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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世帝尊》第1573章 夢中女孩
  在一處連陽光都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在一個連歲月和晨昏都會被混淆的邊緣地帶,隨著一聲急促的起床號,為這裡生活著的人們,拉響了日複一日的序幕。
  一個個犯人都忙碌起來,收拾洗漱,趕著去參加晨訓,只有一道身影依然半躺半坐,顯得格外突兀。但其他犯人倒只是隨意的瞟他一眼,眼裡摻雜著羨慕和嫉妒的雙重色彩,卻是對他這份慵懶早就習以為常。
  盛則其,他總是那麽喜歡跟別人不一樣,而他也的確是跟別人都不一樣。除了他能夠坦然享有一切特權外,他那過於出眾的外表,也讓他混在這裡顯得相當違和。
  此外,他的眼神是讓很多人感到不舒服的。空洞,散漫,時刻都透出一種冰冷的譏嘲,好像身邊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諷刺可笑。他總喜歡略低著下巴,眼珠上挑著看人,這就更是將那份鄙夷的味道大大加深,一股子“我就靜靜看著你表演”的潛台詞。
  從他進來的第一天起他就是這種眼神,但今天,在他長年冷漠的眼底,竟是難得的浮現出了幾分暖意。
  真希望,剛才的夢還能再長一點。還能……多跟她相處一下啊。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似乎就是前不久吧,在他夢裡開始斷斷續續的出現一個女孩。夢裡,他們像是認識了很久,好像還曾經共同生活在另一個次元空間,經歷過很多的事情……但是,這些記憶太混亂了,究竟是前生的追溯,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夢境,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他只是覺得她很溫暖,比灑在身上的陽光更能帶給自己溫暖。他的心,從很早很早以前就破了一個大洞,只有在看到她的時候,他才能感到一點完整。
  在昨天的夢裡,女孩的臉是最清晰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她正在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近。但他想要趁著尚有零星的記憶,嘗試著把女孩畫出來。至少比起夢境,看得見摸得著的畫面,才能給自己一份更真實的陪伴。
  打開畫冊,他開始嘗試勾勒她的輪廓。他的畫畫才能,大概是天賦吧,明明沒有經過專業學習,但寥寥幾筆,總能畫得栩栩如生。只是在入獄之後,他就很久都沒有畫過了,這裡也實在沒有什麽值得他畫的東西。直到……夢中女孩的出現。
  起初,他當真是帶著萬分虔誠,但在打了幾筆草稿後,他忽然開始煩躁。
  這裡實在是太吵了。犯人們製造出的聲音,吵得他心煩。那些監牢裡特有的聲音,時刻都要將他拉回這個令他厭煩的現實,這樣讓他怎麽能靜下心來畫畫!
  終於,他暫時停下了筆,靠著背後的鐵欄杆,努力將自己的身子撐坐起來。隨後他仍是用那種帶著嘲諷不屑的眼神,將這牢房之內的景象一寸寸的打量了過去。
  那邊那個忙前忙後,忙著幫其他人疊被的,是他的獄友嶽向陽,也算是這裡難得一個跟他走得比較近的。
  要說這嶽向陽,大概實在是最不像犯人的犯人了。他一張白淨的臉,長得乾淨清秀,戴一副銀絲邊圓框眼鏡,書卷氣十足,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看上去特別乖,就像是學院裡那種老老實實的好學生。而他的年齡,也的確還是學生年齡,如果還在上學的話,差不多也該是在上高等部一、二年級的階段了。
  不單是這副乖孩子外表,他的性格,也實實在在就是一副老好人性格。他對每一個人都很溫和,即使因為他的老實,導致他開始被一些人呼來喝去,他也沒有任何埋怨,始終都是一副好脾氣。
  他就像是牢裡的保姆一樣,會幫大家整理內務,勞改時幫別人乾活,用餐時幫忙吃掉別人不喜歡吃的菜。如果生活在外面,他應該會是個很討人喜歡的男生,他唯獨不應該待在這裡。
  嶽向陽大概是去年,還是前年進來的,盛則其也不記得了。他就知道,他是以連殺兩人,且手法極其c暴的罪名進來的。入獄後就不停的往外面寫信喊冤,但據說起訴時人證物證確鑿,一直都沒能翻過盤來。
  盛則其倒也信他是冤枉的。他是不懂案子,不懂捕快都找到了什麽證據,但他懂嶽向陽。他那性格,比奶媽還奶媽,乾不出那種事。別說是X人了,估計就連殺雞他都不敢,還真不是自己看不起他。
  其他犯人顯然也都信了他是冤枉的,所以他們才敢肆無忌憚的支使他乾這乾那。就連獄卒有時都笑稱,他真是這裡混得最慘的X人犯了。
  是啊,他們一屋子的人都信他是冤枉的,但問題是縣衙的人並不相信。嶽向陽也曾拜托過盛則其,想請他跟父親說說,用盛元的人脈重新幫自己調查一下。當時盛則其眼裡就閃過了那種深刻的譏諷。老頭子連我都不管了,他還能管你?
