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余燼
“你是不是要說，我明明已經把杯子打碎扔掉了?”蕭湛冷哼了一聲，上前一步。
莉莉絲嚇得後退兩步，安德烈擋在她身前，對蕭湛怒目而視——看樣子，他已經完全迷失了心智。
“羅博選修了幻術，對付你這樣的小菜鳥完全不是問題，”蕭湛說沒有理會可憐的安德烈，繼續說，“你以為杯子已經沒人找得到了，其實你把杯子交給了他。”
羅博手捧木盒，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離得近的賓客聽得清楚，頓時有人說:“迷幻藥劑?”
“你胡說！”莉莉絲臉上一慌，急忙指著羅博說道，“整個學院有數百名學員都是、都是生活在你們的淫威之下，要做假證太簡單了！而且，就算杯子裡有藥劑，我也是在他的幻術操控之下做出來的！你們，太卑鄙了！”
“你是說杯子和裡面的藥劑是我們安排的，對吧?”蕭湛這會兒臉色稍緩了一些，又對羅博說，“羅博，你有什麽要說的?”
“肖恩少爺，”羅博有些拘謹，但並沒有太緊張，說的有條有理，“本來學院也不允許對同學隨意使用幻術，我只是按照的你提議，拿走了那個杯子，施法時間很短的，不到半分鍾，這一點，恐怕校長大人也能檢測出來，如果大家不信，我願意接受測謊魔法的測試！”
台下討論聲繼續，蕭湛滿意的衝羅博點點頭，繼續轉向莉莉絲，說道:“正如你所說，我們確實有不少人，但誣陷你，真的犯不上，而且，你一直堅信校長和執政官大人會主持公義，那麽，我也請兩位大人來做個鑒定……”
校長這會兒還沒等蕭湛說完，就伸手去拿那個杯子。
“稍等一下，校長！”蕭湛趕緊說道。
“什麽?”校長頓了一下，停住手。
“杯子是莫裡埃導師明的透明玻璃做的，這種玻璃很容易留使用者的指紋，而這上面只有莉莉絲和安德烈的指紋。”蕭湛說，“您可以用法師之手，以免留下自己的指紋，同時，裡面殘留的液體，我相信以您的學識和見地，自然可以很快就分析出來。”
校長有些詫異的的看著蕭湛，隨後欣賞的說:“肖恩，我聽德芬亞納副校長說你太過於專注學習書本知識，而耽誤了魔法的修行，但我覺得，你借閱的書籍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你過獎了，”蕭湛謙虛的說，“很快，真相就會大白，您會還給我們一個清白！對了，還有可憐的安德烈和米婭，希望您能清除掉安德烈身上的藥效。”
“先等一下，”第一執政官站了起來，走到主婚台，說道，“我也來看看。”
“您先請，”校長讓開一步，說，“作為您的學生，我覺得我在煉金術上永遠都趕不上您的腳步。”
“意思就是你想在別的地方那個過我嘍?”第一執政官用法師之手輕輕舉起玻璃杯，端詳一番，說，“唔，這就是明家煉金士莫裡埃的作品嗎?確實是很神奇的工藝，上面確實只有兩個人的指紋……”
說著，他隨手一招，遠處餐桌上一隻無人使用玻璃杯也飛了過來。
這下，莉莉絲開始慌了。
實際上，從羅博捧著木盒子上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要失敗。
只是她還沒有死心，也許有最後的底牌。
“孩子，伸出手來，”第一執政官溫和的安德烈說。
安德烈也有些緊張，但還是聽話的伸出手去。
“不要伸手！”莉莉絲大喊起來。

安德烈遲疑了一下，手又縮了回去。
校長動了一下手指，安德烈的手有伸了出去，在新杯子上捏了一下。
“該你了，小姑娘。”第一執政官又對莉莉絲說。
“這，這說明不了什麽！”莉莉絲的聲音有些僵硬。
“我保證會保護你的安全，”第一執政官說，“如果是他們用幻術控制你做了這些。”
莉莉絲控制不了自己的手，還是伸出去捏了一下。
第一執政官點了一下頭，開始比對上面的指紋。
按理說，普通人對著玻璃上的模糊指紋，是看不出什麽的，就算是蕭湛前世，也需要專業的儀器，但畢竟這裡有魔法，看樣子第一執政官有的是辦法。
不到一分鍾，第一執政官說:“嗯，確實是只有兩個人的指紋，但正如莉莉絲所說，這證明不了什麽。”
莉莉絲微微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得看看，什麽樣的迷幻藥劑有這麽大的效果?”第一執政官將杯中的殘余液體液體“捏”了起來。
莉莉絲又緊張起來，捏緊了安德烈的手臂。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
“咦?”觀察了好一會兒，第一執政官疑惑的說，“不是煉金術製劑?這是什麽?”
