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快去看看寶寶的情況吧!”顏雪夢的聲音響起。
“對對對!”葉朔也收起了大蘿卜,和眾人一起圍到寶寶身邊。
顏雪夢把夏枯草托在掌心,遞到寶寶面前,聲音溫和得像在哄小孩:“來,寶寶吃一口吧,吃一口你就會好的。”
寶寶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無精打采的看了顏雪夢一眼,伸出舌頭試探著舔了舔她手裡的夏枯草。又閉上了眼睛。
“寶寶不肯吃,怎麽辦?”顏雪夢又急又無奈。但無論她怎麽哄,寶寶都不願意再看夏枯草一眼了。
葉朔想了想,拔出大蘿卜在寶寶眼前晃了晃,故意說道:“你不吃夏枯草的話,就要罰你把這個蘿卜吃掉了哦!”
寶寶的視線在蘿卜和夏枯草之間三轉兩轉,最終還是選擇了舌頭在顏雪夢掌心一舔,將夏枯草卷進口中,嚼了嚼就咽下去。
葉朔內心暗語:怎麽有種我的蘿卜被嫌棄了的感覺。
但是沒人關注葉朔的感受,眾人正緊張的盯著寶寶。
寶寶在眾人的注視下,身體漸漸發生了可見的變化。它巨大的身體開始逐漸縮小,模樣也不再猙獰,竟緩緩變成了一隻小貓的樣子。
顏雪夢看著複蘇的寶寶,喜極而泣。摟著寶寶的脖子,臉蛋在它毛絨絨的身上蹭了又蹭,才省覺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朝著眾人,深施一禮,道:“大恩不言謝,改日小女一定到玄天派登門拜訪。”
葉朔連忙接口道:“那你來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上寶寶啊!”
“顏小姐太客氣了。”楚天遙說道。說著視線忽然停留在恢復原狀的寶寶身上,似乎發現了什麽,表情顯得有些驚奇。
“這似乎是傳說中的靈獸,闇焱豹!天地間混沌初開,叢生異象,乃是蠻荒萬載寒潭所出。性喜吞噬妖物,能禦萬水,又兼諳悟世理,通曉天意,禦之可聆聽天命,一向被譽為王者的神獸。據聞唯有早年天霄閣主遊歷大陸時,曾降服其一以為坐駕。其後此獸就一直在天霄閣,堪稱天霄閣的鎮閣神獸。能夠將其帶出並使其奉為主人的,想必這位就是天霄閣主的獨女,顏雪夢小姐了?”
顏雪夢聽到楚天遙道破自己身世,隻最初雙目波動了一下,也就不以為奇。似乎在她看來,楚天遙本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能看穿自己來歷只在早晚之間。唯獨在他說出“獨女”二字時,清澈的雙眸中忽然掠過一絲陰翳。卻也是一閃即逝,隨即淡然道:“楚公子果真是見多識廣。”
“天霄閣?靈界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勢力?”齊玎莎不安又懷疑的說道。
“那是什麽啊?”葉朔倒是無所謂這個天霄閣究竟有多麽強大,他開心的只是終於知道顏雪夢住在哪裡了,以後又有機會見到寶寶了。
“是了,天霄閣既忝為靈界大陸之魁首,想必楚公子也應了解,各大勢力間利害關系盤根錯雜,絕不能因我一人在外界私交,連累天霄閣聲名有損。因此想請諸位答應雪夢,回山後切勿在外界說起與我相關之事,小女感激不盡。”顏雪夢又躬身說道。
顏雪夢的話雖然說得委婉,但在場之人除了葉朔,恐怕都已經心知肚明。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宗族小姐,眾人與她相比,想必亦是雲泥草莽之別。如果讓別人知道她跟普通修靈者也能扯上交情,勢必影響到天霄閣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超然地位,敵對勢力恐怕也會借此大做文章。
“天霄閣是麽?”楚天遙暗暗發誓,
“如今你固然是個超然勢力,不要緊!總有一天,我一定會修煉到足以讓你正視我的高度!不,不止是正視,我要你仰視我!我要全個靈界大陸的人都記住我楚天遙的名字!而且是視為造物神靈一般對我頂禮膜拜!” 楚天遙沉澱下的眼神中,包含了什麽令人看不懂的東西。悠遠的視線投向湛湛碧空:“看來這一次回去之後,有些事情,是需要盡快解決一下了啊……”
謝過眾人後,顏雪夢說還有事,便先行離去了。
回玄天派的路上,眾人開始相互吐槽。
顧問:葉朔,你居然背著我認識了這麽貌美的姑娘!
