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濤注視著遠處的匪賊馬隊,那才是匪賊最精銳的核心力量,那才是新安莊最大的威脅……
他放眼極力望去,只見那二十五騎匪賊馬隊此時正打馬向著莊門奔來,各人手中都拎著帶有鐵鉤的大繩。
“終於動了。”
匪賊馬隊出動了,張松濤反到是松了口氣,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跑,這夥馬匪若是遁去,還真沒辦法追擊,反而時刻威脅著新安莊。
然此刻既然敢來攻莊,反到正好可以將其擊殺,就算不能全殲,殺得一個便少一分的威脅。
“掛橋?”張松濤雙目凝視著匪賊馬隊,他感覺自己好像明白楊河為何一直雪藏火銃兵不讓再次射擊了……
他轉頭看向楊河,只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只見他環顧左右,沉聲命令道:“火銃兵準備,萬人敵都拿過來!”。
……
匪賊馬隊呼嘯著奔向莊門,手中大繩掄動的虎虎生風,上面的鐵鉤轉起一片耀眼的寒光。
又有大批匪賊聚攏在馬隊後面,嚎叫著衝向莊門,他們都準備著等馬隊掛下吊橋,衝進新安莊肆虐,他們正滿心幻想著女人、金銀、財帛……
同時,莊牆外已混亂不堪的匪賊們,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似剛才那般驚慌,竟紛紛向莊門方向聚集過去……
“都準備好了,等我喊打時才打。”楊河沉聲命令著。
各火銃兵仍如前次,各守著一個垛口架銃瞄準,然這一次瞄準的都是那些騎馬掛橋的匪賊馬隊,余者火銃兵則在後面排著。
經過了上次的火銃齊射,他們這次變現得明顯沒有慌亂和緊張,都很從容。
殺手隊兵這時都躲在垛牆後,兩人一組,一人捧著萬人敵,負責拋出,一人持著火種,準備隨時點燃。
……
匪賊馬隊越衝越近,眼見著就要接近吊橋了。
“都穩住了,等我號令才開火。”
匪賊馬隊已近吊橋,眼看就要拋索掛橋了。
楊河沉聲道:“都瞄準了,沒把握打人的,就打馬!”
此時,匪賊馬隊已衝到離吊橋前,只見他們齊聲大喝,紛紛用力拋起長索,二十五根長索準確的掛在了吊橋上,可見他們平時沒少這麽攻破其他的村寨……
匪賊馬隊掛好長索,紛紛撥轉馬頭,將繩索系在馬鞍之上,邊大喝著邊用力鞭打胯下的馬匹,用力拖拽著吊橋。
二十五匹馬的力量,拖拽得吊橋嘎吱直響,連接吊橋的鐵鏈都繃得緊緊的,看樣子吊橋似乎轉眼就要被拉毀扯壞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火銃,放!”
白煙升起,銃彈飛出,第一排火銃齊射,大約射殺七、八名馬匪。
“第二排,放!”
又是五、六名馬匪墜地。
此時,馬匪們就算想跑也不容易了,他們之前為了拉毀吊橋,都把長繩一端綁在馬鞍上,現在慌亂中怎麽解得開。
馬匹受驚之下,更是用力向前,更將繩索崩得緊緊的,吊橋眼看就要被拉壞了……
“第三排,放!”
“第四排,放!”
一陣陣排銃打出,聲音震耳,硝煙彌漫,匪賊馬隊已所剩無幾。
“第五排,放!”