校長也來了興趣，趕緊說:“我可以看一下嗎?”
“你看看，”第一執政官把液滴“遞”給校長。
液滴飄到喀麥隆薩根校長面前，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眉頭大皺，隨後，從袖子裡掏出了幾個煉金器皿，準備好好研究一場。
第一執政官一招手，一張小桌子從賓客席飛了出來，落在兩人面前。
接著，兩人掏出更多的器材，渾然就像兩個科學怪人，開始了忘我的研究。
場上的賓客更是好奇伸長了脖子，普拉諾斯和德芬亞納兩位副校長開始掏出本子，台下也有導師開始做記錄。
要知道，台上這兩位都是大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其中一位還是聖域高手，他們的煉金實驗操作太有觀摩借鑒價值了。
蕭湛看得有趣，伊凡、黑立溫和第納姆，以及新郎新娘裡的較近，看得更清楚。
唯有莉莉絲和安德烈，隱隱有些不安。
好半天，兩人搗鼓了一大堆的器材，最終卻有些失望的站起來，說道:“這些液體，似乎沒有問題。”
“嘩……”
賓客們再一次嘩然。
訂婚儀式進行到了這裡，已經比傳世的歌劇和吟遊詩人的傳奇史詩還精彩幾分了。
伊凡臉色劇變，蕭湛臉色沉了一下。
黑立溫和羅博也不知所措的看著伊凡和蕭湛。
“哈！”莉莉絲得意的笑出聲來，“在英明的校長和執政官面前，你們的伎倆失策了！”
蕭湛臉色不變，兩位大魔導師同時望著伊凡和蕭湛，臉上的詢問意味不言而喻。
“如果，”蕭湛提高了聲音，“如果這不是普通的迷幻藥劑，而是來自異位面的東西呢?”
莉莉絲露出一絲獰笑，原本伶俐可愛的臉蛋突然變得有些扭曲:“校長和執政官大人難道會不知道這些嗎?他們說沒問題，你還想狡辯?你們，在學院裡的橫行霸道的日子，該結束了！”
第一執政官突然若有所思，把手伸進袖子，掏出了一顆黑黝黝的石頭，石頭上冒著絲絲白氣。
“星界之石?”校長驚訝的低呼起來。
第一執政官不說話，將石頭靠近了空中懸浮起來的液滴。
半晌之後，他也驚呼起來:“巫師藥劑！奪心魔之血！”
“嘩！”
台下賓客們再次嘩然——除了嘩然，他們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隨後，他們開始議論:“奪心魔之血?那是什麽?”
伊凡和蕭湛都瞪大了眼睛，隨後，憤怒地望向莉莉絲。
台上的三位校長，新郎新娘和伴娘，以及台下的導師們，都是神色大變，神殿祭司失態的起來:“魔界深淵！奪心惡魔的血液！”
他瘋了一般跳起來，朝著莉莉絲撲了過去，瘋狂的舉起手中的神聖典籍，嘴裡高呼:“異端！該死的異端！”
莉莉絲在聽見“奪心魔之血”這個詞的時候就知道，事情還是敗露了。
她看著瘋狂撲上來的神殿祭司，躲到了安德烈身後。
安德烈也怒了，上前阻攔祭司:“不許傷害莉莉絲！”
第一執政官喊道:“住手！”隨後一揮手，神殿祭司和安德烈都被推開了。
“莉莉絲！”第一執政官面色陰沉的嚇人，“你從哪裡得到的巫師藥劑?”
