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勢,絲毫不比兩個玄冥境大圓滿交戰要弱上半分。
雷光與金氣不斷交錯,不斷消耗對方,這場戰鬥,足足延續了半刻鍾,兩隻凶獸身上的光芒,才漸漸黯淡下來。
吼!
突然一聲淒厲吼叫,只見金獸鋒利的牙齒咬住了雷獸的脖子,而後者也不甘示弱,巨爪滑動間,在金獸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傷痕。
“就是現在!”楊然眼中精光一閃,右手食指一點,那保留了很久的光球如閃電般飛了過去,直朝雷獸。
“你!”見到這一幕,賀天武臉色大變,兩隻凶獸現在正鬥得難解難分,這一擊過去,勢必打破這個平衡。
但是,盡管發現了,賀天武此刻卻無能為力,血祭召喚雷獸幾乎已耗盡他全部精力,此刻,他已完全失去了反擊之力。
半空中,雷獸也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身體不斷掙扎,手爪拚命抓在金獸身上,無奈後者忍受巨大的痛苦,咬住對方的脖子,就是不放開。
“轟!”
在賀天武絕望的目光中,那光球終於狠狠砸在了雷獸身上。
嗤嗤!
璀璨的光芒猶如一輪耀日般,這一霎爆開,其光芒之強,直接是將雷獸身體之上瘋狂閃爍的雷光盡數遮掩而下。
而在這等磅礴靈氣的侵蝕之下,那囂張的雷獸也終於是出了一聲嗚咽哀鳴。
最後在一道道震驚目光中,砰的一聲,化為銀色光點,爆裂開來。
嗷!
最後一縷雷芒徹底消散在天空,唯有淒厲慘絕的叫聲,猶然繚繞在耳。
而在場所有人,無不仰頭望著漫天消散的雷光,怔怔無語。
噗嗤!
本來面色就極為蒼白的賀天武,當看到雷獸徹底消散時候,胸口一悶,一口大血猛地吐出,心如死灰。
在雷光消散時候,楊然手掌一揮,金獸也徹底消失,眉間那第三隻眼睛,縫隙則是慢慢變小,最後徹底融合不見。
微微抬起無極屠仙刀,楊然目光冷漠地瞥了一眼遠處臉色震驚的賀天武,腳掌一踏地面,身形瞬間消失。
見到楊然身形消失,賀天武臉色也是一變,看了一眼身旁的巨錘,手掌急忙伸出。
然而還不待其手掌摸到錘柄,一道凶悍勁風便是狠狠的擊中其身體,狂猛力道,將其身形震得在地面上搽出了一條幾十米的痕跡。
“噗嗤。”
再度遭受重擊,賀天武也是一口鮮血噴出,還來不及起身,青色身影再度襲未,最後夾雜著雷霆之勢,狠狠的對著腦袋拍了過來。
“我認輸!”望著那地面上倒影而出的黑色斷刀,賀天武眼眶一縮,在生命危機面前,終於驚慌喝道。
“呼”
無極屠仙刀在距賀天武腦袋尚還有半尺距離時,噶然而止。
其上所蘊含的勁道隔空傳下,直接是將賀天武整個身體都是拍在了地面上,猶如被拍平的蛤蟆一般,頗為的狼狽。
此刻的場中,楊然單手握刀,寬大的無極屠仙刀停留在賀天武腦袋上方,而賀天武,則是全身癱在地面之上,這般一幕,也是直接令得整個訓練場變得死靜了起來。
這個結局,誰都未曾料到過。
在這之前,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在平陽城成名已久的玄冥境強者,竟然會敗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身上。
而且是敗得如此淒慘,如此狼狽。
戰鬥雖然持續了一段時間,但真正有眼力的人皆是能夠現,賀天武拚盡了全力。
但那位身穿青色長衫的少年,從頭至尾,都是那副古井不波般的平靜模樣,就猶如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水般,深不可測,令人難以琢磨。
至少,在整個過程,他都沒有用過那威力驚人的火蓮玉瓶。
所有這一切,都已經肯定了,這個青衫少年,乃是靈脈境大圓滿。
不到二十歲的靈脈境大圓滿,此等天賦,就算是在南域也是屈指可數!
“他真的贏了。”
伊麗家眾人望著場中那被楊然用斷刀逼得不敢動身的賀天武,皆是深吸了一口氣,旋即依舊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喃喃道。
“如此年紀,修為這麽高,前途不可估量啊!”伊麗雲波輕吐了一口氣,眼中卻有著無盡的欣喜,畢竟,這場戰鬥的勝利,將代表他們伊麗家危機的解除。
最高興的莫過於伊麗莎白與古木了,前者更是如釋重負的松一口氣,臉上滿是喜色。
場中那道青色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難以忘懷的烙印。
“啪啪!”
訓練場,持續了片刻時間,終於是逐漸的被一陣雷鳴般的鼓掌與歡呼聲打破。
伊麗家的人,無不陷入了劫後重生的狂喜之中,在一個時辰前,他們還以為必死無疑。
但是這個少年,卻真正創造了奇跡,拯救了他們整個家族。
在那滿場喝彩聲中,賀家以及青蛇族的強者卻是臉色異常難看。
他們原以為,這次能徹底吞下伊麗家的勢力,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賀天武重傷,以後迫於賭約,也很難插手平陽城內的事務了。
兩方的心思, 楊然都看在眼裡,他緩緩的抽回無極屠仙刀,低頭瞥了一眼賀天武,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卻沒有動手,轉身而走。
但是,他身體剛剛轉過,那趴在地面上的賀天武眼中卻是掠過一抹猙獰的怨毒之色,雙掌一按地面,一道雷光暗箭,自其袖中暴射而出,直射楊然後背心。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令得無敵人驚嘩出聲,旋即謾罵聲便是響了起來,楊然繞過賀天武一命,後者居然還敢行此令人不齒的卑劣行徑。
“嗤!”
雷光暗箭在一道道駭然目光中,準確的擊中楊然後背心,並且直接生生穿透,但,卻並未帶起絲毫血跡,反而是令得那道身影,逐漸的模糊起來。
“殘影?”
見到這一幕,賀天武心中頓感駭然,急忙後退,然而腳步剛剛退出,身體便是陡然凝固。
因為,一隻手掌,不知何時,已經輕輕的按在了其後背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