隨著這最後一排火銃射出,匪賊馬隊基本已死傷殆盡。
而馬隊周圍聚著的匪賊像傻了似的,一個個就那麽傻站在那裡,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以前都是他們擊殺別人,如何慘烈他們都恍如未見,反而更刺激他們的狂性,但今日他們被對面的新安莊民們打得如此慘烈,是他們所無法接受的,竟一個個楞在了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連轉身逃跑都忘記了………
……
“萬人敵,投擲!”楊河再次大喝。
戰鬥還沒結束,聚在莊門內外,壕溝兩側的匪賊們,就看著幾十個黑乎乎的東西被丟了出來……
數十個萬人敵依次炸開,周圍的匪賊翻滾一地,個個都淒厲的嚎叫著,猶如人間地獄,煙霧騰起間偶有匪賊的殘肢上下翻飛……
……
此時,正是放下吊橋,打開莊門,一舉殲滅這股匪賊的絕佳時機。
張松濤同曾有遇等鐵甲隊早已到莊門處等著,此刻發一聲喊,齊齊衝出莊門。
張松濤握著鑄鐵大棒衝出莊門,他前面是楊河提著斬馬刀,披著暗紅色的貂裘鬥篷,韓大俠和陳仇敖持著刀盾在兩側護衛,胡就業緊隨其後。
他憋了半天的勁,這時候全使出來了。
只見他健步如飛,三兩下就超過身前的胡就業等人,緊跟在楊河身後。
衝出莊門,張松濤只是掃了一眼在壕溝內側的匪賊,根本沒搭理他們,這些已經嚇破了膽的匪賊反正也跑不了,就留給後面的兄弟們吧,他緊疾步衝過吊橋,奔著壕溝外面的匪賊而去……
只見吊橋前一片狼藉,有一些戰馬沒有中彈,然馬上騎士都已倒在了地上,張松濤估計這堆馬屍下應該沒有什麽活口了。
突然,馬屍堆中猛地翻騰起一人,提身就跑。
“蓬”的一聲響,張松濤看見那人已被火銃彈子擊中,估計不活。
“媽的,那個慫貨這時候銃打得這麽近,別傷到老子。”他也無暇回頭去看是誰射的這銃,就算看此時也看不到了……
滿地的匪賊著,都是被排銃和萬人敵所傷,張松濤對那些躺在地上的匪賊不削一顧,這些跑不了的自有人來收拾他們。
他抬眼看見楊河等人已與一小群匪賊廝殺起來。
便也快步上前,正看到一個匪賊持著重斧惡狠狠衝來,勘堪就要砸到陳仇敖的腦袋。
而陳仇敖剛剛殺死一個匪賊,根本來不及轉身……
張松濤一個快衝,手中大棒順勢揮起大力砸在那匪賊頭上,鑄鐵端重重擊打在匪賊的腦袋上,直打得鮮血混著腦漿飛濺,頭顱碎裂,那匪頭上戴著的紅纓氈帽都深深陷進腦殼裡了……
那賊身子顫抖一下,滿頭滿臉的血和腦漿,魁梧的身軀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這時兩個看著跑不掉的匪賊竟回身奔張松濤殺來。
一匪掄刀就朝張松濤砍下,張松濤雙手架起鑄鐵棒硬托住砍來的鋼刀,抬起一腳正踹在那匪心口,直踹得那匪仰身跌倒,他掄起大棒正砸在匪賊脖子上,“咯嘣”匪賊脖骨斷裂,腦袋差點就飛了出去,只有一層皮連著了。
這時,另一匪已欺近張松濤身前,大刀掄起奔張松濤的脖子就斜斜的砍下……
“當”的一聲響,曾有遇支起手中鏜耙一架一甩,一個匪賊劈向張松濤的大刀就被甩飛了。
楊大臣後面上來就用鑄鐵大棒狠狠砸下,鑄鐵的前端重重的擊在匪賊頭上,直帶起一片血霧碎塊……
張松濤抽回大棒,看見韓大俠剛剛劈死一個匪賊,長刀熟練的斜斜一刺,就從那匪賊胸腹間穿過……
張松濤不敢停下,他提著大棒向前衝去,一個匪賊刀盾手看張松濤奮力追了上來,左手架起盾牌,右手腰刀橫著就砍向張松濤的腰間……
張松濤手中大棒至下而上大力一揮,直接磕飛了匪賊的腰刀,匪賊慌亂中掄起盾牌砸向張松濤。
此時,陳仇敖衝上來掄起盾牌硬架住匪賊砸來的盾牌,張松濤大棒正好砸在匪賊右邊耳朵部位,直砸的匪賊腦袋移位,身子向左飛了出去……
轉頭看見楊大臣正將一個想要投誠的匪賊弓箭手砸倒在地,還一棒一棒砸個不停,直打得那匪賊滿頭滿身鮮血四濺,嗚嗷慘叫……
曾有遇和胡就業在旁狂笑。
張松濤確看得心悸,沒想到楊河相公的書童這麽殘暴……
不過,只要他對自己人好就行了。
對這些無恥的匪類,決不能下手留情,務要斬盡殺絕……
想到這裡,張松濤抓緊手中大棒,又向前追了上去。
張松濤又追上一個匪賊,那匪賊手中抓著一張弓,正一瘸一拐的向前跑著。
張松濤大棒砸下的一瞬間,看見那匪賊眼中滿是驚恐,慌忙中竟舉起手中的弓來架擋,張松濤的大棒砸下,連弓帶那匪賊腦袋都開了花……
匪賊越跑越散了,楊河已與楊大臣換馬追賊。
張松濤等則在左近繼續追殺和搜索藏匿的匪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