“如果我沒有猜錯，莉莉絲在前一段時間裡不停地打工掙錢，據我所知，她的家境不至於拮據到這個地步，她用這些錢從校外某一處買到了這瓶藥劑，我想，城內一定有一名邪惡的巫師。”蕭湛適時地出來解釋。
“是這樣嗎?”第一執政官看了蕭湛一眼，說，“肖恩學員，你很冷靜，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我只是懷疑，”蕭湛說，“執政官大人，實際上我和伊凡，還有黑立溫都知道了，但沒有證據，今天，莉莉絲趁我們不注意，終於得逞，說起來，是我們放松了警惕。”
伊凡看看安德烈，痛苦的閉上眼睛。
祭司還在瘋狂的掙扎，大喊著:“這個女人是異端！必須接受審判！”
“冷靜一些，祭司閣下，”校長上前按了一下神殿祭司的肩膀，“這個小女孩只是被邪惡巫師蠱惑的可憐人。”
他的話語倒著零級魔法催眠曲的效果，神殿祭司慢慢冷靜下裡，精神萎靡。
“我在書籍上看到過，”蕭湛說，“奪心魔是一種可怕的深淵惡魔，它的血液卻是無色無味的，無法用煉金術或者魔法檢測出來……”
“星界之石可以檢測出來自異位面的的事物。”第一指執政官望向莉莉絲，“不過，我也知道，需要是一個人改變心志，聽從另一個人的命令，必須要那個人的唾液，如果是這樣，這裡面會有某個人的唾液……”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我本來不想這樣！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怪你們搶走了我的安德烈哥哥！”莉莉絲終於崩潰了，大喊著拉起安德烈的手，想要離開，“安德烈哥哥，我們走！”
“莉莉絲！”
普林斯夫人終於也忍不住，跑上台來，狠狠地一巴掌朝著莉莉絲臉上摑。
“請大家冷靜一下！”校長及時的製住了普林斯夫人，同時也控制了想要逃離的莉莉絲和安德烈。
半個小時後。
伊凡、安德烈和黑立溫帶著一幫學員，來到了校門口。
“幾位要出校門?”守門人巴拉努斯說。
“請問米婭學員來過嗎?”伊凡急切的問。
“那個女孩?”守門人愣了一下，拿起一枚校徽，淡淡的說，“她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學員身份。”
“這是一場誤會！”伊凡大喊著，“校長會解釋這一切，現在我們要出去找她！”
“校長允許的?誤會?”守門人皺了一下眉頭，說，“既然如此，我會記下你們名字，如果校長否認此事，你們也是一樣的下場。”
五分鍾後，一群人走出了校門，卻失去了方向。
“分開找！”伊凡說，“羅博，你回去動員更多的學員我們先出去找。”
“希望米婭不要做出什麽傻事。”黑立溫憂心忡忡。
“好吧，我去這邊。”蕭湛指這在通往中心廣場的方向，說，“你們去西邊的馬車場看看，或者去樹林區那邊。”
“可以，就這麽辦。”伊凡也不反對。
一群人很快分散開來。
不多時，三名校長和第一執政官被守門人送出了校門。
“恐怕不太好找，”普拉諾斯副校長說，“女巫拉修雖然是灰鬥篷法師團的人，但實際上她向來行蹤詭秘，而且掌握著預言術，我們的用行動也會被她提前感知。”
“最起碼，我們可以通過行動確定她已經開了密林城邦，”第一執政官說，“就像暗影之賊一樣。”
一行人也行動起來。
走在通往中岩廣場的路上，溫斯特給蕭湛來了消息:“老板，我已經回到密林城了，大德魯伊走了，沒人能現我。對了，您上次讓我注意的那個女孩莉莉絲，在冒險者工會裡購買的是巫師藥劑奪心魔之血，我已經找到了製作藥劑的女巫拉修的住處，她是灰鬥篷法師團的顧問，能夠使用水晶球佔卜未來，我沒能抓到她！”
“就這樣吧，繼續，我還有事。”蕭湛說。
“需要我做什麽?”溫斯特說。
“暫時不用，我有新的助手，這些事情它們更擅長，”蕭湛說，“將來它們也會成為你的好幫手。”
“它們?”溫斯特奇怪的嘀咕。
天空中掠過幾隻小巧敏捷的灰燕，嘰嘰喳喳叫了幾聲。
從它們的叫聲中，蕭湛明白了，米婭就在中央廣場附近，靠近鍾樓的地方。
這些飛鳥，都是開啟了靈智的鳥類，它們已經監控了整座城市，除了像聖青學院這樣的地方，沒有它們觀察不到的。
“可憐傻丫頭！”蕭湛嘀咕一聲，加快了步子，“也怪我……”
早就蹲守在校門外的女盜賊莫妮卡，也跟了上來。
今日二章到！
大年初三，陪家人出去玩了一天。畢竟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隨他們開心，一路陪同，看了好多無聊的人造風景。
看看存稿，還能撐一個星期。
大家的年過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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