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佔城集和戴圩的帳房幫忙,張松濤也樂得輕松些,反正他們也不敢搗鬼。
此戰收羅統計,很快便完成了,所獲銀錢約四萬四千兩,糧米四千五百石,其他各種兵器、盾牌、帳篷等等物資也收獲不少。
還有二百多個匪莊強搶來的青壯女子,各個衣衫不整,看樣子也是飽受凌辱,當然先帶回新安莊,或許他們可以在莊中安定下來。
按照事前議定,繳獲的金銀、糧米、兵器等等物資,新安莊各得一半;然後取一萬兩銀子充作五百鄉勇的軍費之資;余下的銀兩、糧米、兵器除賞賜和撫恤所用,都歸鄧巡檢和其他出兵各莊分取。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收獲,然此番參戰的新安莊戰兵和各莊青壯們,收羅各匪賊屍身時都是大有收獲,匪賊各人的錢財都習慣隨身攜帶,因為生活朝不保夕,同時也防備著賊窩裡的其他人,都習慣將家當隨身背著,這就便宜了參戰的眾人。
張松濤帶著鐵甲兵截殺三十多殘匪,那王石頭和劉黑子把俘虜交給殺手隊,清理一地的大小包裹也整理出不少的銀錢,裡面金銀飾品不算,光銀兩就有五百多兩。
這是一筆大數目了,他二人不敢做主,便拿給張松濤和陳仇傲,張松濤等人一商量,鐵甲兵各個奮勇,這筆繳獲就大家平分了,二十個鐵甲兵每人分二十多兩。
……
收獲頗豐,此戰剿滅匪賊千余人,所有參戰青壯或多或少都有所收獲,按照現在的潛規則,青壯們繳獲和摸兜所得,不需要上繳,各人均是喜笑顏開。
各莊掌家也是笑談“如此匪賊,多剿幾次就好了。”
甚至有人提議,大軍直接去把銅山匪也剿了算了。
分配好了繳獲,各莊便守著各自的財貨,各尋房屋,當晚住下,第二天再分別班師回莊。
當晚,在焦山莊最大的屋子裡,楊河、楊大臣、張松濤、韓大俠等人議定,這焦山莊位置奇佳,周圍還有土地可以耕種,新安莊要佔下來。
留二十名戰兵,十名殺手隊兵,十名火銃兵,由一名甲長統率留駐焦山莊。
第二天,大軍帶著繳獲的大批物資,返回新安莊,收到了熱烈的歡迎,這是新安莊第一次出戰,不但大勝,還繳獲極為豐厚,新安莊內一片歡騰。
回莊後,楊河下令參戰所有隊兵放假一天。
當天,張松濤指揮輜重隊青壯將繳獲的物資分別入庫登記後,又得到楊河吩咐,要他這些天不必參加操練,把前時和各莊議定的諸事整理一下,開始著手準備。
按照戰前議定的“十二聯莊”組建五百鄉勇,要在半月後的冬月十五日開始招募,現在要擬定招募的標準和要求。
還有各莊當家也同意在新安莊前,靠巡檢司的那塊空地上,設立一個新的圩集,由新安莊開負責管理,依托官道設立,交通極為便利。
每七天一次,為周圍十裡八鄉指定的圩集,余處地方不得再行開設。
這一片區域甚廣,村寨不少,人丁有上萬之多,以後發展起來,還會聚集更多人口,對商貨的需求還是很大的。
以前匪賊肆虐,現焦山匪已然剿滅,以後還有五百悍勇的鄉兵坐鎮,各家各戶可以放心前來趕集。
但這些都要提前擬好章程,才便於實施,新安莊只有寥寥數人算是識字的讀書人,張松濤自然跑不了,便由他和齊友信、嚴德政來擬定這些個章程,報呈楊河批準。
……
當晚,新安莊迎恩街一百六十八號院子內。
四個男人圍坐在炕上,一張有些殘破的桌子在中間,上面擺著些烙饃、馬肉,還有肉湯,每人桌前還有一小碗酒,這酒可是好東西。
張松濤等四人在攻打焦山莊之戰中,都立下了功勞,不算賞賜,各人繳獲也有許多,當然以裴珀川所獲為最,張松濤次之,呼延晟和管楓不是近戰,摸屍體翻兜機會少,繳獲不多。
他們四人相約回院子裡一起吃飯,算是慶祝,這時管楓的提議,唯有裴珀川沒有表態,不過也把自己打的飯食帶了回來。
飯食和肉都好說,現在還是吃食堂,打了帶回來就是,唯有這酒最難得,張松濤和呼延晟找到嚴德政,勉強討要了一點。
“這賊子,也忒不禁打了。”呼延晟端著酒碗喝了一小口,吱牙咧嘴的說著。
“就是,還沒打幾銃呢,就蔫了,真不過癮。”管楓咬了一口馬肉,邊嚼邊說,話語很是含糊。
“相公沒有馬隊,不然這賊,一個也跑不了。”裴珀川正襟跪坐在炕上,放下筷子,恨恨的說著。
他平時話不多, 今天喝了幾口酒,也說起話來。
“珀川說的著,沒有馬隊,最多就是擊潰,匪賊逃散,就沒法殲滅了。”張松濤喝了一大口酒,一咧嘴,放下酒碗就接上了裴珀川的話。
“那馬隊的事太遠了。你們說這次又招五百的鄉勇,我是不是也能當個隊副,甲長啥的。”管楓正好嚼完馬肉,這次說的倒很清晰。
“我看差不多,咱現在是伍長,這隊伍擴大到五百人,咱火銃隊也要翻倍,甲長是板了的,就算當個隊長都有可能。”一提起這個話題,呼延晟也來了精神。
“呵呵,那我們就敬呼延隊長和管隊長一杯。”張松濤說著端起酒碗。
呼延晟和管楓也端起酒碗,只有那裴珀川冷靜的坐著,自顧自的吃起烙餅,喝著牛肉湯,估計他還在執著於他的馬隊。
“話說回來。隊伍擴大了,像你們這樣敢戰,又忠誠的老兵,又立過軍功,肯定會提拔起來的。”張松濤喝完酒,抓起烙餅,繼續說著。
“松濤哥,你說的是,隊伍大了,人多了,軍官就要多,相公不用我們用誰。”管楓興奮的接著話。
“對唄,我們都是老人了,本事也有,對相公也忠誠。”呼延晟剛咬了一口馬肉,聽了管楓的話,就興奮起來。
“松濤哥,你想不想當隊官。”呼延晟使勁咽下嘴裡的馬肉,眯起眼睛看著張松濤。
張松濤卻沒答話,把頭轉向了裴珀川:“珀川兄弟,有何打算?”
“某,唯願殺賊。”裴珀川說完,狠狠的咬了口烙餅,大口大口的喝著馬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