楚天遙:打跑了碎星派,他們師父又要向二師伯告狀去了。
葉朔:碎星派說的門派比試會是啥?
齊玎莎:我不想和蘿卜精走在一塊……
而此時,玄陰洞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
“可惡!絕不能輕易放過那兩個玄天派的小畜生!”付清此時渾身脫得精光,正在費力的把衣服翻一個面。看那灰不溜秋的衣衫,顯然是讓葉朔教訓的不輕,如今正在溪邊洗了衣服,晾在火堆邊。他兀自詛咒不休,“阮師兄,咱們盡快回碎星派稟報掌門師叔!那兩個小畜生的話語,等同辱我碎星全派!讓他老人家為我們主持公道!”
“稟報掌門師叔……哼!”阮石一邊說著話,手裡狠狠將一根樹枝折成兩段,扔進熊熊燃燒的柴堆裡。“怎麽,便隻你一個生了嘴巴?人家就沒舌頭不會說話了?那小子的靈氣波動確實是在蓄氣一段,也不知他是使了什麽法子,竟能施展出靈技不說,身上還一堆寶貝。只怕是精英弟子,故意用斂息術隱藏實力,但我們說那小子隱藏實力,又有何人作證?到時說他作弊欺負普通弟子,讓掌門去玄天派討個說法,雙方各執一詞,其他人又沒看到過他當時表現出來的實力,我們說他厲害別人就會相信他真的厲害麽?到時只會被他們倒打一耙!”
“那怎麽辦?難道就白白便宜了那小子?”付清腦子倒也轉得不慢,一計不成,轉眼又生一計,道:“不如我們就將那小子握有能量兵器的消息散布出去。如此一來,覬覦兵器的勢力不在少數,必然都去尋那小子的麻煩。就算到時我們不能親手報仇,也要叫他們永無寧日!”
“所以我就說,你做事從來都不懂得動腦子!”阮石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又對著一旁的空地啐了一口才道:“散布消息!到時引得各方勢力齊來爭搶,縱然將那小子宰了又如何?能量兵器最終必然落到那些巨頭手中,我二人除能出去胸中一口惡氣外,什麽好處都撈不到!能量兵器!能量兵器是我先看中的寶物,憑什麽要讓那些勢力來分一杯羹!”
“這也不行, 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麽辦啊。”付清抱怨道。
阮石唇角緩緩劃開一絲冷笑:“我已經想過了,就算不能以能量兵器做文章,也必然讓那兩個小畜生死無葬身之地!方才與他們戰鬥時,也許你並未留意,但我卻清楚的感應到那小子身上有夏枯草的氣息!”
“夏枯草?”付清的眼神從最初的茫然,逐漸明晰,“你是說……?”
“不錯!那夏枯草,是焚天派掌門虛無極在玄陰洞栽種多年,欲要借此突破斂氣級的必需之物!如今竟被那個小畜生橫插一腳,搶先摘走了夏枯草,那虛無極的臉恐怕都要氣青了吧!以他的秉性,絕不會放過膽敢壞了自己好事的人。”阮石越說越是激動,竟連眼前的火堆即將熄滅都恍如未覺。
“唔,所以依師兄之意,是要將此事通報給虛無極掌門,再借焚天派之手……”付清的雙眼越來越亮,“虛無極以一派掌門之尊,絕不至自降身價,親自出手對付別派兩個小徒,也許就會派遣心腹弟子出手……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墨涼城!那小畜生亦非易與之輩,即便是墨涼城,要想不傷筋動骨便啃下這一塊硬骨頭,想來也是絕無可能。如此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哼,最好是兩敗俱傷,都死了才好!只是師兄,此事究竟空口無憑,你又要如何取信於焚天派?”
“哼,這有何難。”阮石冷冷一笑,從衣袋裡取出一片略有破損的葉瓣,饒有興致的在眼前搖動著。
“玄天派,焚天派……明日過後,不值一提!待我給你們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