溪答應了,但是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她似乎沒有把季莫說的話當做一回事。
再之後的日子裡,季莫每天修煉的過程中都會指導寧浣溪修煉,因為天資太差,所以寧浣溪修煉的很慢,但她的修煉時間長度就像在玩命一般,季莫好幾次都是強製讓她停止。
日子就在二人一塊修煉中一點點度過,轉眼之間又是三年過去。
這三年裡,讓季莫很吃驚的是寧浣溪雖然天資很差,但是修煉的境界卻比同齡之人高了十幾倍!
他想,這大概就是她真的絕情了之後,再修煉無情訣帶來的後果吧,畢竟無情訣就是無情之人而創造的,無情之人修煉起來自然收益很多。
這三年季莫的境界也快恢復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在這個天地源氣稀薄的世俗之中修煉的話,就會很慢很慢了,所以他要離開這裡,去修真界繼續修煉。
去過到了修真界的話,那麽仇敵也一定就自然來了,到時候他每天的日子就是殺或者被殺。
去修真界的路上,寧浣溪最終還是跟著他了,他告訴過對方跟著自己隨時可能喪命,但是寧浣溪卻說為了變強,就應該經歷更多的磨難。
季莫不知道她心裡是不是真的這樣想,對於一個三年前還柔弱哭泣的女子,現在已經真的冷酷,他的心裡不知為什麽,升起了許多的愧疚之感,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勉強否認掉了,他倔強著不承認自己有感情。
果然,二人到了修真界以後,剛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之後,天上的天神不斷下來追殺季莫,由於這些天神的境界都沒有他高,所以他能一次次的生存下來。
在這段逃亡生存的日子裡,季莫問過寧浣溪。
“你修煉的是無情訣,你已經應該是一個無情的人,為什麽還要再跟著我?這樣只會讓你白白死去。”
“所謂的無情並不一定要孤獨一人,在一起同行並不代表有感情,同樣是修煉無情訣,我們是同類,自然要在一起。”寧浣溪說道。
“如果你真的無情,應該在我很危險的時候選擇離開,而不是上去救我。”
“我不是救你, 是打怪升級。”
“……”
反正就是無論季莫說什麽,寧浣溪都沒有離開他。
在修真界中,季莫去了一趟修真界新建立起來的天罡劍派,並在那裡放了幾本功法,和一張附帶著自己殘魂的紙片守護那裡。
為了不牽連劍派,季莫很快就離開了劍派。
其實他就是一個迷惘的人,嘴上說著為了無情,為了復仇,但是做出的很多事又是有感情。
就比如想趕走寧浣溪讓她安全生存,就比如為了劍派不受牽連而很快離去,還有很多小事,他都是灌注了或多或少的感情在裡面,只是這些事情他沒有注意到。
他為了復仇和生存,現在真的很迷茫,但是並沒有害怕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