  到了最近,嶽向陽也不再那麽頻繁的喊冤了,大概也是準備“既來之則安之”,老老實實的把刑期服完了。只是他還是一直在往外面寫信,聯絡著一個聯絡不上的人。
  信件從來就只有他往外寫,外面從來沒人給他寫。也有人問過他到底是在給誰寫信,為什麽明明沒有回音還要這麽執著。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嶽向陽才會表現出一種諱莫如深,有些局促的把信件往桌子下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盛則其也無意探究他的秘密。至少身邊有這麽個會照顧人的“保姆”,也還是挺不錯的。
  現下,在嶽向陽剛好看過來的時候,盛則其衝他招了下手。
  “你跟獄卒說一聲,我今天不去晨訓了。”
  “怎麽了,其哥?”嶽向陽一臉關切的迎上來,一邊就抬手來探他的額頭,“沒什麽不舒服吧?”
  “沒不舒服。”盛則其有些煩躁的架開他的手,“就是不想去。”
  嶽向陽想了一下:“那,我跟獄卒說你不舒服,所以去不了了?”
  盛則其不耐的甩他一眼:“哎你沒事詛咒我幹嘛啊?你就跟獄卒說,我不想去,他們都懂的。”
  “哦……”嶽向陽老老實實的點了個頭,又叮囑道:“那其哥,你也別一直低著頭畫畫了,畫一會兒就要站起來活動一下,休息一會兒,不然總是這麽坐著,到時候真要不舒服了……”
  聽他這老父親般滔滔不絕的叮囑,盛則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牢房裡終於清靜下來了,其他犯人都去晨訓了,盛則其還是以先前的姿勢靠坐著欄杆,微揚起頭,眼中倒映著灰蒙蒙的天花板。
  老父親啊……這個剛好閃現在腦中的詞,讓盛則其再次感到了一種強烈的諷刺。那麽,自己真正的“老父親”,這些年又教了自己一些什麽呢……
  那年,究竟是哪一年呢,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吧。那一年的盛元集團,還沒有今天這麽大的規模。不得不承認,老頭子巴結上兩湖商會和西陵辰之後,公司確實就以一種坐火箭般的速度不斷上升,看來他終於找到了那個“有用的人”。
  但這些事都跟自己無關了,還是說回那一年吧。那年,盛元集團雖然還沒有今天的成就,但好歹也是商場上一家有些影響力的公司了。這就足夠讓他每天拿著從父親那邊要來的錢,在學院裡耀武揚威,過他小皇帝小少爺的生活了。
  那年的盛則其,眼裡還沒有後來那麽強烈的嘲諷和戾氣,但他的目光依然是空洞的,好像整個世界在他眼裡都不值得在意。他就那樣一臉散漫的往前走著,背後跟著一群吹捧巴結的小弟,這個幫他拎包,那個給他遞水,當年的日子,的確是很威風。
  “今天去哪裡?”他終於開口了,詢問著今晚的行程。
  “哎喲,真不好意思其哥,今天我可能待一下就得回去了!”另一名小弟小心翼翼的提出,“昨天回去太晚了,被我爹娘狠狠打了一頓,還說要斷了我這個月的零花錢,我今天是真不敢了!”
  “其哥我也是,”另外幾名小弟也紛紛接口,“最近玩太嗨了,回家之後的日子不好過啊!我都答應我爹娘,以後一定早點回去了。”
  “還是其哥幸福啊!”想到自家嚴苛的家教,小弟們都用羨慕的眼光望向盛則其,“你就算在外頭玩到後半夜,你爹都不說你什麽!”
  “其哥,是不是不管你幹什麽,你爹都不管你啊?上次咱們幾個考試作弊被抓了,我們回家都挨揍了,聽說其哥他爹還專程去找導師求情,讓通融通融呢!”
  “人家這才是有大老板的氣度啊!哪像我爹娘,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好像我稍微犯點小錯,我這個人就廢了一樣!”
  “而且其哥他爹給零花錢也大方啊!如果我也有這樣的爹就好了!”
  聽著眾人的羨慕吹捧之聲,盛則其一臉漠然,眼裡卻悄然劃過了一絲嘲諷。
  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老頭子現在對自己確實是挺寬容的。不過這跟他做過的事相比……也沒什麽值得特別感激的。
  那天,他們在酒吧沒待多久,小弟們就一個個的告辭離開。最後吧台前只剩下了盛則其一個人。
  “呵,真沒勁,回家晚點就跟天塌下來一樣。”盛則其冷笑著,端起桌上的啤酒,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裡灌。
  等他玩夠了回家,大概是凌晨左右。之後沒過多久,盛爵元也回來了。
  “今天回來還挺早的啊?”盛爵元只是隨意的看了他一眼,就自顧自的脫下外套掛上衣架,“回來多久了?”
  “沒多久,跟你也就差個前後腳。”盛則其淡淡應了一聲。他此時正斜靠在沙發上,翻看著一本封面是一個果女的雜志,面前的茶幾上還堆著好幾本類似的雜志。
  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其實也有不少人偷偷看起了這類雜志,但他們都會看得很小心,生怕被家裡發現。也只有盛則其會這麽當著家長的面,就光明正大的看。
  而盛爵元在經過沙發時,瞟一眼雜志封面,也僅僅是一副“哦你在看這個啊”的反應,就跟看見兒子正在嗑瓜子沒什麽兩樣。
  “對了,你再給我點錢唄。”在父親走進浴室之前,盛則其忽然又開口了,“前幾天請別人喝酒,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那行,我明天看看,有空了就給你轉到卡裡去。”盛爵元很自然的答應一聲,想了想卻又忍不住轉身叮囑道:
  “阿其啊,爹也不是反對你花錢,但是你花錢,最好是多花在那些‘能對你有用’的人身上。比如說,關鍵時刻你托他辦事,他能給你辦成啊,或者你自己出了紕漏,他能給你當替罪羊啊。像那種要什麽本事沒有,只會像吸血蟲一樣趴在你身上要錢的,那種人你養著他們有什麽意義?”
  他這難得給兒子做一番思想教育,盛則其卻聽得老大不耐,坐正了身子,語氣極是煩躁。
  “哎你要是不想給我錢你直說行麽?羅裡吧嗦的。”
  盛爵元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那你是怎麽著,我不給你錢,你要出去自己打工掙錢去?”
  盛則其甩給他一個譏諷的眼神,從沙發上翻身下地,利落的走到一個儲物櫃前,拉開抽屜,從幾個厚本子下面翻出了厚厚一疊錢,冷漠的衝父親展示了一下。
  “以後別整天藏錢了,你藏錢的地方我都知道,防著誰呢一天天的。”
  ……
  盛則其不會向小弟承認,也不會向父親承認,但他又的確是享受著父親的“開明”。他也早已經習慣了,捅出簍子就打通訊給父親,讓他塞錢擺平。
  這天,他跟幾個小弟在外頭打了一架,拿啤酒瓶子把別人的頭都打破了,事情鬧大了,他們都被捕快帶到了縣衙。
  其他小弟聽著捕快訓話,都是戰戰兢兢,一旦這事被父母知道了,他們又得挨一頓打了。只有盛則其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高翹著二郎腿,右腳腳跟墊在左腿膝蓋上,他很喜歡這麽坐,老神在在的。
  “說完了嗎,我打個通訊。”在捕快忍不住訓斥他的坐姿時,盛則其只是冷漠的瞟了他一眼,就拿出玉簡撥給父親。
  “你現在過來縣衙一趟吧。”
  “就是打了一架,流了點血,死不了人的。”
  “哦,那你自己沒什麽事吧?”盛爵元首先關心的,卻是兒子的個人安全。。
  盛則其冷笑了一下:“你這問的,我能吃那虧麽?”
  “行了你趕緊的,我還趕著回家看節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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